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压迫力十足的目光下,陆丛蔓禁不住抖了抖,目光微闪着瞥向他处,“小墨,我不明白你问的什么。”
雷墨一阵冷笑,“为什么要给欣儿的牛奶里加安眠药?”
陆丛蔓脸色瞬地一变,但她摇着头,拒绝承认。
雷墨见她这样,其他大手一挥,猛然冲她大吼:“说——”
陆丛蔓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脸色都苍白起来,“我……我只是……”
“你只是想把江流和温姨支走对不对?”
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逼视着陆丛蔓。
陆丛蔓害怕地倒退,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下,不得不点头。
他又上前一步,“因为看不惯希希,一直想要她跟我离开,所以把主意打到了余修白身上?”
他的语气,说不出的沉痛和凌厉,宛若刀子,割着别人的心脏,也割着自己的心脏。
事情已经败露,陆丛蔓想掩饰已经没办法,只得僵硬地点了点头,“对——”
她用尽全身力气抬头,仰视着高大的儿子,“你看看你……多么优秀,梁永希就像是一块贱泥,她根本配不上你,跟你在一起,只会让你的人生沾上污点,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
“余修白不是要跟你争继承权,他不是一直跟梁永希纠缠不清吗?这样正好,坏了他的名誉,他在老爷子那儿也无法立足,到时候你就可以把他打败了……”
“闭嘴!”雷墨近乎咆哮出声,目光里的沉痛深邃的压迫人的神经。
陆丛蔓呆呆地看着他,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看得出,雷墨特别特别的生气。
也特别特别的痛苦。
他紧紧盯着她,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她看到他眼中有类似光芒的东西,渐渐地,渐渐地消失。
她的胸口一下子慌了。
她感觉,这光芒似乎是一个儿子对一个母亲的敬爱或者孝顺,遵从。
可是这一刻,自雷墨眼中慢慢消除。
“小墨——”她下意识地呼唤,紧张地去抓他的手,可是他倒退一步,与她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隔着这段距离,他寂寥又安静地注视着她。
刚刚的愤怒和咆哮全都不见了,只剩漠视。
令人心慌的漠视。
完完全全的,不带任何情绪或者情感的漠视。
“小墨,我是你妈妈……”陆丛蔓害怕地喃喃,伸出去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无措地没有收回来。
雷墨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她。
那眼神,陌生的好像根本就不认识她。
“江流——”他目光一挑,江流听见声音走了过来,目光先是冷冷地瞥一眼陆丛蔓,然后看向哥,“哥,做什么?”
雷墨指了指陆丛蔓,“我记得华盛医院也有精神科的,把陆女士送过去,让医生好好瞧瞧,治一治她的病,我看她病的真不轻……”
陆丛蔓难以置信地瞪大眼,脸上全是不可思议之色,张口结舌的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小墨,你说什么?你把我当精神病患者?”
雷墨转过身,不看她,只朝江流挥了挥手。
江流冷着脸一把抓住陆丛蔓的手腕,二话不说地拉着她去精神病区。
陆丛蔓挣扎,拼命地叫喊。
他觉得这样走出去难免被人指指点点,干脆抬起手,一个手刀劈下去,陆女士失去意识,顿时老实了。
房门被打开,又关上。
雷墨始终背对着……
没人看见他脸上的神色,没人能体会他的心情……
本应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父亲,母亲……却不断地陷他于痛苦之中。
让他痛,他还可以忍着,可是让梁永希痛,绝对,绝对不可以!
余修白的手术一直持续了五个多小时,他身体里多处脏器出现大出血症状,还有左腿粉碎性骨折,肋骨断了七根,手肘也骨折……总之,摔得很惨,不过经过医生的竭力挽救,命还是保住了。
听到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后,余露露激动的直接哭出了声,而雷云翔一直在她身旁安慰着。
雷墨听完医生的话,冷冷地勾唇。
江流很怕哥会进icu病房,拔了余修白的氧气管,当即上前拉着他就走,“哥,我们出来好久了,赶紧回家看看欣儿吧,你也好几天没见着她了。”
好再雷墨顺着江流的脚步走了。
回去时,江流开车。
他时不时偷。
他的神色,怎么说呢,看了就让人害怕,难受。
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心想着回家等看到小棉袄,说不定哥的心情会好一点。
没一会,到了雅园。
雅园一如既往的安静,周围绿荫森森,空气清爽,仿佛一切都没变。
可是,别墅里少了一个人。
江流咋咋呼呼地拉着雷墨进了大厅,嚷嚷着让温姨把欣儿抱来,结果一看,大厅里站着个五官深邃漂亮的年轻女孩字,正抱着欣儿在哄。
“呃……”他狐疑地看了看对方,是个混血儿,很美很美。
“你好,我是珊莎。”珊莎笑着跟江流打招呼。
江流哦了一声,上前看了看欣儿,这小丫头……对谁都不陌生一样,居然对着珊莎笑,这要是让大嫂看见了,不知道会不会吃醋?
“让哥抱抱,哥好几天没看见她了。”江流接过欣儿,抱到雷墨面前。
雷墨小心地接过,低头看着怀里软软小小的一团,她睁着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这眼睛……像极了梁永希。
他胸口猛然一痛,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