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由自主的瞟向瘫倒在地的碧涵,她澄净的眸子满是惶恐、担忧、痛苦,没有背叛她的心虚,躲闪。
凤眼微阖,移开视线,不得不承认她第一个怀疑的是碧涵,经历蔡蓉的之后,她好不容易建筑的信任崩塌,对她派来的人,没有寄予全心的信任。
可,一个人的眼睛不会骗人,打消了对她的猜忌,不禁松了口气。
“这些东西在哪里找到的?”伸手接过托盘,看着黑白分明的眼珠上沾染血迹,心里微沉,穿来没几天阴谋诡计不断,到底是她太仁慈了?还是在他人看来太过无能?
“竹林里。”
南宫浅妆苦笑,如果直接说出她在哪,没有作案的嫌疑,他们定然不会相信,找上梦璃公主作证,她断然不会帮助自己。
拿起玉钗,细细的端详,黯淡的眸子一亮,“碧涵身上搜出的毒药给我。”
南宫傲天命人拿上来,想看看她耍什么花招。
“奉劝你别拖延时间,人证物证俱全,看你能翻出天不成。”柳如姬扭着细腰,从蔡蓉身后走出,站在南宫傲天身旁,挑衅的睨了蔡蓉一眼。
她与南宫傲天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奈何她没有良好的出身,才会不甘的退让正妻位置,还要另外编撰身世进府,所以她恨蔡蓉,连带她的两个儿女。
“妆儿可不记得与柳姨娘有过节,柳姨娘三番两次处处争对妆儿,是不是做贼心虚,让我给你背黑锅?”南宫浅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南宫毅阴柔的性子大概是继承柳如姬,他们两母子真惹人嫌。
“我只是很困了,半夜三更的早点了事。”柳如姬面红耳赤的争论,眼底露出凶光,恨不得咬碎这小贱人。
“二姐,大小姐是不是凶手,还不知,别妄下定论。在座的都是明白人,老爷都未开口,哪轮到我们做主。”一袭水绿色罗裙的女人袅袅走出,容貌清秀,眉宇间有些英气,使容貌更为出挑。
南宫浅妆循声望去,想来她便是深居不出的三姨娘方婉儿,月前突然受宠,风头盖过柳如姬。只是不明白,她为何要帮自己说话。
“哼,我冤枉她?那支贯穿眼珠的玉钗是百里玉常用之物,就算不是她,也与她脱不了干系,谁人不知她与百里玉关系要好,不知道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柳如姬尖酸刻薄的说道。
南宫浅妆面如寒霜,她后面的话说的就不单单是污蔑杀人下毒的事,更是污损她名节。
“小户人家出身的思想就是晻脏,即使有了身份,也掩盖不住那份小家子气,幸好是个妾侍,否则将军府的颜面都丢尽了。”南宫浅妆自然知道柳如姬争对她的原因,都是托冷雾的福,把府中的人和事在马车上都说了一通,心中自然有数。
“你…”柳如姬被戳到痛脚,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半天说不出话来。
“够了!”南宫傲天铁青着脸怒吼,脸上尽显不耐。“我给你一盏茶证明你的亲白抓出凶手,别怪我不讲父女情份!”
“这药是毒性不强,一般都可以入药引,但是连食一月毒素便会入肺腑,导致人丧命,寻常药铺都有的,父亲只要找人到药铺询问便知是不是我。”南宫浅妆有些庆幸前身不是外面所传言的那般无能,稍稍懂得一些药理。
南宫傲天一愣,略微思索,觉得也有理,便想着让人去问,却被打断。
“你的意思是说这药早在之前就被下了?”南宫毅冷嘲道,目光若有似无的撇向角落里的南宫筱。
“不,这毒药不能和大补的药放在一起,否则就会变成另一种剧毒。”南宫浅妆眉目冷清,看着南宫毅的视线有些耐人寻味。
从一开始到现在,她一直观察南宫毅,以他对她的不待见,恐怕早就按捺不住,和柳如姬一同挤兑她,而不是等到现在才开口,所以她才会怀疑他。
众人沉默了下来,就在这时,蔡蓉小声的说道:“妆儿是不肯能做这么恶毒的事,这支玉钗恐怕是有人从右相那里盗取来诬陷妆儿。”
南宫浅妆眼底的杀意一闪即逝,蔡蓉不是帮她,而是把她推到风口浪尖,百里玉是什么人?笑面鬼刹,谈笑间夺人性命,谁能从他手上抢走白玉钗?
“大姐误会了,这粗鄙的玉石,摊贩上几个铜板的能买到的东西,怎么会是右相的物什,怕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大小姐和右相。”说着,方婉儿捻起锦帕包裹住玉钗,举到南宫傲天跟前。
南宫傲天锐利的视线紧盯着玉钗,果然,很快便看出做工粗糙,只是神似百里玉的白玉钗,而这支的钗身中间有裂纹,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皇孙贵族的物件都刻有记号,老爷可看看上面可有右相的印章或是字。”方婉儿面不改色的把暗淡无光的眼珠拔下,用白布擦拭血迹,递给南宫傲天。
南宫傲天细细检验,果真什么都没有,脸色登时铁青,把玉钗扔在南宫毅跟前,厉声呵斥:“这眼珠是你找到的,玉钗也是你说是右相的,如今,还有什么话可说?”
南宫毅脸色刷的灰白,他明明是把百里玉的羊脂白玉钗刺破眼珠,怎么会换成劣质的?
阴柔的眼神如毒蛇一般,射向端着托盘的侍卫,愤怒的说道:“父亲,儿子当时找到的时候,仔细确认过,是羊脂白玉钗,定是这狗奴才换掉陷害儿子。”
南宫浅妆知道南宫毅话里有几分真假,何况,她确实没有找到白玉钗,显然是南宫毅陷害她,而后,又有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