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卿衣如碧海蓝天的眸子,毫不掩饰的打量着水芊鸢,看的水芊鸢心提到了嗓子眼,随后,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
“衣儿,母后不是这个意思,正是因为太过出色,才会招来许多横祸,母后不想你走上旧路。”水芊鸢语重心长的教诲,俨然是一副慈母的模样。
“母后,儿臣养在深宫,足不出户,为何满身伤痕?若避,阴谋祸事远离,那也是好的,可终究现实残忍,既然遵守本分也是别人眼中钉肉中刺,我何不就翻身主导,钉他白骨皴裂,刺她体无完肤,也好落实我在他们心中的形象!”水卿衣眼底寒气凝聚为一点,幻化成锋利的冰锥,刺向水芊鸢的胸口,口无遮拦的说道:“母后,你的性子实在相差太大,儿臣之前误以为你是沉睡,引起性格大变,可如今看来,不单单是如此,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若您是之前的您,都愿意为了儿臣豁去性命,为何一个小小的官职也百般阻扰?”
“这…”水芊鸢被堵的哑口无言,殷红的唇瓣蠕动,终是闭嘴不语,多说多错,沉默有时是最好的回答,但有时,也是无话可说的默认!
“衣儿,不要为难你母后。”水澈出言袒护,宽慰的捏着水芊鸢的手心,毫不犹豫的说道:“太尉一职空了半月有余,御史大夫与丞相引荐曹将军,衣儿若想谋这官职,父皇给压下去就是。”
“澈哥哥,你也要与衣儿一起胡闹?”水芊鸢凤眼凌厉的扫向水澈,对与水卿衣的求职,半点不肯松动。
水澈要劝慰水芊鸢,可狭长的桃花眼,对上那双如幽深暗潭的凤眸,情绪有些松动。
“父皇,儿臣掌握龙虎令,实权在手,官职只不过就是个头衔,让儿臣开阔视野,领略父皇的将相之才,守护父皇的万里山河。”水卿衣把那一幕变化尽收眼底,原来是摄魂术,看来真的是个假的,如若不然,为何要如此迷惑住父皇?
那么她究竟是谁派来的人?
水卿衣突兀的开口,打断了水芊鸢的摄魂术,水澈眼一眨,便回过神来,有一瞬的迷惘,随即恢复清明。
“鸢儿,你莫要挂心,衣儿有抱负好,我们的孩子定然不会是寻常女子。”说着,水澈眼底闪过温和的笑意,对水卿衣说道:“别太固执,好好回宫休养,脚上好了,父皇会让你上朝。”
“是。”水卿衣目地达到,心情自然愉悦,欠身告退,走出门,便听到水芊鸢怒斥道:“澈哥哥,你太胡来,衣儿的传言不好,虽说她是我的女儿,不该说出这样的话,可是为了南诏,臣妾就不得不说,衣儿从小在雪临日子怕是不好过,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只会一点三脚猫功夫,如何担任三公之一?朝臣倒是又该弹劾,于我们和衣儿都不利。”
水澈没料到水芊鸢反应如此大,毫不在意的挥手道:“我信得过衣儿,她不会让我失望,就算如你所言,衣儿没有能力胜任,只要她开心,南诏给她玩玩又如何,迟早都是属于她的。”
“你——”水芊鸢气的跺脚,咬唇说道:“澈哥哥,龙虎令你不是答应鸢儿给宣王,随后我们三人去游玩?这下倒好,非但没有提,反而还给衣儿谋个官职,怎有空闲陪我们散心?”
“鸢儿,衣儿说得对,你与过往相差甚大,有时候朕都觉着你不是鸢儿…”水澈叹息,不明白疼孩子如命的鸢儿为何会处处与孩子为难,若是过往的鸢儿,即使他不愿给,也会用暴力压迫他答应衣儿的请求。
“我…澈哥哥,鸢儿死过一次,顿悟了好些事情,所以不愿衣儿与我一样,红颜薄命。”说着,眼底流露出哀伤,转身离去。
水卿衣嘴角勾出冷笑,看来她还不死心啊!
……
晨曦宫内,令贵妃愤怒的打砸掉一个花瓶,碎片溅伤了跪在地上的宫婢,忍着脸上的痛楚,瑟瑟发抖。
“滚,给本宫滚出去!”令贵妃满脸怒容,呵斥着跪在地上的宫婢,阴沉的看着桌上的信伐,心里躁乱,双手一挥,桌上的茶具噼里啪啦的砸烂一地。
从那晚行动开始,她便坐在宫中等好消息,可她的暗卫传来消息,楚慕瑾亲自抓到君尘枭和水卿衣,却没料到他擅自更改计划,想要坑杀百里玉,导致明明胜券在握的局势倒戈,败得一塌糊涂,甚至失去了踪影。
“娘娘,那贱人受伤回来,而雪临皇没有踪影,奴婢斗胆猜想,会不会是…”说到这,嬷嬷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令贵妃神色一正,溪溪的思索,越想越觉可能,但是没有找到楚慕瑾的尸首,无法指证水卿衣。恨不得呕出一口血,这段时日她耗费心思,都未能除去那贱人,反而使她生活的愈发如鱼得水。
“娘娘,国师大人…”
“住嘴!”令贵妃眸光骤然一冷,警告的扫了一眼嬷嬷,吓得嬷嬷浑身颤抖,在不敢多言。
“嬷嬷,你随在本宫身边多年,也算得上本宫的半个母亲,心里已经把你当亲人看待,有些话就该烂在肚子里头!”令贵妃阴柔的话语,细腻温和的说道,可听在嬷嬷的耳中,却犹如催命符一般恐惧。
令贵妃她越怒死得越惨,她若一反常态细腻温和,那么定是起了杀心。
“奴婢谨记。”嬷嬷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