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鲶鱼摊在岸上,腹部的伤口破裂成一道长长的口子,内脏破体而出。
水卿衣盯着鲶鱼的腹部,直觉有什么不对,提着大刀走过去,让冷雾把鲶鱼腹部朝上,剖开腹部,便看到还没有消化掉的两个宫女躺在里面。
在场的人看到这一幕,双腿发软,蹲着身子呕吐。
水卿衣震惊了,看着有个宫女被鲶鱼的胃液腐蚀掉的半个身子,胃里直翻滚。
“去查,这两个是那个宫里的。”水卿衣冷声说道,这两个宫女不可能不知道宫中荷塘不许采莲蓬,河边根本就没有船只,她们不可能私自弄来一艘小木船采莲,肯定是有人唆使。
“是!”冷雾转身离开。
水卿衣让人散了,径自走到她落河的地方,看到河水有一丝没有散去的红,跳下河,双手捧起一掬水,轻轻的嗅了口,依旧残留着血腥味和一丝极淡极淡的清香。
看来这个才是吸引巨型鲶鱼的药粉,而下这药之人不知是不是傅浅荷,可这个地方,不止傅浅荷一个人站过。
不管是不是她,反正两人的梁子早就结下了,等冷雾的调查结果来了,便知!
“如何处理?”水卿衣神游之际,耳畔冷不丁的响起一句低沉暗哑的话,吓得水卿衣浑身一颤,扭头看着百里玉说道:“放在这!”
百里玉眉头一挑,什么话也未说,轻嗅着身上传来的腥臭味,皱了皱眉,上了岸,闪身朝紫苑殿而去。
水卿衣看着百里玉径自离开,气的拍打着水面,吩咐莫问守着,跟着离开。
……
收拾干净,冷雾正巧调查完回来,脸上凝重的说道:“是御膳房的刘御厨,听说太后想要吃莲子羹,宫中没有新鲜的,便让人去采,听到出了事,上吊自尽了。”
水卿衣脸一沉,线索就这样断了?
“可有查出此人生前与谁特别接近?,事情真的这样简单?
“嗜赌,与浣衣局的一个宫婢相好,等着宫婢放出宫去,便成亲,属下去时,这宫婢也投到浣洗池里自尽了,两人的人际关系都调查了,刘御厨除了和几个太监聚赌外,没有和任何人亲近,而这宫婢性子怯懦,没有特别要好的人,平时都是一个人,除了和刘御厨私下见面外。”
“没有问题才是大问题,若性子真的怯弱,会与刘御厨在宫中私通定终生?”水卿衣嘴角露出嘲弄,可惜没有抓到把柄,“你去派人监视那几个聚赌的太监,他们是谁的人。”
冷雾颔首应允。
“等等,派几个人监视太妃。”这个人定然也不简单啊,听说傅浅荷的事,就是她煽动太后的,要注重声誉比命还重的太后接受失贞的傅浅荷,足以证明她的不简单。
……
转眼半月时间过去了,牡丹城那边传来了喜讯,蔡瑞不日便会回京,而北辕尘则已经动身前往了雪临国。
可紫苑殿还是愁云惨淡,冷雾调查的消息,始终没有进展,所有的证据指向慈安宫。
水卿衣看着一叠资料,脑袋胀痛,扔掉手中的资料,揉着额角,看着躺在软塌上的男人,又是一肚子的苦水。
至从那日回来,这货便不冷不热,一直没有开口与她多说一句话。
手段用尽,都没能让他消气。
“冷雾,帮我去传太医。”水卿衣有气无力的说道,目光始终盯着百里玉,见他背脊一僵,便恢复常态,眸子微微暗了暗,这次着实不是苦肉计,这两日小腹时常不舒服,也没有什么胃口,今日更是昏昏欲睡,提不起劲。
冷雾睨了眼大主子,见他没有开口,默默的转身出去,打心眼里希望主子有点小病小灾,大主子兴许就会与主子从归于好,他们这些做属下的,也不要担心成出气筒了。
水卿衣躺在床上,放下帷帐,伸出手腕给太医扶脉。
“公主近日身子可有什么不适?”太医皱着眉询问。
躺在软塌上的百里玉虽然误以为水卿衣是在演苦肉计,可听闻太医的询问,心早就提起来了,屏息听着。
“胃口不佳,浑身无力,提不起劲来。”水卿衣如实说道,看着太医的神色,心里有些打鼓。
“公主是疲劳所致,微臣开几幅汤药,煎服,这段时日多躺着休息。”太医叮嘱着,写下一副方子交给冷雾,让她去抓药。
水卿衣眼底有着失望,她原本还以为有了身子呢!
抬眼看向软塌,可看到不知何时站在床边的百里玉,着实吓了一跳。
“你…消气了?”
百里玉抿唇不语,伸手搭在她脉象上,脉象虚浮,确实是没有休息好,忧心所致,心里也淡淡的滑过失落,听闻她的描述,心里蓦然有了惊喜,确实是以为她怀孕了。
“我错了。”水卿衣垂头丧气,见识到这男人的心有多硬,若是她这次身子没有不适,不知还要冷战多久。
“我不想担心受怕。”半月来,百里玉第一次对水卿衣开口,这些日子来,每每都噩梦连连,梦到她满身是血,漂浮在荷塘中,惊醒过来,满身的冷汗,只有紧紧的抱着她,才能消去噩梦带来的心悸。
“再不任性,若下次再犯,随你处置,即使你离开,十年五年的不见我惩罚我都行。”水卿衣娇憨的抱着百里玉的手臂,把脸埋在他的手心,低声说道:“抱着你就不累了。”
百里玉失笑,这到底是惩罚她还是折磨他?
“下次再犯,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