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檀望着身侧眉眼间闪烁着冷意光芒的女子,唇角不由勾起,温和的开口询问道:“阿暮,可是有什么法子?”
苏暮卿轻摇首,她还没有想到好点的主意,既不能让他们现在的关系太过僵硬,又不能让有些人太过高兴。
她拧着眉头,思索片刻,明眸间闪过一抹笑意,她倾身附在他耳畔上嘀咕了几句,就见林墨檀眉眼间的笑意更浓,尽是宠溺。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阿暮,当真和以前不一样啊。”
苏暮卿笑笑:“死过一次的人,当然不一样了。况乎我可以说都死过好几次了,定然不同。毕竟有些东西于活着来说,不过是身外之物。你看看,那法子可行?”
林墨檀轻颔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可行,这事儿就交给他们去做,你就在府上好生呆着,别乱跑了。如今长安城乱得很。”
“行。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苏暮卿笑着点头,雅致的面容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忽而,她想到了一件事儿,敛去面上的笑容,略有凝重的开口道:“你身边的那些人怎么处理?”
林墨檀的眸色骤然阴沉下来,声音也不似先前那般温柔:“叛主的惩罚,够他们承受。”
在这刹那,苏暮卿终于明白眼前的这个人也只有在她们面前温柔。
瞧着苏暮卿一直盯着他看,林墨檀眸中冷意敛去。充满歉意道:“吓着你了?”
苏暮卿含笑摇首,声音清清淡淡的打趣道:“我们家王爷原来也有这么冷峻的时候,一直来我还以为王爷是弥勒佛呢。”
林墨檀挑挑眉头,纠正道:“这弥勒佛应该说容尘才是最合适。”
“嗯。墨檀,你说容尘一直对人都是和颜悦色,一张春风似的笑容,可是惹下多少桃花债?”苏暮卿想到他们这些人不是年过三十便是近三十的人,但几乎都是孤身一人。
此话一出。正在忙着整顿隐卫叛变事儿的沐容尘连连打了好些个喷嚏,心下正纳闷着是到了什么日子,竟有人这么牵挂他。
闻言,林墨檀闷笑不已,就连躺着装睡的小燕也不由笑出了声音。
“他有没有惹桃花债我倒是不清楚,不过当初在南海国时,上门说亲的人倒是能够将门槛踏滥。”
苏暮卿笑语:“难怪他那小宅子的门槛这么低,原来是因为如此。”
林墨檀轻笑,点了点她的脑门:“没想到清高的阿暮也会说这般的话。”
苏暮卿撇撇嘴。她哪有很清高,那不过年少不更事,不知如何与周围的人做到相谈甚欢。前世。她不是和晚卿也谈的很好,哪来得多少清高架子,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晚卿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抿了抿唇道:“墨檀,你要那么多的人是为了什么?”
林墨檀不知道她怎得突然问起这个问题,疑惑道:“怎么呢?”
苏暮卿望向随风掀起的帘子,街上人来人往。一派繁荣景象。
“墨檀,最初你是想过要报仇是吗?所以才有这些人的存在,是吗?”
林墨檀沉默片刻,好久才掀唇而语:“嗯。阿暮从很早之前我便是与你说过,我也恨过。只是时间久了,经历的事儿多了。恨意就慢慢的淡了。再者有些人的存在只是想让他们有个地方居住而已,能够自保,不用流落街头。”
“没想到堂堂晋王爷还是个如此善良的人,当真与外头所言不符合!”苏暮卿笑着揶揄道,“那他们如今叛变,你……”
林墨檀低低一笑:“传言,都说是传言了,当然是有许许多多的不符合,安乐郡主不也一样吗?夜鹰团的人叛变,是罪不可恕的。如若是夏侯东等人叛变,我可当作他们是找到了新的好去处,但那些人绝不可以。”
苏暮卿不甚理解,却也没有再问:“好了,说不准只是有个别的人起了反逆之心而已。不去操这份心了,你现在该担心的是那人会对你怎样?是让你一直留在长安城吗?”
“他怕放虎归山。”林墨檀淡淡的回道。
“你是虎吗?你其实更像是沉睡的狮子,所以他怕,怕你哪一天突然清醒过来。”
苏暮卿明白林墨昂的担忧,他的这几个兄弟,才华不亚于他,各个又是骁勇善战,带兵打战样样精通,若得放心才怪。
只是,防得太过谨慎,反而是适得其反,今儿个皇宫中的事儿,他们能够想到是他暗中所谓,睿王林墨晟又怎得会想不到呢?
不过,苏暮卿还明白了一件事儿,先前林墨昂提防更多的是林墨晟,因为他身后还有夜家的人,但如今南海国局势不明,夜家可以说自己都有些自顾不暇,又怎得有闲心来帮助林墨晟?所以开始打起了林墨檀的主意。
“阿暮,在想什么,怎得眉头皱的这么紧?”林墨檀见她柳眉几乎是拧成一个结,伸手欲将它抚平,“不要想太多,不会有太麻烦的事儿了。只不过阿暮你自个还是要小心些。苏府的事儿其实还没有完。”
苏暮卿直起头,望进他那含着担忧的柔情目光,重重的点点头:“我知道,待得时机到了,我会将手中的东西供出来。”
现在,那东西还算是她的保命符,有它在,林墨昂并不会真得要了她的命,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而已。
马车停在了晋王府门口,王府中的人瞧着是自家王爷归来,当即迎了出来,如此,他们非常不合时宜的成为了小燕的移动工具。
但,苏暮卿瞧着这突然间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