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的天气,在东岐国仍旧有些阴冷。
慕惊鸿起身望了眼空荡荡的大殿,穿戴整齐走出外殿。
守在外边的三个丫鬟立即迎上前去,“王妃,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洗漱和早膳。”
“王爷去了何处?”
“东岐太子早早就过来请王爷出宫去了,这会儿恐怕还在外边。”
“高小姐也跟着一道出去了?”慕惊鸿返回内殿,洗漱时一边问。
伺候在侧的丫鬟对视一眼,“高小姐确实是随着王爷一同出去了。”
慕惊鸿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再问下去。
三个丫鬟有些忐忑,不知慕惊鸿这又是何意。
慕惊鸿用过早膳就走出了驿宫,吩咐身边的丫鬟道:“去前面通禀一声,就说我要拜见一下东岐皇后娘娘。”
花家父子身边没有带有女子,不好进东岐国的后宫,她就不同了,有些事行起来还是更方便一些。
她并不觉得东岐皇帝会将端木家的人放在后宫,却也要试着找找看。
三个丫鬟派出一人前去跟东岐国的人交涉。
不会儿,东岐皇后身边的嬷嬷就亲自过来迎接了。
东岐宫中人的眼中没有任何的善意,慕惊鸿却似没有看见般,进了东岐后宫。
皇后的嘉延殿内,东岐阮皇后坐在首座,底下是后宫妃嫔以及公主们。
慕惊鸿进殿门,众人便止了话,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柔弱如水的美人。
都说北唐美人盛行,果真不假。
这女子就跟水做的一样,一碰就会化掉。
慕惊鸿给阮皇后见了礼,目光从殿内的嫔妃们一一扫过。
并没有看见端木家的人。
“都说北唐之地养美人,今日见到啇王妃,本宫是信了!啇王妃如此样貌,与啇王极是匹配!”阮皇后穿着较素,身上首饰也不是那么华丽,可这身上的气质却不是几个首饰珠宝能衬得出来的,阮皇后虽已有些年纪了,却仍旧保持着极好的肌肤和样貌,说她只有三十也是信了。
阮皇后今年也有四十多了,却不显一分老态,倒是坐在底下的那些嫔妃,年纪不一,年纪稍长的不如阮皇后保养得当。年纪小的,气质方面却远远不及阮皇后,一眼望进去,倒是阮皇后犹胜!
“阮皇后妙赞了,”慕惊鸿往前走几步,一揖礼,“昨夜来得急,未能来拜见阮皇后,今日特地过来给阮皇后请个安,愿北唐与东岐永远和安绵延。”
“啇王妃是个有心人,本宫得知啇王与啇王妃亲临东岐,未能亲自去迎,本宫已是愧疚,不想今日又让啇王妃抢了先机,本宫在这儿正跟妹妹们商量要不要前去打扰啇王妃呢。”
不管刚才她们是不是在商量这事,其他的妃嫔不傻,急忙的应和阮皇后的话。
慕惊鸿温和的笑道:“怎能劳动阮皇后。”
“给啇王妃赐座。”
阮皇后慢不经心的一摆手,不会儿就有人抬着椅子进来,加到了前面一些的位置。
慕惊鸿也并不客气的落座。
方才阮皇后那么做,是想要给慕惊鸿一些难堪,在慕惊鸿“气势”弱下来后阮皇后就以为自己打压到了慕惊鸿的气焰。
慕惊鸿现在可不只是代表她个人,而是整个北唐。
然,慕惊鸿并没有想着要在东岐后宫表现些什么,她的目的只是探探端木家的人是否也在这宫里走动。
虽然也有一些礼节上走动的意味,却不是主要。
是以,这些人的态度,也并不如何让她在意。
也不过是使些小伎俩罢了。
只要无伤大雅,慕惊鸿也并不是很计较。
然而慕惊鸿这样却给了她们这些性子软,好欺的表象。
“素闻啇王妃不喜出宅门,也是自嫁了啇王之后才频走在外,本宫还听说啇王妃有通天的本事,不知道我们这些后宫妃子们可有幸得一见?”
阮皇后缓缓而道,余光打量在慕惊鸿的身上。
为难之意犹为明显。
众妃闻言也是意味深长的看了过来,等着慕惊鸿的答复。
慕惊鸿也是意味深长的淡淡笑道:“我们北唐有句话叫命越算越薄,阮皇后面相福厚泽光荣盛,乃旺夫之相。”
阮皇后听到前面一句“面相福厚”的话时就有一种被人骂脸皮厚的错觉,后一句突然转来“旺夫之相”生生碎了她前面的想法。
这是句好话。
慕惊鸿一句“命越算越薄”让在座的嫔妃不敢应和阮皇后的话,算命这种东西,她们可不信。
什么“通天本事”不过是夸大罢了。
慕惊鸿要名气没名气,若不是嫁了个第下第一美男,她这个人也不足为外人知晓。
慕惊鸿知道这些女人心里在想什么,说完了那句话后,慕惊鸿见阮皇后面有悦色,笑意浓了些。
那句话,也确实是在明着反讽了阮皇后。
对方如果听不出来,那她也没有必要再跟着这件事较真。
阮皇后被“夸”了一句后对慕惊鸿的态度和善了不少,说起话来也随和了几分。
不过会儿,有宫女快步进来,见礼后道:“皇后娘娘,各府的小姐们都到花园候着了。”
“今日本是要给本宫的太子择贤良侧妃,啇王妃若是不嫌弃,也且随本宫过去凑个趣?”
按理说,慕惊鸿应该拒绝这样的邀请,想到端木家的事,慕惊鸿点了头。
后宫花园,阮皇后领着一众宫妃走了进来。
隔着道道纱幔,慕惊鸿依稀的看见成群或落单的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