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这哪是钱,已经没有钱的概念了,白马筱一度陷入痴呆的状态,思绪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仿佛已经看到电影中那些纸醉金迷的生活忽然闯进他的现实的景象,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孔老六也算是够聪明了,这八百亿的确他也和平二一样没有掏出来,但却用了另一种办法,而且还是美其名曰为他着想。
但是他并没有被金钱蒙蔽双眼,虽然他很想被蒙蔽,但这石板终究不是他的,能卖多少钱和他又没有关系,于是在和孔老六算了半天账后,终于进入了正题,“钱这东西虽然好,但也要看情况,如果世界都不存在了,那么要钱还有什么用?”
孔老六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您什么意思?”
白马筱端起他那碗面,“的确,你给了我一个碗,让我把这发臭的面挑出去,只留下美味的汤,而你甚至又给我加了一大碗汤,看起来非常诱人,但是……”他一边说,一边将面挑进孔老六那装着面的碗里,又拿过另一个装着汤的碗,倒进自己的碗里,这下白马筱那一碗里没有了面,只剩满满的汤,接着他居然手一扬,将碗摔在了地上,瞬间支离破碎,汤也撒了一地。
这下所有人都没想到,那几个手下都呆住了,而白马筱和孔老六两人却是异常镇定的互视着,就见一旁的白鸟翎终于吃完了面,将碗一推,说道,“但是,就算这碗装满了汤,可一旦被打碎,就什么都没了。”
白马筱握住她的手,温柔一笑,“小翎懂我。六王爷,您知道这什么意思吗?”
孔老六哈哈大笑,“当然,你这是怀疑我,认为我拿了这个石板,会对这个世界造成灾难,是吗?”
白马筱敲了敲桌子,“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客套话都说完了,我也就直说,你和蛇神教是什么关系,拿这块石板究竟想干嘛?还有,小灵山地宫里,你忽然失踪是为什么,骆勇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本来已经摊牌,白马筱做好了孔老六翻脸的准备,可没想到孔老六的态度却非常的耐人寻味。
如果说孔老六的脸是一幅油画,那么首先这幅画的底色是“不解”,然后又上了一层叫做“震惊”的颜色调了个色,之后又抹上了“猜疑”和“欣喜”这两种色调完全相反的颜色,构成一幅莫名其妙却又不乏视觉冲击的油画。
他不解的是什么,惊得是什么,心里猜的是什么,然而他高兴的又是什么?白马筱很想知道答案,这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就好像他刚刚问的一连串问题都与孔老六无关,但是又有些关联,而孔老六自己也在猜测是不是真的有关。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五分钟,谁也没说话,也没有人移动视角,就这么互瞪了半天,直到孔老六的手机响起,所有人才回过神来。
孔老六干咳了一声,看了眼手机,表情明显发生了变化,匆匆起身出了房间。
看他走远了,白马筱才小声的问道,“你说……他刚才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白鸟翎也摇着头,“看不出来,但有一种绕不过弯的感觉,他好像完全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白马筱终于反应过来孔老六刚刚所要表达的中心思想是什么,但孔老六不可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小灵山地宫的事也就发生在几个月前,不可能这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
看他眉头大皱,一脸疑惑的模样,白鸟翎自责的说,“我当时不在,不能帮你,对不起……”
“傻瓜,这事落到谁头上都是一头雾水。”他握紧了白鸟翎的手,安慰着说,“不过,今晚注定不会好过,你准备好了吗?”
“我说过,无论什么事,只要我们两个一起面对,就都不算什么。”
白马筱欣慰的一笑,大战在即的紧张感瞬间消失了大半,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过了好一会儿,孔老六终于回来了,然而他的脸上那些表情全都荡然无存,只剩下些许的愠怒,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说道,“那次的失踪,以及这块石板的用处与你无关,你不需要知道。不过我能告诉你的是,你那位同学的死和我无关。至于蛇神教,你不用瞎猜了,你只需要知道,我们与那个邪教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