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玦明睁大了双眼,又开始结巴了:“不……不是这样的……你很好,真的!”他露出一个苦笑:“原是我没福气,姑娘何必妄自菲薄?”
青云气得胸口发闷,咬牙道:“你以为我一个女孩子,厚着脸皮对你说那样的话,就不会觉得害羞吗?我都敢主动追求想要的人。你男子汉大丈夫,却这也不配,那也不行的,推托半天,你是不是太懦弱了点?!我又不是没人要的剩女,非要追着你跑。你若没那意思。我以后也不会再提了,世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姑奶奶就不信找不到其他看得顺眼的人!”说罢也不理他,转身就回了房,只留下曹玦明一人在门口发呆。
等曹玦明从发呆中醒过神来时。青云已经狠狠地甩上了自己的房门。他隐隐听到院门处传来笑声,转头望去,却是两个护卫在相互挤眉弄眼。不由得面色涨红。他虽然不认为自己的话没有道理,却也想到,青云一个女孩子对他说了这样的话,还遭到了拒绝,脸上一定过不去的,更别说还被人看到了。他暗暗叹了口气,追到西厢房门前,想要敲门解释两句。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又呆在了那里。
青云在门缝里瞧见他发呆,直恨得牙痒痒。她确实看上了曹玦明。无论身份是否有变化,嫁给他这样的男人,至少可以保证他够可靠。但仅仅可靠是不够的。若他没有足够的勇气去维持一段感情,只靠她独自支撑,那就太累了。她无论穿越前后,都受了太多的罪,不想将来也一直靠自己强撑下去,偶尔,也需要有个肩膀给她依靠。如果曹玦明真的无法踏出这一步,她也只好放弃了。
青云心中很郁闷,即使感到屋里忽然多了阵阵凉风,吹得身上发冷,也没空去理会。
不过那凉风倒是越刮越厉害了,她忍不棕头望向对面墙上的窗户,没有发现窗户被打开了,反而是里间传来啪啪的声音,似乎是风吹得窗页晃动不停。她皱了皱眉,记起自己午后明明是拴上了那扇窗子的,怎么会轻易被风吹开呢?
门前的曹玦明还在发呆,青云心下暗恼,索性离了门边,再也不透过门缝去瞧他了。里间的窗页一直在啪啪作响,响得她越发心烦。忽然间,门外传来轻微的动静,她忙扑过去,穿过门缝往外瞧,发现曹玦明居然转身走了,她气得直跺脚,在屋里转了一圈,随手拿过一个装饰用的白瓷空花瓶就想砸,又记起这不是自己家的东西,恨恨地在空中虚砸几下,里间又再度传来窗页的啪啪声,这回比先前的都要响亮。
青云听得不耐烦了,就这么拿着花瓶进了里间,看到那扇窗被风吹得晃个不停,只得走过去伸手要关上,但她马上就发现,那窗台上有半个清晰的鞋印子。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忙上前一步看得更清楚些,发现那鞋榆宽很大,是男人穿的马靴印子,还带着泥泞。她立刻警惕起来,转身欲叫人,却忽然瞥见眼角黑影一闪,接着后颈传来剧痛,她就瞬间失去了意识,双手无力垂下,花瓶掉落碎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曹玦明此时刚刚走到院子中央,由于心情低落,他走得格外慢,这个距离正好让他能隐约地听到青云房中传来的花瓶破碎声,他不由得脚下一顿。
青云在他眼中,不是个会发脾气随手乱砸东西的人,因此这花瓶破碎声就显得有些奇怪。他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回青云房门前,迟疑地问:“姜姑娘,你没事吧?”
屋中没有人回答,他拿不准青云是真的无法回答,还是生他的气不肯回答,只能踌躇着又问了一句:“方才都是我的不是,若姑娘当真平安无事,就请回我一声,不然我就进门查看了?”说完后,他仍然得不到回应,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便伸手去推门。
院门口的两名护卫之一走了过来:“小曹大夫,你这是做什么?那位即便没有尊贵出身,也是未出阁的女孩儿,你怎么好擅自进人家房间?”
曹玦明忙道:“我方才听见屋里有些奇怪的声响,问了几声又没有人应,担心姜姑娘会出事,才打算进去瞧瞧的。”
“是么?”护卫半信半疑,“是不是她恼了你,才不肯理会你呀?”方才青云怒气冲冲地回房,他们是看在眼里的,心里并不十分相信曹玦明的判断,但为防万一,他还是叫了一声,“姜姑娘,您没事吧?”
屋里自然不会有人回应他的,这回连护卫都觉得不对劲了。青云会因为恼曹玦明而不理他,却不会不会乔致和留下的护卫,两人立刻推门进去,很快就找到了里间,只见里间对面墙上的窗户大开,窗台上印着半个带着泥土的大脚印,窗下地面上散布着花瓶碎片。护卫冲向窗边往外看了看,便立刻转身去叫同伴:“不好了,姜姑娘被人带走了!”曹玦明只觉得心直往下坠,说不出是害怕还是后悔,僵直在那里。
两名护卫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个说要立刻报告乔致和,一个认为应该先追上去救人,却没能达成统一。还是曹玦明迅速从震惊与担忧中醒过神来,喝住两人:“眼下救人要紧!找个驿站里的驿卒给乔大人送信,我们把窗外头的地面以及驿站周围搜查一圈,定能发现蛛丝蚂迹的*姑娘未曾发出声响就被人带走,很可能是一瞬间就被打晕过去了。眼下虽然已是傍晚,但天色还未全黑,来人不可能避过众人耳目扛着人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