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米特兰有一句俚语。
叫做“敢跳摇摆舞?吃警官一斧!”
如果你的记性够好,应该还记得摇摆舞这种穷人的娱乐活动。
在亚米特兰,跳摇摆舞是罪过,要上鞭刑。
如果放到战争年代,比如现在征兵出战的紧张时期,亚米特兰境内会编出军人警察,为军民整顿风纪,保持战时意识形态的绝对纯净。
任何娱乐有关的――比如平民喜欢的摇摆舞、臼米节、麦酒会和春冬两祭。都会受到军人警察的盘查。
宪兵队会闯进平民的起居室,搜查与活动相关的证据,用斧头砍断罪犯的一根尾指,使他伤残,将伤残的罪犯以残废为理由,清出优质劳动力的群体。紧接着,将他列为劣质劳动力,押到集中营进行体力活动,比如为战争修筑铁路与防御工事。
要问这些平民犯了什么罪?
为什么跳舞也能成为罪名?
原因在之前就说过了。
亚米特兰是属于贵族老爷的国家。
在贵族阶级的利益面前,在少部分人眼里,这些贱民的娱乐活动是粗俗的,低贱而难登大雅之堂的。
而且整个西大陆上最简单的娱乐活动就是摇摆舞。
不论敌人、友人、工人、农民都会跳这种舞蹈。
它是另一种语言,列侬或米特兰人都会说的肢体语言,是另一种交流方式。
如果一个贱民有闲余的功夫去娱乐,那么代表这个贱民还不够忙碌,工作还不够多,剩余价值还未压榨干净,需要更狠厉的鞭子来抽打他。
有功夫酿酒跳舞祭祀天神,这已经是贵族眼中的“奢侈浪费”。
贱民的“奢侈浪费”,是贵族眼里的“盗窃”行为。
所以不难想象,在战争年代,在宪兵队眼中,连跳舞也会变成犯罪行为。
俗话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原谅我用这种叙事方式来向你阐述这个故事。
它的运镜可能复杂了些,需要调动一些脑细胞去理解,去思考。
但生命在于运动,大脑运动也算其中一环。
我想在这个信息和物质全靠推送的年代,你已经被各种栏目和广告喂得够饱了。
来到室外,来到心理舒适区之外。
来试试自己的能耐吧。
我把财宝都留在那里了!
……
……
在亚米特兰的国都,漫山遍野盛开野樱花的地方。
它就叫樱花城。
在一间酒吧门前,贴着这么一张招牌。
――它就叫“我把财宝都留在那里了!”
宪兵队的军官们招摇过市,牵着凶恶的警犬张扬地路过菜场集市,手中抱着抢来的酒肉和番茄。
和列侬的宪兵队差不多,在亚米特兰,这种军人警察手中握着特权。
他们能决定军人的风评与生死,更能决定一个普通人的人生该如何度过。
他们本来是清查**和军容军纪的执法者,但手中握着重权,让他们利欲熏心。
他们是贵族的党羽,是爵爷的亲信,视人命如草芥的究极恶棍。
至于为什么要说“究极”。
因为我想不到其他的形容词。
就和你看见的一样,在这个开化先进的国度首都,在街上满是电灯的文明之火,头顶不时有一两架木制飞机掠过低空,在做巡航试飞的年代。
这群军队里的渣滓爪牙带着斧头和爱犬,在大街上合法合理地抢劫。
如果有人来阻拦他们,那么这个人就是罪犯。
如果有人来辱骂他们,那么这个人得挨斧子。
如果有人敢说三道四,那么这个人要关禁闭。
“这个人”会出现吗?!
这个人就这么出现了。
在酒吧大门前,宪兵队的队员三三两两扎堆抱团,从酒架上拿走自己喜爱的饮品。
他们不付钱,更不会赊账。
一切都是合理的,因为没人敢来阻拦他们。
他们身后跟着五六个菜农,菜农带着孩子,可怜巴巴地追问着菜品食材的账单,央求着,想讨回一点辛苦费。
没有人去理会这些贱民。
唯独有个姑娘站了出来。
这个姑娘从酒吧里来。
她的名字叫奥黛丽,奥黛丽?奥罗兹。
她朝着这些走狗大声喝骂,一头粗粝扎手的金色卷毛跟着那激动的神情而变得飘飘然。
“你们这些畜生!难道没有半点善心了!只会抱起团来欺负穷人!打仗轮不到你们!工作生产也用不着你们!真是一群人渣!把东西还给他们!还给菜农!”
宪兵队的队员们还喝着酒呢。
听了这番辱骂,突然手里的酒就不香了。
他们没有答话,保持良好的军纪,让领导先开口。
宪兵队长来到奥黛丽面前,打量着姑娘身上的衣着和装饰品,想从谈吐与仪容看出姑娘的出身,摸清姑娘的底细。
――看上去是个穷人。
宪兵队长是个壮汉,体格健壮,在这个姑娘面前,他得底下头,佝下腰来交谈。
他对姑娘说:“你像个罪犯。”
奥黛丽叉着腰,一双杏目蹬圆了,气嘟嘟地骂道。
“你才是罪犯!光天化日抢劫的罪犯!”
宪兵队长:“怎么没人报案呢?怎么没人来抓我?”
奥黛丽怒不可遏,一口气憋在胸口,悲愤难平。
宪兵队长恶狠狠地说:“我怎么觉得,我打量你,我看清你!你就是罪犯!我来抓你,所以你是!”
奥黛丽:“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