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三个小时前,乔语环刚到西庭大厦时。
卫东侯正在位于66楼的专属办公室里,忙得焦头烂额。还没到九点正式上班时间,他已经忙了十几个小时,没瞌过眼,还在头晚逼得好些高层陪着他加通宵。
突然接到王绍铭的电话,他本来想趁机发泄一通,哪知听到乔语环三个字,火气莫名地窒了一窒,没喷出来。
他略一沉吟,就让王绍铭先把人带上来。
挂上电话后,他将手机甩在桌上,展臂伸腿,站起身来踱了几步,抹了两把脸,目光一直胶在手机上。
心头说不上是啥滋味儿,想到之前马路上给他扑了空又不接电话,更不回电话这几遭撂脸子的不爽,现在人找上门了,自然——没理由放过!
这小妞儿明明有他的电话号码,偏偏叫旁人打来找他,作什么?!想跟他拿乔不成?
已经看到灯箱海报了吧,应该是来谈条件,要么就是来闹场子。
按理说依他一惯的脾气,直接让王绍铭打发算了。可想到那天逃得跟兔子似的身影,他就憋不尊儿。
对他来说,乔语环这些年也挺安份乖巧,算是个相当不错的情人。
只是,他的心从十六年前就遗落在雪儿身上了。为了给雪儿一个完美的婚姻,他必须亲手处理这件事,永绝后患。
五分钟放松得差不多,他喝了杯苦到死的黑咖啡,又精神抖擞地开始新一轮的工作。一通大吼叫秘书通知了一大票高管,准备开个战斗会。
等他像操自个儿兵似地,操够了一帮子在他眼里天天养尊处优的高管们,再回办公室才想起被自己“惩罚”(报复?)坐冷板凳的女人。
挑着抹坏笑,他又打了专属手机号。
嘟嘟声响了一遍又一遍,竟然又没接,很快转成死板女人音,早上的好心情嘶啦一下都碎了。
他拧着眉,按下秘书答讯机喝问:
“会客室里的人呢?”
“不在了?谁让你们把人给我弄丢的?”
“闭嘴,解释等于掩饰。你们都忘了员工守则的第一条吗?一切行动听指挥。连个女人都看不住,还要你们秘书干嘛?”
“如果是重要的客户,公司的损失谁来扛,扣你们三个月工资都不够赔的。万一是敌人间谍怎么办?就这么点儿责任感,祖国和人民的利益交到你们手上,铁定完蛋!”
那位负责接待乔语环的总秘秀被骂得脑袋发冰,从没想过,弄丢一个客人,会跟“祖国和人民的利益”挂沟儿,真寒糁人哪!
恰在这时,总裁专属电梯里跑出一道窈窕身影,哭着冲进了卫东侯的办公室。
总秘秀要阻拦,却看到来人正是婚讯海报上的美丽新娘,立即收回了手,不敢再动。暗暗叹息幸好未来老板娘来得及时,助她逃过一劫。
刚坐下,那个“攸关祖国和人民利益”的“间谍”又回来了。
……
“等等,乔秀,总裁有客人,您不能进去。”
“让开!”
“乔秀,刚才总裁问起您了,请您在会客室等。”
被骂了心里极不爽,总秘想着只要留着人等招唤就行了吧。总之,她是不会顺了乔语环的心,谁教乔语环不仅刚才在厕所里骂了她,又害她被暴君骂。
两人正拉扯时,又有人冲了进来,还带着一串大楼保安,又追又打好不热闹。
“卫东侯,你他妈的给老子出来,把雪儿还给我!”
那擅闯总裁办的男人也是个人模人样的,放人堆里绝对扎眼儿,此时他对着阻拦者又踢又踹,毫不客气,眼底里不顾一切的狠劲儿,吓得总秘立即松了乔语环的手,退到安全区。
乔语环一个不留神儿,就被男人撞倒,落地时,她下意识地护住肚子,还是被桌脚撞到,疼得冷汗直下。
男人终于冲进了办公室。
王绍铭闻讯赶来时,就看地上的乔语环,忙将人扶起询问。
乔语环咬牙忍着疼,直摇头,却憋红了眼眶,只说,“我要见卫东侯。只要五分钟,很快,我就离开!”
王绍铭被那痛苦绝决的眼神震住,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当他们刚站起身时,总裁办的双扇大皮门被人撞开,刚才跑进去的男人像沙袋似的飞了出来,一头撞在装饰架上,鲜血直流。
女子急切的娇唤声传出,纤细的身影直接冲到男人身边,抱着男人,直掉眼泪。
卫东侯阔步走来,一身气势强悍得骇人。
卫雪欣冲他哭叫,“东哥,求求你,阿珩已经受伤了,你别再打他了。都是我不好,你要怪就怪我吧!”
梨花带雨,娇颜团雪,连声音都那么好听,难怪让那个钢浇铁铸、从来只有别人听命于他的狂傲东二少,也露出怜惜不忍的表情,铁拳握紧,浑身绷得死紧,明明怒火涛天,还是忍下了。
最后,卫雪欣跟男人离开,卫东侯恨恨地叫王绍铭去护送。王绍铭看了乔语环一眼想说什么,乔语环摇了摇头说自己没事。
人一走,卫东侯连看也没看语环这方,就甩门进了办公室。
乔语环只觉得心底一片冰凉,他们几乎是面对面,中间只隔了空荡荡的三米距离,他竟然对她视若无睹。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
情人眼里容不下一颗沙粒,不巧,她就是那颗大大的沙粒。
现在,是时候让自己解脱了。
没有犹豫,语环大步走进办公室。
这是她第二次到这里,和第一次相同,他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