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院了。他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这个。
我懒洋洋地哼了一声正在养身体就被你给叫醒了。
嘴还那么硬,看来没什么事。
死鸭子也是嘴硬,没办法,改不掉的。我起身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拖着针头满屋子找水喝。
桑旗忽然推门进来,看到我这副样子立刻皱起眉头呵斥我你怎么不穿鞋?
我还没回答,电话里的桑时西咆哮起来你打算和他孤男寡女待在一个房间里多久?
我觉得桑时西的火的完全没有道理这是病房,护士可以随意的来来去去,不算是孤男寡女。
你把电话给桑旗!
你要是找他自己打电话好了,没什么事我挂了。我挂了电话扔在病床上。
桑旗拿着拖鞋扔到我的脚边穿上!
他很凶,但是我不怕他。
我穿好拖鞋,他已经把水递到了我的鼻子底下。我接过来就喝。
床上的电话又响了,我探过头去看看,还是桑时西打来的。
我接通放在耳边下次有什么事情一句话说完。
夏至,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送你到美国待产,要么我就把桑旗给弄走。
你打算把他弄到哪里去?
我可以把他弄出桑家,甚至弄出我们这个城市,夏至这一切就看你的表现。
你在威胁我?我坐在床边,晃着两条腿掀起眼皮看了看坐在对面沙上的桑旗。
是啊,我就是在威胁你。
可是我不觉得你有那样的本事。
那你试试看好了,从婚姻上你就能看得出来,我可以想娶谁就娶谁,可是桑旗不能。
还有后半截话桑时西没说出来,我也明白他的潜台词。
因为桑时西是嫡出,桑旗是庶出。
他妈妈桑太太永远没有名分,永远被卫兰踩在脚底下。
我也知道桑时西今晚打这个电话来一定是卫兰跟他告了状。
纵然桑旗很有本事,我听说他是天生的商业奇才,年纪很轻大学刚毕业就一边读研一边打理大禹集团的事务,但是说到底他也只是为集团卖命而已。
也许他永远也摆脱不了被桑家控制的命运,只要他够听话他就能拥有一切别人垂涎的东西。
但是就像卫兰永远凌驾于桑太太之上一样,桑时西也永远凌驾于桑旗之上。
夏至。桑时西的语气稍微的缓和了一些,他这个人平时一定十分擅长谈判,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威逼利诱,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循循善诱。
你折腾这么多也无非是想知道桑旗爱不爱你,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其实很简单,你心里也很清楚,只要你试着去动一动盛嫣嫣,就知道桑旗到底爱的是你还是她。
我沉默着不说话,他在电话里轻笑一声怎么,怕了?不敢拿自己和盛嫣嫣去比?
我这个人向来不怕别人激我,越激我我越悠哉悠哉。
他在对面冷笑,我也冷笑,我笑得比他还要大声桑时西,我嫁给你本来就不是打算乖乖的跟你过日子的,我就是想让你的生活鸡飞狗跳,你咬死我?
我狠狠挂了电话,本来是想扔在床上,但是又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愤怒,便狠狠地掼在了地上。
刚好地上有一个硬物,我的手机屏幕顿时碎成了渣渣,看上去十分的解气。
桑旗抬头,我和他四目相对。
他走过来捡起我的手机,把我的电话卡给取了出来,然后打开窗户用力地扔了出去。
手机扔出去了连一点声都听不见,我站在他的身后一脸的不以为然。
他转过身看我忽然伸手拿下衣架上的羽绒大衣给我围起来,然后牵着我的手走出了病房。
我没问他带我去哪里就一直跟着他,我的手攥在他温暖的手心里。
女人但凡一恋爱了就有些贱,我此刻有一种感觉,如果桑旗攥着我的手带我去死,我可能都不会拒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我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大嫂,我们两个在一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我才会觉得外的美丽。
我也不知道我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总之我心里很清楚我嫁给桑时西桑旗娶了何仙姑,包括现在他身边还有那个盛嫣嫣,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不会让我对他的爱减少半分。
爱情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东西,明知道不可能却仍要一头扎进去。
他拉着我的手来到了医院后面的一个湖边。
你带我来湖边干嘛?打算冬泳?我没带泳衣。
他弯腰蹲在草地上捡着什么,我俯身看了看,他正在捡小石子。
你会用石子在湖面上打水漂吗?
会。我说。
他捡了一堆,用衣服兜着站起来。
此时天已大亮,藏在云彩里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让我很清晰的辨认出他眼中有种孩子气的纯真。
那我们打水漂。他分我一半石子,然后扬起手石子被他丢出去,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抛物线,最后落在水面上连跳了好几下才沉下去。
我也照葫芦画瓢照做,只要是有关玩的事情我都特别的门清,我的石子扔的也特别的漂亮,也是跳了好几下。
我们两个默默地把手里的石子全都扔完了,手臂也酸了。
站在湖边看着那粼粼的波纹,小刀子一般的寒风吹在我的脸上,却格外的神清气爽。
和桑旗共同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是几个月前我们两个每天都会做的事情,但是几个月后却恍如隔世。
人生的际遇就是这么奇怪,昨天是你的东西今天很可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