随着黑房子的碎裂,尅孢鬼的样子逐渐的淡出在我的视野中,直到只剩下一片虚影。↑小
而我的周围,也幻生出一条条七彩缤纷的光晕,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在完全由光组成的通道中穿行一般!
我可能回不去了。
这是我的第一个念头,因为在我的眼前,在我的四周,我能够见到明显的、由空间和时间组成的碎片,那是一种我从大到小的、一种时光的倒退。
没有个碎片,都是一个画面。
从现在上山,然后到圆通山,一直往前推,直到新南,大朝山脉,甚至陈家沟,火葬场!
速度越来越快,一直退到我当医生、我习武,我的童年!
电闪雷鸣之中,我孤身被锁在一副铜棺里,任由霹雳划过夜空,闪电击打在铜棺之上,地上升腾起漫天火焰,将整个铜棺包围!
炙热的感觉涌遍我的全身,我处身的铜棺之中,甚至泛起了暗红!
这场景,是我当年渡过天劫、成就旱魃真身时候的情形,一直被我深深的埋在脑海里,因为那痛苦,实在难以去回忆。
接着,记忆继续往前,到了小时候住在姥姥家的那段日子,闪动过那时跟邻居家阿姐上山摸鸟、地里偷瓜的情形来。
随后,直到一片寂无。
什么也没有,一片黑暗,而我,能够感受到时间继续还在前行。
如果我猜想没错的话,这个时候,我的“思想”已经脱离我的身体,在进行一场漫长的旅行。
“逐!”
我终于想通了这个字的含义,这分明就是放逐的意味!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的思想似乎已经被放逐到了无边的黑暗
里!
那么,他打算把我放逐到哪里?
难道说,这个黑暗正如宇宙一样,我会漫无目的一直在游荡,一直游荡到死?
这岂不正是僵尸的本意,浪荡失所,被天地人三界摒弃在六道之外!
尅孢鬼告诉我,让我找到那把伞,只要找到它,我就能回来。
可在这种甚至已经超过四维,近乎是五维的空间里,我去哪儿找那把小伞?
难道说,老人释放出的这个术法,跟那把小伞有一定的关系?
就在我有那么一种错觉,也许是等了好久好久,也许又只是等待了一瞬间的时候,我的前方,开始泛白。
由漆黑泛白,渐渐变到朦胧,周围如同处身于一片大雾中!
紧跟着,场景陡然变幻,光芒乍起,四周满满充盈着无数的白光,就好像一把强光手电猛地射到了脸上,让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眼睛里,甚至满是灼热引起的疼痛!
我猛地大叫了一声,伸手捂住眼睛,只觉得耳边传来呼啸的声音,就好像我整个人瞬间出现在了飞机上,然后从半空中往下坠落一般!
再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哗啦!哗啦!哗啦!”
耳边传来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是浪花在跳动的声音,我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冰冷的水漫过我的腰间,让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我居然会感觉到冷!
我有些想笑,我不是旱魃么,以我的体格,就算冬天打着赤膊下河捞鱼,也不会感觉到冷才对,可现在,我竟然会产生这种感觉来,这怎么可能?
难道,我已经死掉了么?
我不知道死人会不会感觉到冷,可我知道,我还没有死。
因为就在这一瞬间,我的身上传来了一股温暖的气息,涌遍我的全身,从上到下,勉强让我的呼吸恢复了那么一点。
就这么一点点的温暖力量,维持住了我的生命。
没错,就是生命,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微弱的心跳以及呼吸,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我能够这么明显的察觉到空气的清新,氧气对我的重要!
我甚至意识到了冰冷河水对我肺部的刺激,以及胸口处的剧烈疼痛。
这种程度的疼痛,我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这只有一种可能:我已经恢复了人身!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我所感知到的一切。
我的眼皮有千斤沉重,直到我拼尽全力,这才勉强睁开一条缝,见到了眼前半米的景物。
在我的眼前不远处,摆着一把剑,剑柄很独特,让我一眼就能够把它认出来:青霜剑。
视野飘向远处,出现了两个模糊的人影,应该是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至于具体的容貌,已经不是我能够看清的了。
只是依稀觉得,他们的穿着有些怪异,带着斗笠,身上是一身长袍,不像是我们寻常人的装束。
难道我已经飘到东瀛来了?
这是我人在水边的最后一个念头。
我勉强用尽全身力气,伸出已经被冻得颤抖的手,一把抓住了青霜剑的剑鞘。
接着,我就昏迷了过去。
这一次,我做了一个梦。
一个以前就见过的梦。
那是在矿洞的时候,我用一种类似于上帝的视角,看着前方的大战,将军手持长剑跃入水中,运筹帷幄的军师挥动手中的羽扇,挥军直上。
是朱元璋和陈友谅的潘阳湖大战。
可这时候,我就梦到了这场战斗,只不过视角已经改变,是一个类似于旁观者的角度,站在水草芦苇里,悄悄的掩护着身影,观察着眼前的一举一动。
直到面前的战斗到了酣处,于大江大湖之中,忽然巨浪滔天,一条青龙腾身而起,搅得天翻地覆,船只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