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幽不知他该要如何反应,她以为过去的所有事情一句话就能抹灭么?
埋藏在记忆深处,这辈子都不想触碰的记忆,被她生生的把封条给撕裂开来,恶心的一幕幕画面出现在脑海,他没有被仇恨侵蚀的失去理智要了她的命,便已经是最大的极限,还要他忘记过去的一切,和她上演母慈子孝么?
冷冽毫无温度的笑痕挂在嘴边,冷眼看着做戏的安翎,就算她想要表明有悔过之心,也要装得像一点,他会考虑不会让她太难堪。
“太后,熙儿不在,朕也无欲无求,随你去了,还能为朕赚一个美名,何乐而不为?便不要打扰外祖父了,他老人家年逾古稀,清静些好。”
君墨幽话中带刺,成功的让太后伪装不下去,僵硬的面部变了几变,如泼妇一般冲向谢家,想要从他手中夺回君尘枭,却被谢家‘不下心’的一脚踹到一旁。
“反了,反了,全都骑在哀家头上来了,来人,把这狗奴才拉下去,乱棍打死!”太后红的滴血的手指指着谢家,不断的叫嚣。
“太后得了失心疯,袭击朕,打入水牢。”话落,君墨幽转身离去。
安翎岂会认命?忍着胸口的疼痛,高声喊叫:“君墨幽,你畜生都不如,哀家要让天下人知道你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如此对待生母,不忠不孝,何以堪当大任…啊…你们快把哀家放开,小心要了你们的命…君墨幽,你快放了哀家,否则哀家让你身败名裂!”
温热的液体顺着君墨幽的指缝滑落在地,青黑色的脸布满阴霾,胸腔积压的怒火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青筋爆鼓道:“太后想要浸猪笼么?”
一句话,成功的堵住了太后的嘴。
安翎怨毒的瞪着君墨幽的后背,眼珠子都好似要瞪脱眶。
谢家满脸钦佩,利落的把人给带走了。
君墨幽长长的舒了口气,白玉的脸上毫无血色,不堪的画面纷沓而至,险些支撑不住的倒下。
他胜在模糊了太后的认知力,让她以为他不怕死,可在寻回浅浅的那一刻,谁都不知道他有多么的惧怕死亡。
好在野心勃勃,阴狠而毫不手软的太后有太多的缺点,不但怕死,更是爱惜名声,若是浸猪笼,她在外维持的‘贤名’,便会毁于一旦,被人唾骂。
“皇上,还是没有小公子的消息,但是长乐宫那边传来消息,南宫姑娘的药找回来了。”小李子公公观察着君墨幽的脸色,见依旧苍白,大着胆子禀告。
果真,君墨幽见没有得到小公子的消息,脸色沉郁,而后听闻找到解药,眼底有着些许的温度。
“回长乐宫!”君墨幽疲惫的率先走出大殿,熙儿没有找回,不是被太后藏起来,便是另有其人。
远远的便瞧见长乐宫门扉紧闭,而他的属下被拒之门外,其中有一抹抢眼的白,一眼便瞧出是个女子,且不一般。
此刻,他没有心思去猜测她的存在,大步踏至门口,黑衣人看见主子到来,纷纷单膝跪地行礼。
君墨幽抿紧唇,他知道定是这些人做错了事,才会让浅浅闭门不纳,便没有开口让他们起来。
“主子,这是主母的解药。”莫宇很有眼见的开口解释,他没有料到主母的反应如此大,知道这美女是她的解药,在女子行礼时,‘嘭’的一声,毫不客气的关上了殿门。
君墨幽眉头微蹙,那味药是个女人?
“莫宇,收起你们那些心思。”白紫花这味药生长在极寒之地,且要等它开花才能采摘,但是它的花期很断,只有几个时辰,若是没有赶巧碰上,又要等上一年,正是因此才会难得。
莫宇有苦难言,他们有心思那都万把年前了,正主儿都来了,他们哪敢给您老找女人?
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反驳,只能腹诽几句。
“主子,那味药我们采到一株,谁知道一上崖花就谢了,北辕世子说要保留新鲜,可现在回来就枯萎了。”莫宇从怀里掏出一株他们守了一夜开出的白紫花,枯黄的如同晒干了的藤蔓。
君墨幽淡淡的瞥了一眼,心里有些急躁,太后的脾气忽而容易暴躁,那是他命人在她的饮食上添了药,熏香用的也是容易使人暴躁,可他最近也极为容易动怒,是误食了给太后的药,还是别人反过来给他下了药?
“她是怎么回事?”听了解释,君墨幽明白这女人有用。
“主子,她有白紫花,还有保存白紫花不谢的神物。”莫宇说着一脸兴奋,这个女人可是给他们见过那东西的妙处,所以才会带回来。
神物?
君墨幽眉一挑,不置可否。
似是瞧出了君墨幽的心思,女子盈盈一拜,从袖中掏出了一个木盒,当面打开,里面一株通体翠色,顶端散发金光的花瓣,层层叠叠,煞是好看。
“这是白紫花?”君墨幽伸手要拿过来瞧仔细,女子动作奇快,‘砰’一声,木盒关住,塞进了袖中。
君墨幽眉宇间尽是不悦,开口道:“条件!”
女子咯咯娇笑,声细如黄莺:“奴家这味药千金难求,只赠给有缘人。”
君墨幽抿唇不语,静听她接下来的话。
“奴家第一眼便觉着与你有缘,而株药赠送与你未尝不可,可奴家婆婆有言在先,此药得赠者,要与奴家结为夫妻。你,可想好了?”女子脸上的面纱不似平素女子所遮掩的纱,朦胧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