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言刚走,我就收到了一条匿名信息。/p
“红房子,明天早上的早餐,我等你。——宋天纵”/p
我猛地瞪大眼睛,坐在床边久久都没回过神来,立刻回拨过去,对方却没回复了。/p
宋天纵,也在法国?/p
哔了狗了,这是个什么虎狼盘踞的国度。/p
丢了手机,烦躁地抓头发,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澡。/p
这鬼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p
宋天纵约我,一定有问题,总不可能简单请我吃饭吧。/p
脑子里提前设想了无数种想法,躺床上的时候嘴里还在念叨,第二天一早,满房间的闹钟都在响,总算没有起不来。/p
顺哲明显不希望我出去,带着假笑委婉阻止我,“您最好带一点保镖。”/p
“嗯,我带。”/p
“最好带上定位,方便我找到您。”/p
“手机里有。”/p
“最好在午饭前回来,您下午还有戏。”/p
“……知道。”/p
“最好……”/p
我忍无可忍,“最好带着你一起去,是不是?”/p
大帅比式微笑,“最好是呢。”/p
我咬牙,“……”/p
被这货烦地胃疼,没到指定的餐厅,先在路边买了三个可丽饼。/p
一口下肚,呼,活过来了。/p
宋天纵选的餐厅是法国一家顶级定制餐厅,每天用餐的数量有限,一进门就是扑面而来的中世纪气息。/p
我手里还拎着一个半可丽饼,领我进去的侍应生面色如常,丝毫没有瞧不起的样子。/p
果然,这种地方的服务员都比别人聪明。/p
宋天纵一身银色西装,坐在靠窗的桌前,正眯着眼睛,似乎有点困倦。/p
我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发出了滋啦一声噪音,他皱了皱眉,略有些慵懒地睁开了眼睛。/p
看到我,他眼睛里好像有一瞬间的光芒闪过,视线落在我手里的可丽饼上。/p
我砸了砸嘴,犹豫了一下,把剩下一个完整的朝他扔了过去,“呶,赏你了。”/p
他笑出声,拿起已经不是很热的饼,细细端详了一下,低头咬了一口,皱了眉。/p
我撇嘴,这些少爷,一个尿性。/p
谁知听到他道:“没有杂粮煎饼好吃。”/p
我愣了一下,“你吃过杂粮煎饼?”/p
“那当然。”他又咬了一口,“小时候,那都是好东西了。”/p
我这才想起来,这位和宋祁言还有上官琛都不一样,他的童年,说不定比我还惨。/p
侍应生大概问了他一句是否上菜,他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可丽饼。/p
瞥到外面我的人,他略微挑眉,双臂环胸,往后靠,“就这么防着我?出来吃个早饭带这么多人。”/p
我耸耸肩,“没办法,你有前科。”/p
他扯了扯唇角,轻轻抿了一口面前的咖啡,“放心,那种事不会再有。”/p
嘁~谁信你。/p
“你该不会是单纯请我吃个早饭吧?”面前是刚端上来的烤水果饼,我尝了一口,还不错。/p
他哼笑一声,动作优雅地切着面前的咸肉,半晌才道:“如果我就是想请你吃个早餐呢?”/p
我咂吧咂吧嘴,细细咀嚼嘴里的水果饼,皱眉,“那下次麻烦你约我吃午饭或者晚饭……”/p
“因为,起早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p
他脸色好转,替我盛了一份浓汤,“尝尝看,他们家的招牌。”/p
我尝了一口,满口奶香,果然好吃。/p
“这后面有一条河,两旁种满了梧桐树,鸢尾花也开得到处都是,景色很漂亮。”他淡淡地道,好像真的只是请我出来吃个早餐,看个风景。/p
他乐意装,那我也不点破,默默地听他讲。/p
“祁言带你去见过他和上官琛的房子吧?”/p
我动作顿了一下,“你也知道那儿?”/p
他略微挑眉,切肉的动作顿了一下,斜眼看我,“我如果告诉你,他和上官琛认识的事,我比老头子知道地更早,你信吗?”/p
我舔了舔唇,低头去撕面包,“所以,当年的车祸,你是不是也是嫌疑犯之一?”/p
风吹过来,荡过阵阵花香,还有外面街上的喧闹,周围都是中世纪的房屋风格,我们这么静坐着,真的让我有种穿越的错觉。/p
他默了一下,“那个时候的我,如果有本事做那么大的事,宋祁言不可能活到今天。”/p
我想了想,也是,与其除掉上官琛,还不如直接除掉宋祁言,站在他的角度立场真的没必要。/p
气氛一度僵硬,我低下头去喝了一口浓汤,躲避他灼热的视线。/p
宋导不在,我跑出来和男人吃早餐,怎么想都觉得心虚。/p
一顿早餐下来,我们没说几句话,这也是我对着宋天纵为数不多的冷静时刻,这家伙出现的第一天,我就烦他,现在对面坐下,发现他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p
“走吧,去河边走走,这里没人认识你,你可以放心。”他放下餐巾,向我伸出手。/p
我看了一眼他的手,双臂环胸,“宋天纵同学,你觉得合适吗?”/p
他挑了挑眉,耸耸肩,“抱歉,总有种你已经丧偶了的错觉。”/p
我:“……”果然刚才的平和都是错觉。/p
咬咬牙,跟着他往外走,一出门,空气清新,心情都轻松不少。/p
沿着河畔走,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保持距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