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不是因为眼珠是红色,而是那颗眼珠上布满血丝,在加上眼睑里面的息肉肿大,所以乍一眼看过去,就是血红一片!
我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两步,这时,那铁门发出“咯吱”的一声,被人从里面拉开。
一个穿着件单薄背心的大汉出现在我眼前。
之所以称他为大汉,是因为他长得虎背熊腰,杵在那里犹如一尊铁塔,身高接近一米九,两肩宽厚,手臂上裸露出来的肌肉纠结隆起,看来是相当的强壮。
相比下来,我就看起来十分瘦弱了。
当然,如果真论力气,他看着块头大,未必能比得过我,可这视觉上的震撼冲击,那就已经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就这个造型再加上那双红通通的眼睛,估计这时候在这圆通街上随便溜达一圈,真要遇到个人,起码吓得扭头就跑。
“有事么?”他眼睛鼓鼓的看着我,开口问着,声音异常沙哑难听。
借着他身后传来的微弱光线,我终于看清,原来他的眼睛患了严重的结膜炎,所以看着跟凶神恶煞一样,实际上他的视力应该相当弱才对。
我把对门卫的话又对他说了一遍,又拿出我的工作证给他看,结果他摇了摇头,表示看不清,瓮声瓮气的说:“找尸体?进来看吧。”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进入炼尸炉,我大喜过往,连忙跟在他身后进去。
才踏步,就觉得一股烤糊的焦肉味道立即扑入鼻中,呛得我一连打了两个喷嚏,好在我之前在医院的时候随手塞了个口罩在单肩包里,这时候正好派上用场,急忙拿出来带上。
里面是一排排一人来高的黑色箱子,上面写着编号,每个箱子的前面都停着一张类似病床的台子,我明显感觉到箱子里传来的温度,估计这就是炼尸炉了。
炼尸炉可不是一个大铁炉,把所有尸体都放进去烧。毕竟尸体不比其他东西,每个尸体的骨灰都要单独收集,所以这些炉子都是各自分开,排着队烧。
奇怪的是,我进来以后,并没有再次听到那咀嚼撕咬的声音,难道是因为先前我过于紧张,耳朵产生了幻听?
不过这不是我目前关心的事情,就算这大汉真躲在里面吃人肉,又关我什么事?我来的目地,可是为苏小小他们魂尸归位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汉子指着眼前靠左边的一排箱子说:“今天下午送来的?呐,就是这一排了,全在这里。真奇怪,不是通知说是加急火化么?明早就要骨灰呢,害得我连夜加班。”
我放下心来松了口气,不过处于严禁考虑,还是多嘴问了一句:“还没开始烧吧?”
汉子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话:“奇烧偶不烧啊。”
我呢个去,这老子还卖萌?这么大的大块头还自称偶?还有,基烧是什么意思?搞基?
我摇了摇头:“我不是来搞基的。”
这汉子明显听不懂“搞基”的意思,他晃了晃脑袋,不解的问:“?我的意思是,号牌上的奇数号已经开始烧了,偶数的还没有开始呢。”
什么!开始烧了?大哥,拜托您把话说清楚啊!
我再也顾不得跟他贫嘴,连忙从单肩包里摸出小黑伞,伸手解开上面系着的红绳,再一撑,伞就被我打开。
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这把我急的,这尸体都开始烧了,这几个鬼玩什么躲猫猫,怎么忽然就不见了?
我正急的团团转的时候,忽然想一件事情,我的个天,我还没开阴眼呢,怎么能看见他们?
没办法,我也顾不得这时候手脏不脏,连忙伸手进嘴里沾了点口水,在胸口画了个八卦,随后以手印封住体内的阳气,这才开了阴眼。
我的动作让这个汉子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他视力本来就不好,也没心情管我,自顾自的走到一边不知忙活什么,倒也没有对我产生防备的心态。
想想也是,这里全是尸体骨灰,这玩意就是送人都没人要,别人还嫌弃呢,有什么好防备的?
开阴眼,其实也是一门道家秘术,依据开术者的术法精湛程度而有不同的效果,最基础的就是开视觉,就是看。人有六识,分别为: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而天眼到了最高程度,其实就是让自身阴魂与肉身合二为一,不光能看到鬼,甚至还能摸到它们,进而做一些促进人鬼之间和谐交流、有意义、有内涵的事情。
至于什么事情有意义有内涵,这个我就不是很明白了。
我目前的阴眼境界到了除了看,还能听它们说话的地步,所以立马就听到三小鬼叽叽喳喳的叫声:“哎呀!我的尸体!”……“呀呀,这是我的!”……“呜呜呜呜!怎么烧成这样了?”
我用阴眼一扫,立即发现三小鬼的踪迹,只是偏偏不见了苏小小!
“苏小小!”我这下真的急了,小声喊道。
没有反应,我只好又小心翼翼的喊:“苏小小!”
这时候,那边那个汉子听见我的喊声,嚷嚷道:“叫唤个啥呢?别打扰我工作啊。”
我连忙回应他:“死者的要求,要帮忙喊个魂,您别在意,别在意啊!”
我这么一说,他倒也没多说,只是他那边隐隐传来刀斧切肉的声音,扑哧扑哧的听的我发毛。
“别叫唤了!那女人没出来啊!”这时候,我听到三小鬼之一中年鬼医生的回答:“她今天就没有进黑伞里面来!你早上走的时候,黑伞只有我们三个,我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