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随灵儿的目光望去,墙上挂着的物件,都是从厨房柴火中挑选出后,稍微加工而成的艺术品,有根雕,木弓,那些根雕有的像各种动物,有的像少女,有的像老翁,而人物身上都用枯叶做了衣物点缀,真是各据形态,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看来亚王爷北院的管事,应该是位很有情趣之人。

灵儿赞不绝口,脸上笑意浓郁,亚王爷自豪感顿生,笑靥如花,殷勤地帮灵儿递甜果。

随着音乐的改变,节奏感强烈的乐声响起,他们知道北院家仆的舞蹈就要粉墨蹬场,期待地望着厅外,此时舞进来四人,二男二女,并且都是反串,男仆穿着女装,婢女身着男装,灵儿口里的茶水差点喷了出去。

这分明就是东施效颦,那男扮女装的故意扭着女人的动作,那女扮男装的故意摆出生硬的男人动作,似乎有些窘迫,怎么都笑不出来,让人瞠目结舌。

灵儿礼貌性地津津有味地欣赏着,刘烁和单王爷,一会儿抓抓头,一会儿挠挠腿,一会儿喝口茶,一会儿打打蚊虫,一会儿瞅瞅墙上的根雕,一会儿望望天花板。

各种不自在,好像那上场表演的正是他们自己。

而亚王爷,瞅着他俩人该死的表情,在短短十来分钟里上了几趟厕所,每次回来后都以为此曲定会完结,可是没想到长如冬夜,似乎没得到夸奖他们誓不罢休似的,害得亚王爷再跑厕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吃坏了肚子。

家仆们听说上次灵主子在东院笑得肚子疼,但今天灵主子虽然没有笑得如此厉害,但见她新奇地盯着他们,他们也感到有一丝安慰。

灵儿忍了,毕竟他们不是专业,只是些粗人。

他们表演完毕,灵儿鼓掌叫好,但没有叫封赏,家仆们恭敬地退了出去。

他们终于退下了,灵儿听见旁边亚王爷轻松吁气的声音。

见下人们都退去后,刘烁才望着亚王爷讪讪地笑,望着那欠扁的表情,亚王爷瞪着他,很想一个茶杯给他扔过去。

单王爷微笑着揉揉鼻头,他还真没有勇气让自己西院的奴才上场表演节目,他咧着嘴连声安慰,“还好,还好,不错,不错。”

亚王爷见他们忍俊不禁的表情,很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灵儿先前怎么都不好意思笑出来,现在见到亚王爷的囧态,终于破颜而笑,绽放如夏花。

正当他们闲聊之时,胡琴悠扬的音色响起,磅礴中带着悲怆凄凉的韵律,一位高挑的美人,气质高雅地踱了进来,看她花头,宽袖的打扮,应是要唱京戏的花旦,她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轮廓分明,有一种刚毅的中性美。此人有些眼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她幽怨的眸子轻挑,缓缓启口,悲怆哀怨的嗓音如同天籁般韵来,凄凄切切,悲悲凉凉,动人心弦,几人的眸光顷刻被她吸引。

灵儿缓缓侧首,见他们三位爷就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盯着新鲜好奇的眸子,一转不转瞅着她,似乎今日才知道她会唱京腔,她唱得荡气回肠,悠扬婉转,沁人心骨。

陈灵儿白皙的小手,轻轻端起青花瓷杯,缓缓向后靠去,慢悠悠地嗅着茶香,瞅着那三位爷,他们轻轻敲着指头,晃着脑袋,嘴里跟着磨磨叽叽地哼着,眸眼一眨不眨,一转不转,甚是投入而痴迷。

灵儿第一次见他们对一个女子这样迷恋,这样目不转睛,她尝到了醋的味道。

原来你们喜欢这样的美人?间隙,韵味绕梁,回荡不绝,灵儿缓缓起身,走上前去,用折扇挑起美人的下颌,细细地品赏,语气幽幽地说道:“好一位标志的美人,特别是这双哀怨的凤眸,能迷死多少男人。”

她伸出手,用柔软的指背轻轻扶过她的脸庞,她微微一颤,“美,我喜欢,透出一股阳刚的中性美。”

当她听到灵儿说喜欢她的话后,他受宠若惊,惶恐不宁,慌忙跪倒在地上,语无伦次地说着:“奴才惶恐,奴才不敢,奴才罪该万死,请王爷恕罪。”

“奴才?”灵儿再次挑起他的脸,他刚才不停地给王爷请罪,是说我陈灵儿喜欢上他?灵儿再次仔细瞧去,是说眼熟,原来他是亚王爷北院的管事阿丙,想不到他是花旦出生,“我喜欢你有错吗?你跟王爷请什么罪,又不是他喜欢你。”灵儿眸里有了戏谑。

这灵院还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不知道还有什么隐姓埋名的惊喜。

“灵主子折煞奴才了,奴才是阿丙,是北院的奴才。”阿丙低下头,不敢抬起。

“哦?我还以为是女子,起来吧。”灵儿故意不知,不想吓着他,怕他今晚睡不着觉。

“赏,北院、西院都有赏。”灵儿连带把单王爷的西院都赏了,她可不希望让西院的奴才看着眼谗,也来得瑟一下,如果象阿丙这样专业的还无所谓,将粗人委屈跳舞,有些难为情。有一次就够了,不需要大家效仿。

阿丙拱手谢恩,挑起眸来偷偷地瞧向亚王爷,他以为自己的面子大,让两院的奴才都得到赏赐。

见亚王爷面色并没有不悦,才安心退下。

阿丙背心都渗出了冷汗,他并不想显山露水,只是先前上去那几位奴才并未得到主子们的赏识。

他听说东院随便几个奴才都能博得灵主子一笑,还真是小瞧了灵主子。他以为随便化妆几个小丑角上去就能蒙混过关,没想到一上场,见灵主子差点喷茶的反应,就知道今天糗大了,灵主子不想驳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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