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讲,不要激动。”
“是这样的。今天是我生日,我妈知道我喜欢吃糖醋鱼,就想着晚上给我煮。这不,刚出小区没多久,就在这路口,被这个无耻的女人给碰瓷了。”
中年男子说得声泪俱下,极富烘托性,看那样子,应该是“非--诚--勿--扰”专业包装出来的。
“那无耻的女人,非说我妈撞了她,还要陪汤药费。拉着我妈不肯走,还联合这两个女孩,动手打她。可怜我老妈经不住吓,心脏病发作,就这么没啦”
“啊妈呀”
“你怎么死的怎么这么惨啊”
“这个世界还有公道吗”
中年男子颤抖着双手,嘶声力竭的对天怒吼,不断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只是眼神中时不时的闪过一丝游离,动不动瞄一下女人后面的宝马x6。
一帮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立马开启了自以为是的评论模式。
“咦这女的,看着斯斯文文,柔柔弱弱,干干净净,怎么尽做这么缺德的事情啊!”
“这宝马估计是这女人的吧!啧啧这么有钱,开这么好的车,撞了人竟然不承认。”
“我跟你‘港’(讲)啊!这种有钱的,‘摸’(没)几个好东西”说这话的老妇女有些大舌头,一股东北腔中还混合着天津的“麻花味”。
“年纪轻轻就开豪车,呵呵还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一个脸很尖,长得像祥林嫂的中年妇女,揪着个脸,撅着个“香蕉皮”一般的嘴唇,跟旁边一个胖女人说道。
“小声点,不要被人家听到!”
胖女人非常“善意”地提醒着,只是从她脸上看到的貌似更多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听到?怕啥,做了就不要怕被人说。”尖脸女人一副视死如归,大义凛然的感觉。
“这么老的人,走路都歪歪斜斜的,你怎么下得了手的。”从侧面闪出一个卖鱼的,身材细瘦的女人,指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义愤填膺地讲道。一边说,还一边拿沾着鱼鳞的手指指戳戳。不知情的,还以为地上的“那货”是她妈呢!
“这小孩子啊,学不好,都是大人教的。这么小,就这么恶,长大了还了得。”
“哼将来肯定又是一个不受管教的富二代。”
“哎!人真是不可貌相啊”
“不是这样的,你们在诬陷我妈妈,你们都是坏人。”
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子挣开女人的手,从她身后跑了出来,用手指着那些诬陷她妈妈的人说。
“小朋友,他们在诬陷你妈妈,那你告诉我实际情况是什么,叔叔替你和你妈妈做主,好不好?”
黄天辉走到女人的身边,在小女孩身旁蹲下来,拉着小女孩的手,微笑着说道。
“妈妈接完我和琪琪出来,刚把我抱上车,还没有来得及抱琪琪,那个老婆婆骑着车就从那个方向过来了。”
“她把琪琪给撞倒了,琪琪受了伤,老婆婆也摔倒了。”
“妈妈还非常好心地将她扶起,但是老婆婆硬说是妈妈把她推到的。要我们赔钱,还骂人,还动手打了我妈妈。我妈妈就打电话要报警,她就跑。我妈妈拉住她,不让她走,她就咬我妈的手,把我妈都咬哭了,然后,就倒那里了。”小女孩非常清晰地描述着。
“喏,这个地方就是老婆婆弄的伤。”小女孩子一把将她身边的一个叫“琪琪”的女孩子拉了过来,指着“琪琪”身上的伤痕。
小女孩穿着幼儿园的校服,是一件深蓝色外加白色描边的,过膝百褶裙。裙子上还有很多没有来得及拍掉的尘土。
右腿膝盖有一处非常大的蹭伤,已经破皮,渗出嫣嫣血迹。
两个手掌和右手的胳膊这都蹭破了,其中右手掌受伤较严重,腕部已经肿得老高。正咬着牙,哗啦啦地流着泪水。
“小朋友,她说的对吗?”
“是的,妈妈没空接我,是萍萍阿姨来接我的。我们刚要坐上萍萍阿姨的车,就被这个老婆婆撞了。好疼,哇哇哇”
“小孩子的话怎么能够相信。她肯定是跟小孩子都串通好了的。”
“都是因为她,要不是她,我妈不会死。”
“你还我的好婆婆,你这个不要脸的,你还我的好婆婆”
刚才还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妇女想坐了火箭一般,一屁股弹了起来,满脸狰狞地朝哭泣中的女人冲了过来。
张开僵硬的十指呈锐利的爪状,加上那疯狂的面孔,凌乱的头发,如同墓地里爬出的幽冥夜叉,坟墓中飘出的地狱恶鬼。
那猩红的爪子好似毒蛇的獠牙,直冲那毫无准备的,女人的脸撕挠过来。
女人大概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一头长长的直发,皮肤很白。
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因为气愤,或是委屈,哭得很伤心,不断用手抹着眼泪。
左手捏着一把车钥匙,手掌处有一块非常明显的擦伤,皮已经破了,流出了很多血。
右手拿着一个碎了屏的手机,胳膊处还挎着一个小小的包,上面有很多未掸去的尘土。
笔直的双腿不住地打着颤,左腿的肉色丝袜已经破了,粘了很多灰。透过破洞可以看到里面的细肉,膝盖处皮蹭破了,不断地往外渗出嫣红的鲜血。
就在那如同夜叉般疯狂的女人即将冲过来的瞬间,原本蹲在小女孩旁边的黄天辉一个箭步跨出,非常敏捷地冲到了俩女人中间,用强壮的身体挡住了中年女人的去路,张开双臂,一把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