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我是不是你女儿啊,哪有这样揭人家短处?”水卿衣不满的起身,移到旁边坐下,托着下巴看着水芊鸢说道:“母后,我觉得你不似以往那般疼宠我,变了许多。”
闻言,水芊鸢心下一惊,快速的敛去眼底的情绪,慈爱的拉着水卿衣的手说道:“衣儿,你多虑了。母后哪会不喜爱你,只是太过关注你父皇,忽略了你,母后知错,小公主可愿意原谅母后?”
水卿衣不语,眼珠子滴溜溜转动,不知在打什么注意,看得水芊鸢心口紧缩,一瞬不瞬的盯着水卿衣。
“母后,您还记得与父皇的事情么?”水卿衣觉得她越发的古怪,代理政务之事,理该不是找她,却来找她说事,试探口风,还是有目地?
“与你父皇的事可多了,衣儿想知道什么?”水芊鸢嘴角微勾,恍惚的神色仿佛想到过往的事情,露出幸福的笑。
“母后知道父皇是如何与你互生爱慕的么?”水卿衣眨巴着无辜的凤眼,求知欲强烈的看着水芊鸢。
“这件事母后自然记得,小时候,你父皇调皮,夜里等守夜的人打瞌睡,便带着我去观星台看星星,不知不觉,两人都熟睡,我被冻得发高烧,醒来后看到你父皇守在床边,眼眶发红,就这样不期然的撞进我心头,那时我并不知道对他有了感情,而是后面的日益相处,才发觉对他的兄妹之情变了味。”水芊鸢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转瞬,神色黯淡,凤眸水雾氤氲的说道:“若知后面的凄苦磨难,我宁愿从未层与他看星星。”
水卿衣见水芊鸢说的动情,心头微涩,这话父皇也曾经说给她听过,难道真的是娘亲?
“母后以前喜欢做什么?”水卿衣总是无法把眼前之人与记忆中的娘亲重叠,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听来的都是她的好,所以,眼前之人与娘亲的传闻有差入,便会觉得怪异。
水芊鸢一怔,打趣的说道:“衣儿三番两次的试探,是怕母后有人冒充么?”
水卿衣一怔,没料到她会挑破,有些微的尴尬,摇头说道:“没有,衣儿只是想要了解母后的喜好。”
“母后身旁没有交心之人,喜爱自己的兄长,不容世俗,便喜欢记载心事,写了好几本册子。”水芊鸢苦笑,拉着百里玉与水卿衣的手交叠在一块,感慨的说道:“我曾经戏言,说若生了女儿,便许给玉儿,倒没料到成真了。”
百里玉眸子流光溢彩,幸而他去了雪临,若稍有犹豫,或许永远的错失她。
“师姐确实曾说过。”百里玉颔首,拢在袖筒里的手摩挲着那抹金色丝帛,诡谲的眸眼深邃似海,仿若要将水芊鸢吸纳,辨出真伪。
水卿衣也困顿了,这些隐秘的事情,除了本人,确实无人知晓。
“衣儿,既然你不赞同宣王代理政务,母后与你父皇散心,你又吃味,不如趁此让你父皇恢复狩猎?”水芊鸢提议道。
“母后,衣儿身为女儿身,不可过问朝堂之事,宣王代理政务,您该过问父皇,儿臣拿不定主意。”水卿衣眉目冷清,对水芊鸢的话颇感无奈。
水芊鸢脸上的笑容微僵,讪讪的说道:“母后糊涂了,你父皇把龙虎令放在你手中,那便是授予你至高的权利,可惜你不是男儿身,拥有滔天权势,势必为你增添许多麻烦,宣王是母后与你父皇为你选得夫婿,打算让你与他成婚,没料到你误打误撞的嫁给玉儿,他们两人都是人中龙凤,母后也心安,日后你总归要与玉儿会北苍,龙虎令也无用,反而成为麻烦,不如交给宣王?”
说完,又发觉不妥,急忙说道:“宣王好承你人情,日后有困难,好多一日相助。”
“母后,你多虑了,龙虎令是父皇给儿臣的礼物,意义非凡,定然是不会轻易的送给他人,除非是父皇亲自来讨要。”水卿衣百分百笃定水芊鸢是为了龙虎令而来,嘴角带着嘲弄,真当她是三岁小孩好糊弄?
当初水澈送她时便说过,走到任何一国,都能调动安插的暗线,若她随百里玉会北苍,有个老巫婆等着她收拾,势单力薄,肯定于她不利,有力量在那边,也多了筹码。
水芊鸢细柳眉绞拧,对水卿衣的回答不悦,扶额道:“母后是为你打算。”
“儿臣心中有数。”水卿衣眼一沉,见水芊鸢不罢休,困倦的摆手说道:“母后,想必父皇也在遣人找你,你且先回去,儿臣亲自与父皇商谈。”
水芊鸢脚步一滞,紧紧的攥着锦帕,脸色微变道:“衣儿,母后是担心你,看来是多此一举了,你父皇最近为边关战事烦忧,你便不要气打搅他。”
说完,便在宫娥的搀扶下离去,远远的传来一句长叹:“儿大不由娘!”
水卿衣额角突突跳动,撇了撇嘴,手肘撞着百里玉的手臂说道:“别吃了,可有找到破绽?”
“你不知道?”百里玉擦拭嘴角,挑眉反问。
“你倒是乖觉,为了一句戏言,便来到雪临。”水芊鸢有些许得意,没想到这货从小就惦记着她,稀罕她。
百里玉搁下银箸,冷笑道:“我那时好奇,师姐为何会生出如此‘奇特’的女子,正巧无聊,便来了雪临凑热闹。”
水卿衣脸一黑,就知狗嘴吐不出象牙。
“那你又为何对我死缠烂打?”水卿衣鼻孔朝天的哼哼,老娘还不稀罕你呢,说的她到底有多招人嫌?
此刻,沉浸在怒火中的水卿衣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