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众人古怪的看向水卿衣,见她一袭红衣妖娆绝色,便知是长乐公主,而如今,她一出现,便唤周王水逸为师傅,二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周王身子自小身子骨弱,药罐子吊大,从未踏出过封地半步,又怎么与在雪临国长大的长乐公主相识?
百里玉眼底闪过深思,并没有劝阻,立在水卿衣身后。
“师傅…”水卿衣见周王并没有理会她,泪水在眼眶打转,他就是师傅啊,怎么会不认识她了呢?
水逸眸光似水,望着与故人相逢而激动的水卿衣,嘴角微微弯钩,苍白如纸的脸染着淡淡的笑痕,声线温醇低沉道:“姑娘,本王与你并不相识,许是认错人。”
认错人?
水卿衣怔怔的摇头,她怎么会认错?这是前世师傅收养她时的模样,虽说师傅比她大十多岁,可容貌依旧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更加成熟飘逸,不像是个现代人,更像古人。
而自她第一眼看到周王,便笃定他便是师傅,除去那一身的病弱,身上的气息与亲和感,那么的相似。
“不,我不会认错的…”水卿衣喃喃低语,随即恍然忆起她的这张脸不是现代南宫娣的模样,无措的说道:“师傅,我是娣儿,你不认识了么?”
周王斜长入鬓的眉头微微蹙起,清亮如月色的眸子凝视着水卿衣,半晌,摇头道:“天下之大,相似之人比比皆是,姑娘认错人了。”
水卿衣紧了紧袖口的手,她不明白师傅为何不认她?难道是因为她的容貌不同,不敢贸然相认?
“百里玉,求求你,帮我易容,求你…”水卿衣转身乞求百里玉,师傅在她的生命中有着不同的意义,前世的那段短暂的生命,都是与师傅做陪,若不是师傅,她早就饿死了,哪能支撑到这个身子的主人身死?
百里玉见她如此在意周王,心里百味陈杂,想要拒绝,可不认她伤心,按照她描述的容颜,在脸上涂抹,完成后,百里玉心下诧异,这并不是当初在雪临国的容貌,难道她还有另外一重身份?
而其他人看着水卿衣脸上易容后的模样,美虽美,却没有那么让人震撼,与水霸天的两个舞姬相比,都稍稍逊色。
可,原本清清淡淡的周王,见到容貌后,浑身一震,唇瓣无声的呢喃着:娣儿…娣儿…两字,胸腔传来撕裂的疼痛,捂着嘴,嘶声裂肺的咳嗽。
“师傅…”水卿衣紧张的上前,在没有接近到周王,便被侍卫挡住。
周王咳的苍白的脸颊浮现不正常的红色,忍住疼痛的心口,依旧没有任何起伏的说道:“姑娘,本王自出生便没有出过封地,十岁之前,卧榻之上度过,岂会是你的师傅?”可清幽的目光,却不在是望着水卿衣,而是眺望着远山。
水卿衣不死心的追问:“当真认错?你可记得当年拯救过一个与狗争食的女孩?蛇洞探险舍身相救?十余年朝夕相处?…这些当真不记得?”
在场众人震惊,长乐公主这一番言语,俨然是事实,只是,那人当真是周王?
狐疑的看着周王羸弱的身子,皆是摇头,却并不言语。
百里玉紧了紧拢在袖中的手,他竟不知她有这些过去?且是与别的男子共同的回忆…
这一刻,他竟有些希望当时她的戏言,若知是我夫,‘便早些找回来,行使属于我的权利。’便再也没有其他男子的插足之地!
周王眸光微闪,轻笑道:“姑娘,本王的身子走路都艰难,如何与你探险?”顿了顿,又道:“认错人了。”
水卿衣紧紧的咬着唇,虽然不相信自己认错了人,可他不承认,那便不是…
透过眸子氤氲着的水雾,扫了其他二位一眼,忽而,展颜一笑:“抱歉…本宫认错人了!”说罢,抬手便撕掉脸上易容,随手扔在地上。
“啧啧,公主认错了师傅,本王却觉得公主像本王的师妹。”辽王揽着舞姬的纤腰,脸上露出邪气的笑容。
水卿衣倒真的细细的打量着水霸天,浅笑道:“倒真有些像本宫那短命的师哥。”
扑哧——
晋王爽朗的笑出声,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水卿衣,骑着马朝行宫而去。
水卿衣淡淡的一瞥,觉着晋王是个粗汉却又无形中显露贵气,身上的霸气无法遮掩,该是条汉子,就是不知行事是否光明磊落。
辽王吃瘪,深深的看了眼水卿衣,与晋王相同的方向而去。
“辽王,宣王府本宫已经遣人替您腾出了一间厢房,听闻辽王喜爱美人,本宫选了几个玲珑阁的台柱伺候。”水卿衣转身吩咐一旁的曹浩说道:“带辽王去宣王府,切莫怠慢了。”
辽王额角青筋跳动,手中的力道几乎要掐断舞姬的腰,而舞姬清澈辽王的残暴的性子,强忍着不敢吭声。
“辽王请!”曹浩一手握着插在腰间的大刀,一手指着前去宣王府的通道。
辽王冷哼一声,如豹子一般的凶狠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水卿衣,甩袖离开。
热闹的城门口,便只剩下周王一支队伍。
水卿衣盯着那张脸,许久许久,久到水逸疲倦的靠在侍从身上,捂嘴剧烈咳嗽,水卿衣听在耳中,心里阵阵的扎痛。
“送周王去南苑别庄。”水卿衣目送着马车进城,苦涩的想着,即使他不是师傅,就冲着这张与师傅相似的脸,她也不能亏待了他…
兴许是那臭师傅怨怼她是个短命的,没有来得及给他养老,白白养了十多年,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