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臣还算上道儿,让了那黎三分之一,我和宋祁言只是进地下室扫了一眼,连一粒灰尘都没碰。
这种尘封多年的东西,就像是法老的遗产,单单是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详,我们也没必要碰。
我们一行人出了稚奴寺,方丈真心实意地向我们鞠躬,笑的眼睛都没了,仿佛送走了一个大祸害。
“出家人就是出家人,不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我抱着孩子往山下走,看了一眼满山遍言的风信子。
“这花我记得你小时候也养过。”宋明臣忽然看向我。
我愣了一下,想起那盆被宋祁言偷偷拿走的风信子,微微一笑,“是啊,我当时还想着送你一盆呢。”
“那为什么没送?”宋明臣追问。
我掂了掂怀里的孩子,吸吸鼻子,“中途……被偷了。”
“风信子也有人偷吗?”宋明臣谈了一声,“可惜了,要是你当初送我,我一定好好地养到今天。”
“送了你也未必有本事养到今天。”宋祁言哼了一声,强行从我怀里抱走孩子,“花这种东西,种在哪儿,谁种的,都很重要。”
我头大如斗,捏了捏鼻子,“一盆风信子而已,要多少有多少,这花也不娇气,挺好养的。”
“听你们说的这么好,我也想在家里种一片。”走在身后的那黎随口一说,又问身边的顺哲,“你喜欢吗?”
顺哲凉凉的声音传过来,“矫情的东西,长得跟大蒜似的,有什么可种的。”
众人:“……”
那黎向来不知脸皮为何物,继续追问:“那你喜欢什么?那家后院有一大片空地,什么都能种。”
啧——
果然是女强人,追人这么明显,你就不能委婉一点吗?
顺哲:“你家的地,问我做什么?”
那黎:“……”
她沉吟片刻,仍然是语气平静,“问你就问你,你回答就是了,谁知道以后你是谁的。”
卧槽!
流弊!
我身边站着宋祁言和宋明臣,刚才还能闻到他俩的火药味,现在和后面两人一比,我瞬间觉得前排的空气清新不少,至少还能活下来。
“我不喜欢女人话太多。”顺哲冷漠。
那黎哦了一声,“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你的女人。”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暂时不是。”
顺哲:“我希望永远不是。”
那黎:“那你完了,恐怕不行。”
小年轻们谈恋爱就是不一样,火花四射的,差一点就要炸了吧。
“从这里走下去至少要一个小时,你刚生产完,累不累?”宋明臣总是这么细心。
这才走了几步路,我其实已经感觉到小腹微微胀痛,就像是生理期时候的坠感,隐隐的不舒服。
“真的不舒服?”宋祁言皱眉,看着我道:“刚才在山顶上怎么不说,现在回去,我让人把直升机再开回来。”
“宋总,你这语气已经输给人家了,温柔一点可以嘛。”那黎在后面凉凉地道。
我嘴角抽了抽,搭住宋祁言的手臂,“没事,我就是想看看风信子,没想到身体这么不抗造,这才走了几步路就觉得不舒服了。”
宋明臣:“我背你,你可以继续看花。”
我欲哭无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明臣哥哥啊,求你给我一条生路吧。
“我老婆为什么要你背?”宋祁言冷冷地看过来。
宋明臣微微一笑,“你抱着孩子,应该不方便。”
宋祁言呵了一声,将孩子递给我,等我抱稳了,他又顺势将我打横抱起,然后就打算往下走。
我惊了,“你干什么?这可是山上,走下去至少要一个小时的。”
幸好这座山不高,要是泰山,你他么也这么憨批吗?
宋祁言斜了我一眼,道:“抱好孩子。”
我:“……”
“那你累了就把我放下。”笨蛋,你看不出来人家估计激你吗?
“放心吧,他就算累死也不会说的。”那黎咂咂嘴。
宋明臣圈住嘴,轻咳一声,“这山也不高,一个小时就能到了,很快的。”
快个锤子!我好歹也一百斤,加上怀里的孩子,宋祁言这么不停歇地下去,手臂不废也要受不少罪。
我看向顺哲,希望他这个唯一的群众说一句人话。
顺哲:“快点走吧,这点路,磨磨唧唧耽误时间。”
我:???
行吧,我就不该指望熊孩子。
谁的人谁心疼,我全程盯着宋祁言,看到他额头出汗就伸手擦,数着时间到半山腰,眼瞧着有凉亭,赶紧说自己渴了,想要在凉亭里歇会儿。
其他三人又开始逼逼,不是时间不早了,就是凉亭不干净,拐着弯儿使坏。
“我说歇就歇,你们再逼逼自己滚蛋。”
众人:“……”
我看了一眼宋祁言,心疼不已,“老公,你快把我放下吧。”
他扫了我一眼,略微挑眉,声音有点沙哑,“好。”
那黎长长地嘁了一声,双臂环胸地跟着我们走进凉亭,“已婚人士就是不一样。”
顺哲和宋明臣慢慢悠悠地走进来,都坐在了距离我们挺远的地方,倒是那黎态度悠然,甚至还要主动帮我抱孩子。
我靠在宋祁言身上,轻轻地替他捏着胳膊,小声道:“等会儿我自己走。”
“不用。”他抽出手臂揽住我,闭口不谈累不累,在我额头亲了一下,“晚上想吃什么?”
我想了想,道:“随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