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向羽指到的大堰剑阁标注的荷塘,柳如逝不自觉的瞳孔骤缩,释放出极其敏锐的寒芒。
如之前他的思量,都是在针对越国余孽和南周西方诸国的部署,连是海外的存在都没有在意。
但是智者千虑,终有一失,没有长期待在南境的岭南道和江南道,自然没办法时刻记住某些关键。
而大堰剑阁可以说是岭南道关键当中的关键,毕竟大堰剑阁有着极强的修行者势力。
现在向羽说出来,倒是让柳如逝内心骤然紧促了片刻,瞬间又是恢复如初。
心里有些安慰的,要是向羽没有提出这点,恐怕他很难想到大堰剑阁的问题。
当然这点问题不能完全怪在柳如逝身上,毕竟昔年他虽然在南军当中担任一年的副元帅。
但是这十几年过去,又是在帝国咸阳军部尚书的虚职上坐过五年,对于某些事情的警惕性有所降低实在是正常。
只是柳如逝内心仍旧有着懊恼,毕竟作为帝国南军元帅,算是军方实权派当中最高的存在。
连是这点事情都有所疏忽,实在是罪大恶极,幸亏向羽给他指点出来。
想着这些,柳如逝的目光又是停留在向羽指着的大堰剑阁标注的荷塘上面。
昔年,柳如逝在南军当中担任南军副元帅的时候,大堰剑阁都是属于南军重点关注对象。
没办法,大堰剑阁一直有着实力能够颠覆帝国在岭南道的统治,必须谨小慎微的对待。
在刚刚灭掉越国的几个月里面,大堰剑阁一直都是有着不安稳的动作。
时常都是有大堰剑阁的弟子叛出大堰剑阁,纠结越国余孽或是百姓对岭南道官署发动攻击。
对于此,大堰剑阁总是在开始的时候漠然视之,等到南军把那些叛乱彻底镇压住之后,就是开口谴责和批评大堰剑阁内的弟子不可再是如此行事。
来来回回,倒是有着六七位大堰剑阁叛出的弟子作乱,好在都是被南军以极其迅猛的手段镇压。
基于这些,南军元帅项信太尉直接通告大堰剑阁持剑伯,若是没办法管理好大堰剑阁的弟子,那帝国南军可以帮助他管理。
正是因为项信太尉这极具威慑力的话,方是止住了大堰剑阁层出不穷的弟子叛乱。
当然其中是否真的是弟子叛出大堰剑阁作乱,还是大堰剑阁持剑伯在暗中指挥他们,不得而知。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大堰剑阁从未有着臣服帝国之心。
由于这些,大堰剑阁这些年安稳无事,都是没能排除在南军得耳目当中。
当柳如逝离开南军副元帅的位置,辗转西军副元帅和北军副元帅,又是出任帝国军部尚书。
对于南境的消息就是知之甚少,事关大堰剑阁的军报更是基本没有出现过。
无他,自从项信太尉强力喊话镇压之后,大堰剑阁瞬间老实下来,再也没有出现任何逾越得动作。
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任何纠纷,自然而然不可能出现在南军呈递给军部的军报和勤政殿的奏疏上面。
如此来看,柳如逝就更加不可能知道大堰剑阁的消息,转瞬间十几年过去,有些忘记实在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柳如逝看向向羽的手指,略微尴尬的笑了笑:“柳某自诩智者,又是坐在南军元帅的位置上,没想到终究有所疏忽。”
“要说岭南道当中,越国余孽乃是明面上的顽疾和毒瘤,那大堰剑阁自然而然是暗处最厉害可怕的毒瘤顽疾。”
“若是真的习惯于他们安然顺遂的外表,恐怕来自南周起势,越国余孽想要复辟,大堰剑阁定然打南军措手不及。”
“要是柳某疏忽不知,来日该是如何面对南军将士,面对皇帝陛下对柳某的信任。”
说到此处,柳如逝无一不是真情流露,只是在向羽面前有些夸张罢了。
向羽跟着安慰道:“元帅不知道,有所疏忽实在是正常,大堰剑阁安稳十几年。”v手机端/
“若非项信太尉在位的时候不断叮嘱我们需要注意大堰剑阁的异动,又是在离开的时候特地重点吩咐,想必属下同样没有记住。”
“大堰剑阁,碍于实力强劲,势力范围可以说遍及岭南道,有事十几年不动如山,真是藏在河流下面得毒蛇。”
“若非项太尉时刻叮嘱,怕是我们早就忘记这条毒蛇的凶狠,还真把他当做一条草绳。”
柳如逝自言自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项太尉真知灼见,不管是战术手段,还是战略眼光,都远远超过柳某,帝国有此名帅,实乃帝国的福分。”
向羽点了点头,深以为然,不过没有附和,而是指着上面的地图,继续说道。
“南方部署重兵盯着那片树林,西方则是少量的军士盯着南周边境,明目张胆用不着浪费人力。”
“东北方的大堰剑阁乃是毒蛇,而他们又是修行界赫赫有名的势力,想要监控实在是难如登天。”
“好在我们不需要他们确切的动作,只需要看着他们是否有动作即可,剩下的事情,便是直接交给黑冰台的密使处理即可。”
“不过之前桃源书先生在大堰剑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战败大堰剑阁持剑伯,想必他们短时间应该不会有动作。”
听得向羽的分析和部署,柳如逝眼神暴露的欣赏越发浓烈起来,深深点头。
到底是跟着帝国在任的最强元帅学习过十几年,耳濡目染言传身教便是胜过书籍上千万种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