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左安在病房的门口等林羡鱼。
林羡鱼刚走到门口看在躺在床上的左老爷子,眼泪就刷的一下落下来了。
“小鱼儿,你来了。”左安低低地说。
桑时西搂住林羡鱼的肩膀:“进去吧。”
林羡鱼走到左老爷子的床边,左安说:“我爷爷走的还算安详,没有什么痛苦。”
“爷爷是怎么去世的?”林羡鱼哑着嗓子问。
“心脏骤停。”
林羡鱼端详着左老爷子安详的容颜,强忍也强忍着眼泪喊了一声:“爷爷。”
然后她就扑在桑时西的怀里大哭,林羡鱼哭的停不下来,桑时西先带林羡鱼走出病房。
林羡鱼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悲伤,在桑时西的怀里面哭了个痛快。
桑时西等她哭够了,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然后用干净的大手帕把林羡鱼的脸擦个干干净净。
“其实算起来你跟左老爷子也不过见了几面就哭成这样,那如果日后我死了,你岂不是哭得更伤心?”
林羡鱼抽抽搭搭的正沉浸在悲伤当中,忽然听到桑时西这么说,立刻抬起头瞪着他:“你在讲什么鬼?你神经病啊,好端端的说什么死呀死的。”
林羡鱼的反应这么激动,出乎桑时西的预料之外。
他点了点林羡鱼的小鼻子:“怎么,很怕我死?”
“怕。”林羡鱼揉揉鼻子:“所以你以后就不要再说死呀死的了。”
“可是人难免总有一死,也会随时随地发生意外,生命无常。”
“那更要把握当下。”林羡鱼鼻头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仰着小脸可怜巴巴的瞅着他。
桑时西的胸膛里好像涌入了说不清道明不明的潮湿的东西,令他情不自禁地抱紧林羡鱼。
他听到他怀里的小人儿在凄凄哀哀地问他:“桑时西,拜托你以后不要随便死掉好不好?”
生死这种事情是最没办法控制的,可是林羡鱼这样的要求,桑时西居然应着:“好,我以后不随便死掉。”
左安从病房里面走出来,本来是想谢谢林羡鱼过来送他爷爷最后一程,看到林羡鱼和桑时西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就站在了一边没有过去。
后来左老爷子被殡仪馆的车接走了,林羡鱼跟到医院门口一直目送着车离开。
左安才走过去跟林羡鱼说:“谢谢你,小鱼儿,来送爷爷最后一程。”
“不必客气,葬礼的时候我们也会来。”桑时西说。
桑时西拍拍左安的肩膀:“节哀。”
左安点点头:“谢谢。”
在回去的路上林羡鱼一言不发,缩在副驾驶座位里啃指甲,桑时西把她的手拽下来,问她:“为什么左安的爷爷格外喜欢你?”
“因为我长得像左安的奶奶。”林羡鱼说。
“是吗?那为什么左安喜欢你?是因为他爷爷喜欢你吗?”
林羡鱼抬头看着桑时西:“干嘛好好的说这些?”
“是因为你平时对人太亲切了吗?“等红灯的时候,桑时西停下来研究林羡鱼:“所以不但被别人看中,还被别人的爷爷给相中做孙媳妇。”
桑时西的语气有点奇怪,林羡鱼用纸巾擦擦还湿润的眼睛:“这个时候吃什么飞醋?”
“那你觉得什么时候吃飞醋才合适?”
桑时西真的是好奇怪。这种时候说这种话真的是不合时宜?
林羡鱼忽然反应过来:“你该不会是想逗我开心才说这些话的吧?”
“怎么听到我吃醋很开心吗?”
本来林羡鱼的心里是很哀伤的,但是被桑时西这样插科打浑了一下她的眼泪也止住了。
桑时西摸摸她的脑袋:“别再哭了,再哭眼睛就肿的像灯笼,人总有一死,这些都是难免的。”
“桑时西。”林羡鱼看着他喃喃的:“那我不要跟你结婚了。”
“怎么?”
“你比我大,那你一定会死在我的前面,那我岂不是要哭死了?”林羡鱼一本正经的又煞有介事的。
桑时西笑了一下又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那我先保证我不会死那么早。”
关于死这个话题就到此结束了,第2天左老爷子的葬礼桑时西也陪林羡鱼参加,还有桑旗和夏至都去参加了。
“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是小事。”夏至喃喃地道:“其实光阴很快,”夏至忽然抬起头来对桑时西说:“根本没办法浪费,当你觉得时间过得飞快的时候呢,时间已经不多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桑时西看了一眼夏至,他够了解她,所以知道夏至肯定是意有所指。
“生命短暂,如果你爱一个人就说出来。”
夏至绕了半天,原来在这里等他。
桑时西想了想跟她说:“我觉得你不用操心我的事情,你可以多关心一下白糖的感情生活。”
“怎么?”
“据我所知,他上个星期已经换了两个女朋友了。”
夏至睁大眼睛:这小子我要揍他,太不像他老爹了,一点都不专一。”
桑时西笑笑,放眼看去刚才还在他视线范围内的林羡鱼不知道到哪去了。
“我去找林羡鱼。”
夏至看着桑时西的背影摇摇头:“嘴上不承认,可是林羡鱼根本就不能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三分钟以上。”
桑时西在墓园的角落里看到了林羡鱼正站在一棵大树下和左安说话,林羡鱼低头垂泪,左安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应该是很寻常的举动,但是在桑时西看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