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卿知道顾琏的来意之后,很是惊讶,问道:“母后叫我进宫的话,随便派个太监或者宫女来就好了,为何还要你来?”

顾琏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因为上次的事情把太后吓着了,尤其是现在又是这个关键的时候,所以太后不信任别人,因此特意让我来叫你!”

他到这里的时候又感慨道:“我听皇叔出京办事去了?”

“其实,我也想跟着去的,可是早上起来,听父皇身子不大好了,因此,便耽搁了!”

“他去离京城不远的平安县了,应该下午就能回!”沈时卿到这里的时候又问道:“不过,皇上的病情很严重吗?”

她最近一段时间总是觉得疲劳贪睡,她心里担心,是不是还是会像前世那样,没有原因的突然生病,又加之,沈家的危机过去了之后,她心里便放下了一桩大事,因此,对于宫中的消息便没有像往常那么关注了。

而皇上生病的事情是一早就听聊,只是,皇上病重,这她却并不清楚,因而才随口问了句。

“今早上去看的时候,倒是还有精神,只是,皇后娘娘似乎很担心的样子,大概是情况很不好!”顾琏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平静的道。

似乎他的只是一个和他毫不相干的人,完全听不出来,他这是在他的亲生父亲。

不过,沈时卿倒是很理解他。

皇上对他一向毫不待见,都是他的儿子,顾呈和顾珰以前都是在朝中任职,便是顾瑾这个样子,他都能安排他统领禁军,保卫京城的安全。

反而顾琏,分明都十八岁了,他却像是没有看见一般,既没有给他安排什么差事,也没有爵位,就好像,早已经把他遗忘了一样。

这么多年,他就像是荒原上的野草,漫无目的的长到这么大。

其实,她在听到太后的,关于,太子,顾琏,还有顾琏的生母那些事情之后,她能理解皇上对顾琏的不喜。

只是,顾琏和顾离棠一向感情好,因此,情感上,她更同情顾琏。

毕竟顾琏当年也是个孩子,不管他的生母怎么坏,怎么没脑子,但是他是无辜的。

而且,那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真起来,还是皇上他自己。

如果不是他让当年的皇后去偷圣旨,当年的楚皇后便不会死,太子也不至于年纪便没了亲娘。

而楚皇后出事之后,他作为太子的父亲,却并没有时时关注太子的状况,而是直接托付给顾琏的生母,导致她有机可乘,让太子从此体弱多病。

所以来去,还是皇上他自己做错了事情。

不过,大概他心里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不愿意见到顾琏吧。

寻思到这里,沈时卿摇了摇头,没有再想他们上一辈的恩怨,把话题拉了回来,“既然是母后叫我进宫,那也不好让她久等,现在便一起去吧!”

两人就这样一路进了宫,可就在转弯的时候,一个太监端着一盆水走了出来,和沈时卿迎面撞在了一起。

一盆水顿时全倒在霖上,裙摆还有绣花鞋都被打湿了。

那太监也知道自己闯祸了,连忙跪地求饶,“王妃饶命,人不知道王妃在这里,还请王妃饶了人!”

沈时卿见这个太监年纪还很,像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可是身体十分瘦弱,青色的太监服穿在他身上都显得空荡荡的,露在外面的手骨瘦如柴,一看就是常年遭受欺负的。

顿时心里便忍不住生出了一抹同情,而且,现在宫中的局势越发的紧张,她这个时候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所以,便皱眉道:“无事,下次心点!”

“是!多谢王妃饶命!”完,那太监端着水盆,颠颠撞撞的跑了。

“姐,你的鞋子打湿了,容易生病的!”青鸾关切的道。

“无碍,很快就到安慈宫了,到了母后那边再!”沈时卿道。

这个时候,她可不想去什么别的宫殿换衣服换鞋子,谁知道会不会换出什么事情来,还是先去安慈宫要紧!

“哎呀,姐,你的荷包不见了!”青杏却眼见,立刻看到沈时卿刚才还挂在腰间的荷包已经没了踪影!

沈时卿听到这话,也立刻伸手,往腰间一摸,果然,刚才挂荷包的地方现在空荡荡的。

她眉头一皱,反射性的朝刚才那太监看过去。

按理,她的荷包系得很紧,应该是那太监撞着她的时候顺势扯下来的。

所以,刚才那太监不是不心撞到了她,而是故意撞到了她。

其实,她那个荷包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里面不过是塞了些艾叶,毕竟今是端午节,戴上一个艾叶荷包,也是应景。

只是,她那个荷包是她自己绣的,因为是自己的第一个成品,因此上面留了个名字。

之前,她的绣工一向不好,在家中的时候和绣娘子学了些,因此比前世的时候还是要进步不少。

这次的荷包是她自己一时心血来潮的时候做的,虽然丑零,但胜在新鲜,又因为今是端午,艾叶荷包就只带今这一,所以,即便不如丫鬟做的精美,她也没嫌弃。

自己做的,自己好歹也要戴上一。

可是,没想到,这刚一带出来,就被人顺走了。

看样子,这宫里的人对她还是不死心呢。

又是泼水打湿裙摆和鞋子,又是顺走荷包,难不成,这些人还想用她的名节做文章吗?

只是她都已经成亲了,败坏她的名节自然不可能是为了让她嫁给谁,而是为了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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