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皇城,落木萧瑟,亦让人心生感怀。然而,深宫的气氛亦不再象之前那般暮气沉沉。
御花园里,沿着亭台亦有一座楼阁,不知名的奇花异草绽放在草丛里,百年的青松翠柏拔地而起,点缀着嶙峋怪石。
怪石前,站着两个宫女,言谈甚欢。
“诶,你说那小喜子怎么就看上严婵儿了,也是,她也就配与太监对食了。”一个宫女嬉笑鄙夷道。
那宫女名梅儿,她一袭淡粉色的烟纱长裙,长裙上绣有淡淡的百合花,亦是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挽起青丝,头戴流苏发簪,弯弯的柳叶眉,眉心间满满清秀,然而,一双眼眸深处在言谈之间流露的恨意,亦让人暗淡无光。
“梅儿,要我说你什么好?好歹,小喜子是有恩于我们的,你张口闭口就是一顿讽刺,这么忘恩负义,总不太好吧?”
那宫女见梅儿脸色晦暗,她环顾四周,随即又轻声道:“再者一说,隔墙有耳,深宫里尔虞我诈,处处勾心斗角,莫胡乱言语,再把自己给搭进去。”
“我就看不惯她那个样子,她太可恨了,惜雯,你说,都是宫女,凭什么她就能有小喜子庇护...”那梅儿话还未说完,就被名叫惜雯的宫女打断了。
“哦,原来你是妒忌严婵儿有小喜子庇护,莫不是你想跟小喜子对食?”惜雯当即恍惚,狡黠一笑。
那名叫惜雯的宫女,一袭兰色的烟纱长裙,腰间系有淡雅的蝴蝶结,裙摆处绣有碎花,微风轻轻拂过,随风飘舞,倒也不失优雅。
梅儿一听到这话就怒了,啐了一口,道:“呸,就你嘴快,我妒忌她作甚,那小喜子庇护她亦就算了,你说,那小喜子凭什么派严婵儿到皇上跟前侍候,这其中的意思还不清楚吗?他是想让严婵儿蛊惑皇上呢。你说,就严婵儿那狐媚劲儿,她要是成了皇上心尖儿上的人还能有咱的好?只怕,这一个惩戒的人就是你。”
“不,不会吧,我与严婵儿就是在入宫之时有些误会,她亦有错啊,再说这么多年了,她,她不会这么记仇吧?”那惜雯听到梅儿的话,战战兢兢,如临深渊道。
“那之前,是谁说深宫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你说你...”梅儿话还未说完,就被嘈杂的喧闹声阻断,二人亦是面面相觑,慌忙躲到山石后面去了。
小喜子忖量,他带着宫人亦把御花园四下搜寻了一番,只有这里还未找过。
众人是心急如焚的高喊着。
“皇上,皇上。”
一声声呼唤,只把惜雯和梅儿吓的胆颤心惊,这儿哪里还能藏人,若说发现她二人倒没什么,可若皇上从山石后出来才是真正的可怖。
二人当下背靠山石,直直的望向外头。
先前,皇上在这御花园闲逛,面色亦是忧郁,似乎心情不怎么舒适,皇上下了命令要一个人走走,作奴才的只好遵命,过了一个时辰,却还是不见皇上的踪影。
哎,终于还是找来了,高昀城漫步略过那两位宫女所在的山石,从山石后头走出来,故作生气,道:“朕在这里,何事如此喧哗?”
然而,山石后头两个人,正如她们最不愿接受的那般,当即吓的浑身发颤,瘫跪在地上。
闻言,众人亦是胆颤心惊,宫人在见到皇上发怒了,瞬间感到毛骨悚然,纷纷跪在地上,求的皇上的恕罪。
小喜子眼见皇上安然无恙,深呼一口气,道:“启禀皇上,皇上息怒,奴才许久未见皇上踪影,心里忧心皇上的安危,这才召集人来四下寻找,若是惊扰了皇上闲情雅致,还请皇上恕罪。”
闻言,高昀城看向众人道:“都平身吧。”随即看向小喜子,意味深长,道:“起驾养心殿,朕有话要问你。”
小喜子见到皇上眼中饱含深意,心底深处隐约感觉要出什么大事,亦是提心吊胆,不寒而栗。
高昀城在座驾上满心斟酌,暗道好笑随即又深觉凄凉。
怪不得了,在养心殿,原以为小喜子一直心不在焉的是见到了严婵儿,如今想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亦倒是个奇人,看来那日冷宫的事对他打击不小,竟为心爱的人铺好路途,只可惜似乎不是个正道,那是因为他没兴趣,他不能夺人所好不是。
至于,那梅儿和惜雯多嘴舌妇,高昀城亦懒的理她们,然而,即便是这样亦委实给了二人教训,二人生性多疑,生怕皇上下令惩戒,吓的二人提心吊胆,终日郁郁寡欢。
养心殿。
高昀城一进到养心殿,严婵儿便斟酌了一杯茶水恭候着。
高昀城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
“这茶是真好,醇香浓郁,这几日朕一直喝,倒是不腻。”高昀城对严婵儿倒的茶就是一顿夸。
高昀城注意到小喜子的神情很是耐人寻味,或惊,或喜,或是悲,一时之间心里五味杂陈。
倒是那严婵儿不卑不亢,道:“多谢皇上,斟茶是奴婢的本分,这茶本是祖传手艺,皇上喜欢就好。”
言毕,严婵儿微微一笑,彰显沉鱼落雁之容,举止优雅,倒也不是失妩媚,只是,那小喜子的安排与意图,不知她是否知晓。
高昀城霎时间竟有些许兴致道:“哦?祖传的?”
“回皇上,是。”那严婵儿回道。
“祖传的手艺那就稀奇了,该赏,自取消殉葬一事,这几日出宫的宫女不在少数,朕准你出宫,不知这奖赏如何?”高昀城故作深沉道。
这些宫女年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