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五,苏天成回到了洛阳。
刚刚进入府衙,谭长洛就走上前来了。
“大人,兵部的敕书到了。”
苏天成点点头,直接来到了二堂。
一切都在苏天成的预料之中,兵部的敕书,要求江宁营迅速到山西境内剿灭流寇。这一封敕书,写的很是详细,包括流寇的诸多情况,都写出来了。
看着这一份敕书,苏天成的内心,只剩下了冷笑。
敕书要求江宁营,正月过后就出发,偏偏没有说到沿路的补给问题,也没有提到给银子的事情,意思就是说,江宁营需要自备粮草去打战。
江宁营只有五天的准备时间了。耕时节,按说应该是首先稳定河南府的情况,接着才开始征战的,想不到兵部的敕书,如此的着急,似乎江宁营晚出发一步,就不能够剿灭流寇了。
关于补给的问题,历来是受到重视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要是补给不能够跟上,军心就很有可能溃散,不要说剿灭流寇,就是保住自身就不错了。
按照征战的规矩,江宁营进入山西境内剿灭流寇,所有的补给,应该是山西境内的府州县直接负责的,要是补给不到位,还要受到责罚的。
这样的大事情,兵部不可能疏忽。
苏天成的恩师徐尔一,已经调离兵部,到都察院,做签都御史了。正四品的品秩,看起来是得到提拔了,若是徐尔一还在兵部,不可能有这样的敕书。
面对这样的情况,苏天成要是还不想办法反击。那就是等死了。
江宁营驻地。
苏天成坐在中间,两边坐着孙传庭、渠清泽以及诸多的千户。
“诸位,兵部的敕书来了,要求江宁营进入山西境内剿灭流寇,这是朝廷的旨意,江宁营是不能够违背的。尽管说我们刚刚到河南府,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熟悉诸多的情况,可也要开赴山西征战。”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可他们感觉到了,这一次,苏天成的语气有些变化。没有那么的理直气壮,也没有要求很严格。这是很奇怪的现象了。
江宁营征战多次了,每一次征战之前,苏天成的话语,都是带着激昂的情绪,要求将士带着最好的心态去杀敌,这一次是怎么了。
“准备的时间。只有五天,江宁营开赴山西,沿途恐怕得不到补给,这些都需要我们自行准备,所以说,时间很紧,诸位回去之后,要按照要求,做好准备,尽量多的携带粮草。这一次,江宁营悉数开拔,奔赴山西剿灭流寇。”
“斥候营依旧要先行,这一次,我做出来一些调整。刘铁汉主要负责沿路的侦查,要摸清楚一切的情况,及时禀报,我等对河南府与山西境内的情况,都不是很熟悉,初来乍到,必须要特别的小心,所以说,渠清泽带领一百斥候营的将士,摸清楚两翼的诸多情况,大军开拔,不要着急,速度可以慢一些,一定保证将士的安全。”
“军营留下一千将士,这一千将士的任务,就是护卫好军营,不要插手其他的事情,除非是得到我的手谕和命令,不准离开军营。”
一应的军令提出来了,众人有些迷惑,没有说什么,默默的回到营地去准备了。
孙传庭早就发现情况异常了。节之后也要出发,来到河南府,按说这样的时候,江宁营应该是好好休整,至少等到家眷到达河南府之后,再行出去征伐的。
最不能够理解的是,苏天成就任河南府知府,甚至没有能够熟悉政务,就要带领江宁营到山西去剿灭流寇了。
难道说兵部不知道,还是流寇过于嚣张了。
“大人,江宁营刚到河南府,休整的时间,尚不足一个月,这样的时候,出去征战,恐怕不是最好的选择,虽然说兵部的敕书来了,可下官觉得,还是可以提出来异议的,下官身为兵部主事,想着上奏折,说说江宁营面临的情况,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
“算了,江宁营声名显赫,不知道多少人盯着,这个时候,上奏折了,说困难了,恐怕有人会以为,江宁营是不愿意离开江宁县,对朝廷如此的调遣,内心有着怨言,真的要出现这样的议论了,我们又要花费心思解释了。”
“也罢,可兵部应该知晓啊,江宁营远赴山西剿灭流寇,粮草是非常重要的,大军若是带着粮草行动,速度迟缓,时刻要防备有人偷袭,这岂不是牵扯了太多的jing力,如此的情况下,怎么能够心旁骛,怎么能够放手一搏啊。”
“你说到的这个问题,我也注意到了,可兵部的敕书已经下来了,说起来,这是江宁营接到的第一封兵部的敕书,不管有着多少的不情愿,江宁营都要按照要求行动,困难我们自身来克服,速度迟缓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慢一些就慢一些。”
孙传庭有些说不出话来了,苏天成为什么如此的淡定啊,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好像这次到山西去剿灭流寇,就是出去拉练。
“大人,还是准备充分一些的好啊。”
苏天成看着孙传庭,他相信,孙传庭的内心,已经有很多的疑惑了。
面对这位历史上很有名气的将军,苏天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实话实说,不管怎么说,孙传庭的内心里面,还是忠君忠于朝廷的,不可能理解自己的有些做法,某些不择手段的办法,孙传庭不可能理解。
所以说,他说话还是要注意的。
“孙大人,我的意思,江宁营这次到山西去剿灭流寇,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