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地伸手想要抓住被撞飞出去的婴儿床,可她只抓到了空气。
“砰——”没有顾及自己的后果便是她重重地摔到了地上,疼痛,立刻传来,可她顾不上这些,爬起来就想去查看宝宝有没有怎么样。
但是,她看不见!
她茫然地站在地上,目光盯着前方。
她甚至不确定,她面对的前方,是不是就是宝宝所在的地方?
“大嫂——”听到动静的江流立刻进来查看,一眼看到梁永希脸色苍白地站在那儿,心里一紧。
“宝宝……”她害怕地叫。
宝宝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咯……”江流看婴儿床移动了位置,梁永希额头又多了一个包,想她是撞到了婴儿床上,心里一阵自责,还好宝宝没事。
“宝宝在笑呢,她觉得很好玩。”婴儿床是带轱辘的,一碰就滑了出去,宝宝大概觉得这样很好玩,笑了起来。
梁永希松了一口气。
她缓慢地后退,腿碰到床,慢慢地坐了下去,“我想抱抱她。”
江流把宝宝抱起来放进她怀里,梁永希小心谨慎地抱着,低着头,努力地想要看看她的模样,可是看不见!
“她现在五官才刚刚明显,七分像哥,三分像你,特别漂亮。”江流在一旁描述。
梁永希听着,情不自禁高兴起来,“是吗。”
宝宝大概睡足了,很有精神地轻轻挥舞着小胳膊小腿,梁永希看不见,怕她掉下去,抱她的力道大了些,她一下子哭了起来。
高分贝的哭声,让她心里一慌,手上一松,差一点让孩子掉了下去。
幸而江流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孩子……”她吓得眼泪都飚了出来。
“没事,我抱着呢。”江流赶忙安抚,来回摇晃着,先把小家伙哄得不哭了,又轻轻把她放进婴儿床里。
回头,梁永希还在不停地流泪。
“嫂子,别哭了,哥看见了要心疼的。”江流走过来安慰她,想要把她扶上床躺着。
梁永希却摇头,流着泪喃喃,“我太没用了,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连自己的孩子也照顾不了……”
江流听得心里难受,语气却轻松的很,“宝宝不需要你照顾啊,有我和哥呢,还有温姨,人手再不够我们多请几个保姆呗,你放心,我们一定把宝宝当成小公主来宠,让她快快乐乐地长大。”
江流的话,让梁永希渐渐安静下来,她止了泪,想了想,突然就问:“我前前后后昏迷了一共七天,是不是?”
江流一僵。
确实是的。
但她第二次昏迷醒来后,哥跟她说只有几个小时。
江流的沉默,让梁永希知道了答案。
难怪陆丛蔓说雷墨整整七天都守在医院,而她第一次醒来时,宝宝还在保温箱,第二次醒来却已经出了保温箱。
原来是她昏迷了太久。
她昏迷期间,雷墨就一直守着她?从未离开过?
连公司也不要了?
哪怕明知道余修白趁此机会入驻公司?
他,对她那么好,那么好,可她现在除了拖累他,还能为他做什么?
停住的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仿佛前二十几年隐忍憋住的眼泪,统统在这一刻爆发了。
江流劝不住,只得默默递纸巾。
……
雷墨离开医院后,驾车直奔雷氏。
梁永希住院期间,雷云翔已经向雷爷爷递交了dna亲子鉴定,证明了他和余修白的父子关系,还有余修白的儿子,也被带到了爷爷面前,据说那是个长相漂亮十分乖巧的小男孩,已经三岁多,上幼儿园小班。
雷家这一番家变,外界并不知道。
但余修白突降雷氏,却引起了一阵哗然。
因为余修白几乎人人认识,他一个大影帝,突然到雷氏任职,不是很奇怪吗?
加上雷墨一个星期没出现,员工私底下议论纷纷,一时之间,流言四起。
雷墨到公司时,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同以往,但他没在意,他直奔艺术部。
“砰——”艺术部总监的办公室大门,被他一脚踹开,他走进去,又用力甩上。
余修白正坐在办公桌后看雷氏历年的发展资料,乍然见到雷墨,神色一凝。
雷墨穿着一身黑衣,夹裹着满身煞气而来,冰冷的神色,任谁见了都会感到胆寒。
“没想到雷总休养差成这样?”余修白缓缓站起身,毫不避让地迎上雷墨如利刃的目光。
雷墨微微弯唇,唇角的冷厉宛若冰剑,“差的还在后面呢。”
他笔直地走到余修白面前,二话不说挥拳抡了上去。
余修白迅速地躲开,躲开了他的拳头,却被他抬腿狠狠地踢中了腹部,他趔趄着往后退,雷墨飓风般冲过来冲过来揪住了他的前襟,目眦欲裂地红着眼瞪着他,“是不是你偷了我和蒙的孩子?”
余修白抬起头,冲雷霆暴怒中的雷墨温文尔雅的微笑,“雷总,警察抓人还要讲证据,你这平白无故就来跟我说这种话,什么意思?”
雷墨狠狠眯眼,“余修白,你别装蒜,你儿子三岁多,也就是说你至少四年前就开始计划回雷家了,你和蒙交朋友,帮她离家出走,对我撒谎说孩子是你的……统统这些,都是你的伎俩,你……害了我和蒙……”
余修白嘲讽地挑眉,“我说你就信?这证明什么?”
证明他们夫妻之间毫无信任。
雷墨脸色微僵。
余修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