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有些迟疑,她不是这后宫的人,原也不该管这些事。
“这件事,你该去找皇上。”
“皇上日理万机,又怎会亲自来处理这样的小事,可皇上最听贵人您的话,若是由您出面,皇上一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钟灵有些好笑,平日里奉玉致的命令来监视她,如今出事了,倒是想起她才是正经主子了。
她自问不是冷血薄情之人,可自打被幽禁在这殿里,便看遍了人心,阿福对她好是不假,可当初那碗堕胎药,也是她端来的,还谎称是安胎药。
钟灵别开脸,淡淡道:“你去找皇上罢。”
“贵人!你可不能置之不理啊,阿福她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一心侍奉贵人你啊!”那宫女上前抱住钟灵的腿,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殿外又有宫女闯进来,气喘吁吁道:“贵人,大事不好了,阿福她被打的晕过去了!”
“贵人!”
钟灵深吸一口气,若人真的死了,倒成了她的罪过了,撑着身子站直,开口道:“人在哪?”
宫女喜极而泣,忙擦了眼泪起身,应道:“人在公主那儿,贵人快随我去罢!”
长乐宫离前殿后宫都近,钟灵脚步不算慢,不多时便到了玉桃宫外,只听见宫里一声声闷棍声,打的人心中阵阵发颤。
钟灵跨步走了进去,只见阿福被人绑在板凳上,身边站着两个内侍正挥着棍子往她身上打去,玉桃坐在门口,瞧见钟灵来,抿唇笑道:“贵人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敢问阿福是做了什么事,惹得公主生这样大的气?”钟灵走上前,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太监还在挥着棍子。
钟灵一抬手,掀翻了其中一个,另一个被吓得愣住,手里的木棍也应声落地。
玉桃登时变了脸色,站起身直直看向钟灵:“放肆,一个小小贵人,也敢在本宫这里为非作歹?”
“你该不会是忘了你的手是怎么废得了吧?”钟灵似是无意瞥向她的手,触及玉桃痛处,眸中恨意登时更浓。
“钟灵,这可是你逼我的!”
转身对着凝香怒骂道:“没眼力见的贱蹄子,本宫都被欺负到这份上,还不去找御林军!”
“公主,这颖贵人的事,还是先禀告皇上……”凝香有些犹豫。
玉桃闻言,抬手便给了凝香一巴掌:“怎么?她在本宫的宫里如此放肆,本宫连教训她都资格都没有了吗?本宫可是公主,去叫人!”
一众宫人跪倒在厅内,一时间都没了主意。
彼时,崇华宫。
殿内围坐了一圈,安锦绣端坐在中间,姿态高傲。
底下人各
怀心思,有心生鄙夷的,也有心怀艳羡的,可不论是怀着那种心思,面前这个人都是她们得罪不起的。
皆陪着笑小心翼翼的讨好,有贵人笑道:“这新封的颖贵人真是好大的架子,贵妃娘娘有请,她也敢不来呢!”
“她如今有了身孕,又得皇上偏爱,自然架子便要大些!”安锦绣冷冷开口。
底下那贵人又笑道:“贵妃娘娘可真是仁慈,这样自命清高的性子,若是放在前朝,只怕死了八百回了!”
话音刚落,有内侍走了进来,在堂下跪定,开口道:“贵妃娘娘,长乐宫那边,出事了!”
“出事了?”安锦绣眼中泛光,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欣喜。
见底下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轻咳两声,平静下来,淡淡道:“出什么事了?”
“说是长乐宫的宫女得罪了公主殿下,公主一怒之下派了下人杖责那位宫女,这件事叫颖贵人知道了,现下已经去公主那里讨要说法了!”
“啧,这颖贵人可当真是好大的架子,居然敢同公主讨要说法。”底下有人唏嘘道。
安锦绣轻笑一声,吩咐道:“此事原也是小事,便不必叫皇上知晓了,你且退下罢!”
“是!”内侍退了下去。
底下人见状,也都明白了安锦绣的意思,这不是再说,日后长乐宫那位的生死,都与她无关了嘛?
也难怪,没有那位颖贵人之前,她贵妃在宫中一人独大,如今有了这位贵人,皇上便像是着了魔般,每日必定要去瞧瞧她,想来贵妃心中定是早有不满了。
安锦绣得了好消息,面上也欢喜起来,出声笑道:“这茶可是好茶,诸位妹妹怎么不尝尝?”
“娘娘的茶自然是好茶,旁处没有的,臣妾可得好好尝尝!”
底下人纷纷奉承起来,安锦绣极受用,悠悠道:“自家姐妹,自然是有福同享,可那些存了龌龊心思的,本宫眼里也容不得沙子!”
这话指的,自然是长乐宫里的那位。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日后跟着这位贵妃娘娘,安分守己,兴许还能有活路,若是同她争宠,那便要提防着自己这条性命了。
一时间殿内噤若寒蝉,人人自危。
此时合欢殿内闹得不可开交。
底下人不敢违背玉致的意思,可又忌惮着帝王威严,踌躇着不敢动手,钟灵就站在正院中间,平静的看着玉桃。
玉桃恼极了,气急败坏之下竟抽出了侍卫的剑,自己朝钟灵扑来。
钟灵也不躲,任由她冲上来,在那把剑离自己的脖颈只有一寸远时,出手捏住了玉桃执剑的手。
手上暗暗用
力,玉桃便吃痛,扔下了剑,钟灵轻笑一声,按着她的手腕,淡淡道:“公主可要想好了,你如今可就剩下这一只手了!”
“你!”玉桃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