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夜天,你先坐下,我有事要和你说。”张人闻神色严肃的摆手说道。
萧夜天坐下后问道:“张叔,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张人闻重重的点了下头后说道:“夜天,昨天那起特大交通事故你也到现场参与处置了吧。”
“嗯。张叔,怎么了?”萧夜天问道,然后望着张人闻等着他的下文。
“夜天,县交管大队今早已经做出了事故责任认定,那辆轿车要负全责。”张人闻说道。
“这个结果与当时的目击者说的一样啊,我也看过现场,初步判断也是轿车惹的祸。”萧夜天说道。
“可你知道那辆轿车的车主是谁吗?”张人闻注视着萧夜天问道。
萧夜天摇了摇头问道:“张叔,是谁呢?”
“市委马副书记的公子。”张人闻沉声说道。
萧夜天“呃”了一声后狐疑的问道:“张叔,难道那车上的三人中唯一的男性就是他?”
“正是,马副书记就这么一个儿子啊。”张人闻点头说道,最后叹了一口气。
“张叔,哪另外两名女子又是谁呢?”萧夜天问道。
“都是我们南离市的二线女艺人,据说作风不行,不太正经。”张人闻说道,说话间表情也怪怪的。
萧夜天也大致猜到是啥回事了,想来是fēng_liú成性的马公子带着两个女艺人性伴侣出游,鬼使神差的出了这起车祸吧,但这并不是这一事故的关键。
而是因为这起事故发生在了紫东县境内,那么,在南离市颇具备影响力的马副书记在痛失爱子之后,就会将这一丧子之痛迁怒到紫东县方面身上。
紫东县的县委书记和代县长就首当其冲了,代县长在省里有省委副书记的叔叔做靠山,马副书记自是不敢对其咋样,那么最后就只剩下张人闻来“担纲”了。
张人闻在省里是没有靠山的,虽然钟省长对其也颇为赏识,但也只是赏识而已,还没有萧夜天和钟省长那般的关系呢,所以张人闻也就只有市里的郭副市长撑着,
可郭副市长在这件事上也帮不了张人闻什么忙啊,因为他不仅与马副书记关系很僵,而且两人还是争夺下届市长宝座的最大竞争对手呢。
如若马副书记借这起特大交通事故来问责紫东县在交通安全管理方面存在巨大漏洞的责任,并以将代县长直接推上县委书记的宝座这一诱饵,来借助省委副书记的势力推倒张人闻的话,那么就能以此大大的削弱郭副市长的实力,并狠狠打击郭副市长的威信,这样一来郭副市长就差不多要退出下届市长宝座的争夺了。
虽然这起特大交通事故不关他郭振、甚至张人闻什么鸟事,更别说什么责任了,但有了省委副书记这等大佬的介入,不关也得关上了,郭振又能怎样?
即便郭振有钟省长这样的靠山,但这个时候钟省长正与省委书记在较着劲呢,正需要省委副书记的支持呢,钟省长会为了一个郭振而因小失大,失去其在全省范围的大布局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这样一来,这么一起简单的交通事故就升级了,竟然升级到了事关张书记和郭副市长的政治前途的层面上了,这可怎么办啊?这也是张人闻把萧夜天叫过来的原因了,他希望萧夜天能够为自己出谋划策。
听过张人闻的分析后,萧夜天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张叔,你暂时别想那么多,你现在先深呼吸几下。”
张人闻愕然的望着萧夜天,萧夜天向其摆了摆手并笑说:“张叔,我不是说了吗,你暂时别想这事,先深呼吸几下嗯,就是这样,很好很好嗯,再来几下好了,张叔,你现在有没有觉得思维不会那么乱了啊?”
张人闻低头想了想,十余秒钟后猛然抬头并讶然的对萧夜天说道:“夜天,看来我是当局者迷了啊。”
“哪张叔你现在该知道怎么应对了吗?”萧夜天问道。
“静观其变。”张人闻笑说。
“嗯,张叔,你终于恢复正常了,我很欣慰。”萧夜天一边说,一边还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张人闻一愣,随后笑骂道:“好了,你小子现在可以给我滚出去了。”
“呵,过河拆桥啊。”萧夜天说道,说话间起身就走。
张人闻望着他的背影笑了笑,之前他确实是当局者迷了,思维确实有些混乱了,其根本原因还是他想的太多、太复杂了,而且尽往坏处想了。
平静下来换个思路往好处想想嘛,一来马副书记不是还没有迁怒于他和采取行动吗,何必庸人自扰呢?二来马副书记或许还会因为独生儿子死了而倍受打击,从此心灰意冷无心事业了,谁说就一定会出现刚才想的坏事呢?总之,还是心态在作祟。
豁然开朗后,张人闻给县委办公室主任打去电话,让他叫上一些人一起去县人民医院,看望慰问那些伤者和死伤者的亲人们。
过了十来分钟,县委办公室主任前来汇报说已经准备好了,张人闻说了声“那就走吧”后,将手中的文件往办公桌上一扔,随后起身离开了办公室,带着一班人马前往县人民医院去了,这次却没叫上萧夜天。
萧夜天虽没有前往县人民医院,但他的精神之力早在其离开张人闻处回到自个办公室后,就已经延伸到医院那边去了,对于医院里的一切了如指掌,也看到了得知噩耗急匆匆赶来的南离市委马副书记及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