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一时看的痴了,直到军师恶狠狠在他腿上掐了一把,这才如梦初醒,捂着大腿痛呼出声。
宫沫儿见状不由失笑:“使臣倒也是性情中人!”
“殿下对我们有扶持之恩,公主的事,自是不会袖手旁观,只是不知该如何助公主脱困,还请公主明示!”军师姿态恭敬。
宫沫儿淡笑道:“倒也不必做什么,只是我那父皇一心要我嫁给你们的大皇子,替他排忧解难,来日不论是谁坐上那顶花轿嫁去风国,你只需一口咬定她就是公主便是了!”
“你要冒名顶替?”大喜愣愣出声。
不出意外的,又挨军师掐了一把,宫沫儿不曾想到他这般直白,愣了半晌,复又笑开。
“我在宫中待了十数载,过的同宫女无异,兴许处境还要更加窘迫些,只是因着一身出色的通灵之术,方才被重用,谁用说得准谁才是公主呢?”
“公主也好,旁人也罢,收了风国的厚礼,又乘着轿撵一路随我们回到风国,谁又能说她不是公主呢?”
“那便多谢二位大人了!”宫沫儿身子微欠了欠,缓步行至二人身边,压低声音道:“只是我那父皇不是善类,二位当小心才是!”
说罢,绕过二人往前走去。
大喜目光一路追随,直到宫沫儿的背影在眼前消失,仍有些意犹未尽。
“果然养在深宫的女子都这是这等角色嘛?”
风国的诸位公主是这般,如今这雪灵国的公主更是如此,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
大喜摸着下巴感叹道:“这样的女子配那个短命的大皇子也实在太可惜了些,定是要助她脱离苦海的!”
军师冷冷瞧了他一眼,大喜尚不自知,兴致勃勃的拉着他商议如何助宫沫儿脱困。
军师愤然拂袖道:“即便脱困了,那也与你无关!”
说罢,直奔前方去,大喜有些茫然的挠了挠脑袋,他今夜似乎没做错事啊,怎的军师又生气了?
待回过神来,那人已经走出视线外,来不及细想,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御花园中,酒宴过半,歌舞升平。
宫中舞娘虽不至衣着暴露,可也带着股子风俗气息,云袖轻拂过沈亦迟手背,舞女媚眼如丝,不胜娇羞的掩住唇齿,折腰倒了下去,好似弱柳扶风。
沈亦迟勾唇一笑,对着她举起杯,随后将杯盏放在了桌边。
那舞娘脚步细碎,手指拈花,风姿绰约的来到沈亦迟身边,俯身用嘴将杯盏刁起,仰头时风姿绰约,媚而不妖。
饮罢杯中酒,张嘴将杯盏放下,对着沈亦迟极尽妩媚的抿唇一笑,正要往后退去,却
似是无意踩到了裙摆,生生扭转了方向,朝沈亦迟怀中扑来。
时间充裕,沈亦迟分明能躲开,却不避不闪,被她扑了个满怀。
“小女子无心之过,还请殿下赎罪!”舞女娇声开口,身子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一旁的钟灵脸色都黑成了一块炭,到底是咬紧牙关忍了下来。
老皇帝在不远处朗声大笑道:“殿下艳福不浅,这批舞女乃皇后精心挑选,都是雪灵的绝色女子,既然殿下与她有缘,不如带回房中做一位侍妾,让她尽心侍奉你!”
“皇上美意,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沈亦迟淡笑出声。
大手一挥,舞女便顺势要倒在他怀中,沈亦迟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那女子扑了个空,倒在他身边的蒲团上,沈亦迟淡笑着提醒道:“姑娘可要小心!”
舞女娇嗔道:“殿下可真不知怜香惜玉,也不知扶一扶奴家!”
身侧的官员闻声笑开,纷纷举杯道喜,场面上一时间其乐融融。
虽知是逢场作戏,可钟灵仍是窝火,极力压着怒火,侧目看向沈亦迟,期待着他能有所反应,可对方居然只当没看见,张嘴接下那女子喂来的一勺羊羹。
“殿下可真是艳福不浅啊!”钟灵阴阳怪气的出声。
沈亦迟极力压下面上笑意,出声问道:“你这可是生气了?这席间只有舞娘,也没个貌美的男子!”
钟灵怒极反笑,恼羞成怒间对着不远处的带刀侍卫招手,浅笑道:“小哥,我这儿的果酒喝完了,你再替我取些来!”
那侍卫到底是年轻,面皮薄的很,被钟灵逗的满脸通红,正要吩咐一旁的宫女去取酒,又听见钟灵半嗔半怒道:“宫女取得有什么滋味,我偏要喝你拿的,你若是不依,我可要告诉你们皇上,叫他治你的罪了!”
心知这是皇室贵客,万万不可得罪,那侍卫忙去取酒,钟灵转过身,冲着沈亦迟挑衅的撇撇嘴,转过身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侍卫动作。
身后,沈亦迟面上笑意微沉。
侍卫取了酒低着头朝钟灵身边走来,钟灵面上的笑意愈发深切,直叫那侍卫的脸越来越红。
钟灵忍不住打趣道:“你脸皮怎的这样薄,比我这个女子还不如呢!”
“姑……姑娘出尘绝色,小人惶恐!”结结巴巴的开口,正要替钟灵倒酒。
钟灵转了转眼珠,抬手正要往他手背上摸去,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呼。
钟灵下意识转过身,便见沈亦迟衣衫尽湿,身边的舞女满脸无措,手里还拿着一个瓷碗,碗底空空如也,一碗汤悉数洒在沈亦迟身上。
钟灵暗骂了一声
活该,身边的侍卫忙放下手上酒壶,上前替沈亦迟清理。
沈亦迟面色不改,淡淡倒了句无妨,看起来云淡风轻,可钟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