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玲犹如惊弓之鸟,加上又刚从精神病院出来,就算她出庭指证于兰用了特殊手段,也不会有人相信。更何况,谁会相信蛊毒这一说。/p
我让封天晴把人安置好,等着于兰上门要人,她就算不来要人,也会来试探我的态度。/p
果然,我这边刚把陈玲送走,于兰的秘书就已经到了楼下,请我一起吃下午茶。/p
“我怀孕了,身体不好,就不去了。”我挂了前台的电话,悠哉悠哉地转了两圈,心里估摸着于兰的下一步动作。/p
封天晴一直魂不守舍,时不时地就盯着手机,我叹了口气,随口说道:“你要是后悔话说重了,不如直接回去找他。”/p
她愣了一下,视线从手机上挪开,“没有。”/p
我双臂环胸,耸耸肩膀,“晴姐,不是我说你,是非不分就算了,连亲疏有别也不知道吗?”/p
她猛地抬起头,眉头紧皱,有点不赞同我的说法,“那是我的母亲,我不能看着……”/p
“你不是孤儿吗?”我打断她的话,毫不留情地戳穿她,“法律上,你早就没有母亲了,是上官夫人亲自去消除的。”/p
对方早就抛弃她了,她却还一直留在过去,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p
“你不懂。”她脸色有点难看,避开我的视线,垂下头去。/p
我撇撇嘴,“我是不懂,我妈妈可爱我了。”/p
她语塞,似乎有点恼怒,想要怼我。/p
我没给她机会,继续开口:“范老头也把我接回去过一段时间,也算是养活我了,范时延也对我很好,可他们都曾经抛弃过我。”/p
“所以——”我拉长了声音,盯着眼前的人,张口:“我绝不会把扔掉的东西重新捡起来。”/p
儿时的玩具也许可以捡起来,但感情不是玩具,丢了就是丢了,更何况上官夫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母亲,她连亲生的上官琛都可以利用,更何况是封天晴。/p
封天晴握着笔的手颤抖了一下,她舔了舔唇,放下手中的笔,双手捂着脸,深呼吸一口,“我知道……”/p
心里清楚,却还是要自欺欺人。/p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略微哽咽,“我知道她只是利用我们,当初进上官家,我和上官浔是经过了无数轮考试才留下的,那根本就不是在挑女儿,更像是一场面试。”/p
“快回去找江宇腾吧。”我叹了口气,伸手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一定很担心你。”/p
她放下了捂着脸的手,摇了摇头,“算了,过几天吧,等我们双方都冷静下来。”/p
我收回手,又安慰了她几句,放在手边的手机一直在颤。/p
拿起来一看,全是陆恒打来的。/p
“怎么了?”/p
“夫人,公司这边出了点问题,您现在方便见面吗?”/p
天娱的问题是小事,宋祁言公司那边出了问题可就是天大的事了。/p
我连忙答应,“可以,你现在过来吧,我不方便挪动。”/p
这一天下来我已经腰酸背疼了,实在是不敢再折腾。/p
陆恒挂了电话,但语气里的焦灼非常明显,肯定是出大事了。/p
我站起来稍微活动了下,心里盘算着问题的大小,不知道在不在我处理的范围之内。/p
陆恒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头发都是乱的,将东西放下就开始说事。/p
“前几天公司中了一个标,本来是十拿九稳的事,工程也已经开始筹备了,可是今天收到消息,招标方有人收受贿赂,泄露了标底,首当其冲怀疑的就是我们公司。”/p
我皱了皱眉,“怀疑就可以立刻立案调查吗?”/p
我虽然不是很清楚流程,但我知道,这个招标对于新公司来说只是一个可大可小的项目,不至于牵连到整个公司。/p
陆恒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上面调查这起招标案的时候调查了我们一个负责人,结果对方竟然说是高层示意,因为我们公司的财务流水有问题。”/p
放屁!新公司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我那五百亿是闹着玩的吗?/p
不对!/p
我瞪大眼睛,头皮瞬间麻了,联想到那五百亿,是范老头给我的。/p
“陆恒……”我扶着桌子起身,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你赶紧去查,去查我名下的资产有没有入到公司账下,然后查清楚那五百亿的来路。”/p
如果那五百亿来路不明,那我作为继承人,根本说不清,说不定还要连累宋祁言的新公司一起陪葬。/p
范云齐。/p
我的亲爹啊,你是真的把女儿往死里坑。/p
陆恒看我的脸色不对,大概也知道事情不对劲,没有多说赶紧就出去查了。/p
我坐在办公室里是真的慌了神,心里已经大概确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p
是我把药有问题的消息散播出去的,原本一直受制于范云齐的人家肯定有人反抗,老头子就开始反击我了,想用那笔钱来将我和宋祁言打入地狱。/p
慌乱之中,前台又来了电话。/p
“喂——”我有点烦躁地接起电话。/p
“范总,于总还是坚持要等您,她说她有您需要的东西,希望您给个机会。”/p
我心弦一动,脑子里把利弊关系权衡一遍,暂时答应了和于兰见面。/p
于兰是范老头的人,留在帝都的原因是什么呢,她为什么要在这种风声鹤唳的时候留下呢。/p
钱,女人,死亡,逃脱……/p
我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