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忽然脸色一沉,“此事与我西厂无关。能驱使西厂查案的就只有陛下与娘娘。既然这云姓女子的嫌疑已被洗脱,我们就此告辞!”
说完,汪海一回身,对白马筱使了个眼色,白马筱会意,带着云归,三人拔腿便走。
江狄的死的确不在西厂的职责范围,汪海也没有必要帮他们查凶手,但就这样让这嫌凶离开,江午仍是不舍,可也找不到什么理由阻拦。
准确来说,是没有十足的证据留下她。
可就在这时,一人却朗声道,“汪督公,这么急着要带走她,莫非你也心虚了吗?”
汪海站定了脚步,转过身死死地盯着李克,“你这是何意?本督已经放你们一马,你又何苦找死?!”
李克冷笑一声,“女子善变,她没准就是不甘就此了结,为报她师父的仇,于是对我们老帮主痛下杀手。如今她也算有了动机,那么她的嫌疑便无法被洗脱,你不能将她带走!”
江午正想找理由留下她,此时也推波助澜的说,“没错,汪督公,她的嫌疑仍在!”
汪海示意他们二人不要说话,一切交由他来处理。
可他低估了这俩人的自控能力,云归立刻反驳道,“好啊!我来此就是为了讨回号牌,既然你们想找出真凶,那就找出来!他杀了你们帮主与我无关,但你们必须信守承诺,将号牌还给我!”
她这话倒是提醒了白马筱,他的小聪明立刻上线,“对啊!我们现在就来搜身!谁身上有号牌,谁就是真凶!”
白马筱这个提议乍一听并没有问题,相反的确是找出真凶的办法,可汪海想的远比他们长远,此时这俩人的言论着实像一把刀子直chā_tā的心窝。
他十分怨毒的看着这两人,那表情仿佛在说:你们两个弱智,落入真凶的圈套了!
但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
这下众人纷纷点头,要求搜身,李克哈哈大笑,张开了双手,“这小子说的不错!大家都来搜一搜,看看号牌究竟在何人手上!”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汪海已是满脸的生无可恋,而白马筱和云归这两人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然而此刻不止是汪海,魂侣也冷笑着说,“智商低不怪你,但你不听人劝就是你的不对了。”
白马筱一头雾水的在心里说道,“为什么啊?这难道不是找出凶手的办法吗?”
“你以为,凶手会傻到把号牌放在自己身上?那老头的死摆明了是要嫁祸给云归,若你们没有出手,他们杀了云归后在她身上没找到号牌,那该如何解释?这些你都没有想过吗?”
听着魂侣的灵魂拷问三连击,白马筱在懵逼了半分钟后,恍然大悟般的看着云归。
他的眼神很复杂,就像一个终于发现自己做错了事的孩子,满是懊悔、自责和震惊,这下只剩云归一个人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正如魂侣所说,如果他没有出手相救,那么云归一定会死在他们的乱刀之下,那时她身上如果没有发现号牌,那么这场嫁祸便行不通了。相反,真凶定然将号牌偷偷放在了云归身上,只要云归一死,号牌在她尸体上被发现,那么一切都显得十分合理。
显然,凶手的意图是要保住号牌。
当时那种情况,能这么快想到这种办法留住号牌,顺便还能解决云归这个穷追不舍的家伙,此人无论是武功还是胆识,都高的惊人。
杀人夺牌,这与花黎的死如出一辙,如无意外便是那李克所为。
看他那有恃无恐的样子,白马筱不用问也知道,号牌就在云归身上。
白马筱无奈的和汪海交换了一个眼神,见他一副求死的表情,知道自己实在是对不起他,干脆把心一横,对李克喝道,“虽然我们落入了你的圈套!但你也休想得逞!就算只有我们三个人,想要从你们这群酒囊饭袋的手上离开,那也是易如反掌!”
“白痴啊你!”
魂侣的声音,汪海的表情,十分的同步,这让白马筱觉得汪海此时也想这么骂他。
难道我又说错了话?!
自从汪海现身,白马筱一共只说了三句话,然而这三句话,句句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