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嗓音,让南宫浅妆停止了挣扎,愣愣的由着百里玉抱着,身子被扳转,没有焦距的目光平视着他的胸口,淡淡的莲香混杂着几不可闻的血腥味,若有若无的萦绕在鼻息间。
回过神来,急忙拉着百里玉的手,看着掌心的深红色齿痕,南宫浅妆心头一酸,按在他手背上的指头,触觉不是往日的平滑,粗砺的烙手,翻转过来一看,上面布满深褐色血痂,有些伤口化着浓,没有愈合,绽开的皮肉不正常的通红。
“你就这样糟蹋自己?”南宫浅妆鼻子酸涩,心尖一阵抽痛,见他如此自残的行为,怒火充斥着她的大脑,在他身上摸索一番,没有找到伤药,用力推开他,翻箱倒柜的在屋里找,最后在床头小木箱里找出。
百里玉抿唇,看着她为他心疼,为他担忧的模样,心口被喜悦涨得满满的疼。
“过来!”南宫浅妆没好气的指着圆凳,见他神色古怪,缓慢的走来坐下,拉着他的手上药。“你真能耐,干脆剁了这爪子,老娘眼不见为净。”
话落,手一紧,跌落到百里玉怀中,铁臂一般的手紧紧的箍住她,不断的收紧,恨不得合二为一。
馨香软体揽入怀中,百里玉浑身一震,蚀骨的酥麻涌遍全身,刻骨的思念,在这一刻得到纾解。
完美的下巴抵在南宫浅妆的脖颈,深深的嗅着属于她独特的体香,呢喃的说道:“浅浅…”
蕴含浓烈情感的低喃,南宫浅妆眼眶一热,晶莹的泪水滴落在百里玉的衣襟,滚落在他的肩膀,熨烫他的皮肤,暖流如潺潺流水般涌向心头。
“嗯。”南宫浅妆带着鼻音点头,在密室,她一度以为再也听不到他这般深情的呼唤,这一刻,她仿佛等了漫长的一个世纪。
看着他削瘦,憔悴的面容,恨透了自己的自以为是,恨透了自己的狠心绝情的话,恨透自己软弱怯懦,成了感情上的逃兵!
躺在寒玉床上,她终于能体会到,为何明知当着爱人的面死去,是多么残忍、多么悲恸的事,可娘亲还要在父皇怀里离去,因为即使遗憾不舍也是幸福满足的。
“我的浅浅…”百里玉勒的更紧,仿佛唯有这样,才能真实的感受到她的存在,而不是梦中虚幻的泡影,抓着的是一手空气。“手没有了,如何与你携手到白头。”
想到那日在紫苑殿听闻的话,双手微微颤抖,张嘴狠狠的咬上南宫浅妆的后颈,冷冽的说道:“不许不要我,再有下次,我定折了你的羽翼,捆绑在身边。”哪怕,你恨我入骨…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一次就够了!
南宫浅妆重重的点头,再不会有下次!
她不想在最脆弱的时候,包裹着的是冰冷的空气,溺在黑暗中挣扎,可怖的寂寥在身体内蔓延,仿若整个世界将她遗忘。
疯狂的想念他温暖的怀抱,贪恋他缱倦深情的呢喃她的名,空落的心,因着他而变得充实,圆满!
“不会,再不会…”南宫浅妆咬着唇,双手紧紧的环住百里玉的脖子,那样的孤寂黑暗的日子,她再不想尝试,也不想折磨二人。
只要他好,她愿意被管束,他不说,她便不问!
百里玉松开南宫浅妆,薄唇轻柔吻掉她眼睫挂着的泪珠,鼻梁、娇艳红润的唇,销魂蚀骨的清甜,勾起他心底深处的悸动。
浓烈火辣的吻,来势凶猛,如狂风暴雨般袭来,使南宫浅妆有些招架不住,却也渴望的想要吻的更深切。舌尖相缠,仿若灵魂都吸纳出抵死缠绵。
百里玉修长如玉的大手,在南宫浅妆的身上游走,点燃一团一团火簇,将南宫浅妆的神绪带到狂乱的境地,周身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只有身上的男人,倒在一团柔软如棉的云朵上,探索那奇妙陌生的地带。
衣物一件件滑落,扔满地。南宫浅妆媚眼如丝,喘息着扭动身子,陌生的奇异感觉让她不安的抱紧了百里玉,心里空虚的迫切想要得到百里玉的爱抚,眼神迷乱的抬头,乱无章法的吻着百里玉,想要填满心口。
“玉…”南宫浅妆感受到身上的手停下来,他火热的身体蓦然冷却,不满的嘟着嘴。
百里玉幽黯诡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南宫浅妆光滑的肘弯上,一条狰狞如蜈蚣的伤疤盘旋在上面,刺痛他的双目。
眼底火热的情欲褪尽,强忍下怒斥南宫浅妆的冲动,又气又怜惜的摩挲着她的肘弯,温润的说道:“浅浅,你把我推开,就是为了这个?”
南宫浅妆混沌的思绪瞬间清明,慌乱的拉着着被子盖在身上,紧张的看着百里玉,张口准备解释,却被百里玉捂住嘴。
“你不用说。”百里玉看着伤口,仿佛能感受到她当时的处境,越是如此,越痛恨自己,那所谓的成全,显得是多么的可笑!
“浅浅,我给你讲个故事。”百里玉翻身,拾起地上的裘衣替南宫浅妆穿好,两人躺在被窝里,百里玉抱着南宫浅妆说道:“有男孩,在他三岁以前,听得最多的是他娘亲的哭声,三岁到五岁,看到的是娘亲动不动恶毒的打杀下人,有的时候,小男孩也会遭受一顿毒打,他没有哭,哭声在他的记忆里是最可怖的,因为哭把温柔的娘亲变成嗜杀的毒妇,他不想变成如此,心里怨恨着素昧蒙面的父亲,与父亲爱着的女子,机缘巧合,他成了那女子的师弟,他处处捉弄那女子,可那女子只是温柔的对他笑,带着他去游玩,见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世界,他才发现,原来苍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