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屹海站在皇城外,时不时的回头望着城墙,看这深宫大院诡异的气息,他内心深处有种要失去儿子的错觉。他想不通,既然皇上如此惩戒,为何不放阳儿回府,然而他们情同手足让萧屹海心存侥幸,他都被释放回府,皇上哪里会出尔反尔。
两辆刻绣萧字的马车一前一后早已等候在城门外,一位身着华贵之服的妙龄女子,挺着大肚子站在马车前,脸色焦急,直直的盯着城门,看到萧屹海出现,面色才好看些,还未来的及笑颜,又看到萧屹海身旁没有人跟随,她的脸顿时苍白。
那妙龄女子上前,焦急问道:“萧大伯,沐阳呢?他没同你一起出城?”
萧屹海看到来人,顿时激动的热泪盈眶,见她脸色难看,忙安慰道:“沐阳还在宫中,放心,他不会有事。“听到这儿,那清秀的少女才放下心来。
萧屹海随后又斥责道:“倒是你,你怎么能来这里?乔家离皇城路途尚远,你爹娘呢?你这肚子都这时候了,那乔家人就放心你一个人这么走动?”
萧屹海又对着跟着来的下人说道:“快,扶她进马车,小姐任性你们也跟着糊涂?”
听到萧宰相生气,身旁的两个丫鬟立马扶过自家的小姐。“萧大伯,我没事,你莫要怪他们,我也是担心你们,他们亦阻拦我,是我坚持要出来,在乔家得不到你们的消息我怎能安心?现在亲眼见到大伯,又亲耳听到沐阳没事,我这颗心悬着的心也能落下了。”
“好好好,大伯知道,快上马车歇息去。”萧屹海催促道。这乔家人心太大了,不管怎样也要稳住她才可以,这般情绪激动万一出点事,可怎么办?
“大伯,看你的脸色亦很难看,你这伤...”那少女心酸哽咽,欲言又止,泪也在眼眶里流淌,才三十多岁的脸庞,狱中短短几天,便在脸上留下了沧桑。
“我这伤,无碍,无碍。你这怀着身孕,莫要在心绪激动,皇恩浩荡,皇上已恕我无罪,要我父子二人在府中闭门思过即可,这伤亦算不得什么?”萧屹海说道。
那少女回道:“是,大伯,你上马车,我们回府。”
二人便在丫鬟的搀扶下,一前一后坐上了马车。
话说,这少女是萧沐阳的堂姐,萧妤颜。萧妤颜同萧沐阳一起长大,如亲姐弟一般无二,在乔家得知萧家入狱的消息,便不顾路途赶来此地。
马车上,那少女心有余悸,用一条抹帕擦拭眼角的泪。突然感觉到肚子一阵异样疼痛,面露愁容,她用手抚摸胎儿,正要担心是不是要临盆之际,那胎儿也似乎感受到母亲的难处,便没了动作,不再捣乱。
马车就这样一前一后走在京城大道上,道路上人来人往,萧府的马车甚是引人侧目。
马车四面装裹丝绸,镶金嵌玉的窗沿被金色布幔点缀,硕大的“萧”字玉牌悬挂在窗沿下正中间,马儿脖铃儿叮当叮当作响,一行人跟在马车后面气势相当壮观。
“这是萧府的马车。好大的人道。
“可不是吗?听说这几天引了牢狱之灾,好在,当今皇上是个圣明的,释放了当朝宰相,亦能与那郑丞相与之抗衡,不然,咱们京城的人就要遭殃了。”路边茶店的店小二望着向前的马车回道。
“你说的也是,我得去看看,”那人泯了一口茶,放下了银两便起身离开。
萧府的马车,终于在往来看客的注目下回到了萧府。
皇城。
萧沐阳还未来得及激动,似是想起了什么。“昀城,咱们遇到的事真是太奇怪,太匪夷所思了。你说,这么离谱的事情怎么偏偏让咱们碰到了,我这原身闯了这么大的祸,一来,便是灭门的大祸,幸好遇到你,不然,我就惨了。”萧沐阳心有余悸道。
陌生的世界,梦幻的记忆,虽然心生惧意,但现在跟高昀城相认,萧沐阳亦可以在心底安心一些。
“放心,好歹现在没事了。原身之间也是有些情谊的,也幸亏你胆小,当初在那登基大典上的一番言语,否则,我亦想不到你竟魂穿到这儿。”
“咳咳,胆小?我都快要吓死了,你说说,冷不丁的脑海中出现另一种记忆,这就算了,你可知道,当时,我的神识,我的记忆都好像不是我了,天都是空洞的,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就被抓住了。说来也是奇怪,那天在洞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还记得那石室吗?”高昀城问道。
“我记得,石室里什么都没有啊。”他说完看向高昀城,高昀城也看向他,等待他说下去。“诶,不对,我记得有个破烛台,和一枚彩色的戒指,那也没什么吧?”
萧沐阳惊道:“难道是...”
“应该是戒指,登基大典穿越过来之后那枚戒指还一度发光,把我吓的不轻。”
“那戒指呢?”萧沐阳问道。
高昀城这才想起,更衣摘下后,便留在了御书房。
“来人。”高昀城当下传唤小喜子。
为了避免引人猜忌,萧沐阳刻意与高昀城拉开了距离,警惕的看向人来的方向。
小喜子闻讯赶来,恭敬的站在寝殿前。
“去御书房把那枚朕经常戴的戒指拿来。”
“是,奴才遵命。”
小喜子出去后,萧沐阳才放松戒备,身体的疼痛引出了记忆,不知那萧屹海怎样了。
萧沐阳问道:“我爹怎么样了?”
高昀城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
“朕已经让人护送他回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