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沈天御未曾准备饮食,只是钟灵如今并非孤身一人,凡事总要替肚子里的孩子着想,敌人给的东西难免不会被动什么手脚。
钟灵正疲惫不堪着,门口突然传来声响,她抬眸一看,只见一名女子从外面走进来。
自打钟灵到这里,见到的女人就只有一个,故而来者除了那个冒牌公主还能有谁?
还没等钟灵开口,竹溪便已经一副落井下石的架势朝她走过来,脸上洋溢着小人得志的笑容,见钟灵面前分毫未动的饭菜,竹溪不由地嘲讽起来:“哟,脾气还挺倔。”
竹溪边说边俯身看向地上的茶盏,犹豫了片刻,随即从手中掏出什么东西丢了进去,似乎是一颗药丸。
还没一眨眼的功夫,只见那药丸已经悄无声息地溶入水中、无色无味。
竹溪这才将茶盏端起来,在手中悠闲地晃了晃,随即嘴角一勾、朝着钟灵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钟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里不由地咯噔一下,眼睛也随之睁得大大的:“你要做什么!”
竹溪微微一笑:“娘娘怕什么,我不过是想替陛下好好照顾娘娘罢了。”她边说边摇晃着手中的茶水朝着钟灵走过来。
钟灵被束缚着手脚无法动弹,只能尽力往后蜷缩,却也实在躲不了几步,不一会儿便被竹溪握住了肩膀。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年纪轻轻,何必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让自己的手沾上人血呢?”钟灵尽力保持着冷静,却仍旧做不到像从前那般置生死于度外。
听见这话,竹溪突然直起身来,方才抓着钟灵的手也随之从她身上离开。
“无冤无仇?若不是你,殿下如何会舍弃夏凌?若不是你,他眼中何至于再没有旁人?”竹溪满眼怒气地朝钟灵质问,她口中的殿下自然是指沈亦迟。
这下钟灵算是明白了,只见她不由地冷笑了两声:“你喜欢沈亦迟吧。”
闻言,竹溪顿时一惊:“你闭嘴!”看来是被钟灵说中了。
看竹溪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钟灵不禁替她叹了一口气:“是啊,你喜欢他那么久,可你站在他面前他都不认识,如果我是你,我也这样恼羞成怒。”
“我没有,你少自以为是。”竹溪奋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动摇,生怕被钟灵看扁了,可她大概不知道此举有多么多余。
“连自己的心都不敢面对,竟然与心爱之人的仇敌狼狈为奸,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喜欢沈亦迟。”钟灵继续说道。
竹溪顿时心慌意乱:“别说了,别说了!”
钟灵却不听,随即嘴角一勾:“你就是不配,你这样的人,沈亦迟瞎了也不会喜欢的。”
“啪!”来不及防备的,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落到钟灵娇嫩的脸上。
闻声,在钟灵身后都雨国王上都不由地一惊:“娘娘,你没事吧?”
钟灵没有回话,她此刻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我擦,老子长这么大还没人敢给老子巴掌,你他妈活得不耐烦了吗?”
竹溪瞬间被钟灵的气势吓得身子一抖,不过很快便平静下来、又恢复了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死到临头还如此猖狂,我让你狂……”
竹溪边说边一把握住钟灵的腮帮、将她的嘴巴撬开,另一只手则端着茶盏朝她的嘴里送过去。
“我倒要看看你死了,殿下还会不会守着赦云这破地方。”竹溪恶狠狠地瞪着钟灵,将手中的茶水一股脑地朝她嘴里灌进去。
“娘娘,娘娘……”雨国王上满心担忧,他可还指望着钟灵救他们父女于水火呢,要是就这么死了,他们岂不是要跟着陪葬?
“竹溪,你冷静一点!”钟灵没办法开口,只能奋力挣扎,雨国王上则开口替她劝阻竹溪。
可竹溪哪里是听从劝告之人?只见她充耳不闻,继续努力用杯沿撬着钟灵紧咬的牙关。
“给我喝!”竹溪朝着钟灵威逼,她再也撑不住了,不由地吞咽了两口。
看见钟灵攒动的喉结,竹溪脸上这才露出得意而阴森的笑容。
“啪!”竹溪正朝钟灵灌着药,只听见身后的木门突然被人踹开,她连忙回过头去:“殿下?”
来人竟是沈亦迟,他一进门便见到钟灵被如此蹂躏,顿时怒不可解,二话不说、上来便将竹溪一脚踹开,两世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打女人。
“灵儿。”沈亦迟连忙朝着钟灵走过来,她却已经精疲力尽。
“灵儿,她把你怎么了?”沈亦迟焦急地问着,钟灵却说不出半句话,直到他转头看见地上被摔碎的茶盏和泼洒了一地的茶水,这才心慌起来。
还没等沈亦迟问,一旁倒在地上的竹溪已然冷笑起来:“哈哈哈哈……她服了我的毒药,活不了多久了,殿下且行且珍惜吧。”
闻言,沈亦迟瞬间愤恨交加:“你找死!”说罢,他随即朝着竹溪拔剑,一对墨眸之中充斥着血红色的怒火,简直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
竹溪脸上却没有半点恐惧:“殿下动手吧,能死在殿下手中,我无憾了。”说到一半,冷笑了一阵,她又接着说下去:“有她给我陪葬,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你!”沈亦迟简直怒气冲天,眼前之人虽罪该万死,可此刻又有什么比得上钟灵的性命呢?他随即将手中的长剑收起来、朝着钟灵身边过去。
想起随身携带着洛羽凌给的保命丸,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沈亦迟随即喂给钟灵,此处离皇城甚远,总归能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