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小伍说的没错。
“利从一孔出。”
他们选裁员削减生产力的办法,是要提醒这些好吃懒做的前劳奴现公民,世上没有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工人大会上,陈小伍选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在最后一排。
代表正在台上讲话,陈小伍在死刑台上见过。
这个代表叫戴蒙德?森莱斯,是唐仁皇帝的表叔。
戴蒙德站在讲台前,声音抑扬顿挫,声情并茂。
“工人站起来了,但工人的权益,工人的膝盖还没站起来。
我想在座的各位应该都是深有体会的,一份工作对奴隶来说有多么重要,哪怕他们现在变成了公民,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你们要说,是奴隶喜欢的烟叶点燃了矿坑,点炸了煤气。而不是我们的制度有问题,我们给奴隶自由,给奴隶吃喝,给他们的孩子准备学校,帮他们养老,这些都他们辛勤耕耘来的,是福报。
只是他们还愚昧,还不明白,这个问题好解决,我们要推出考试考核,要裁掉一千个人!
这一千人里有不听话的,有懒汉,有不爱国的……”
戴蒙德梳理着胸前的红领带。
“我就很爱国!你们爱国吗?我想你们都是爱国的人――战争要来了,你们还愿意留在列侬,那说明你们非常爱国。
我真的很爱我的国家,一点都不爱钱,我都不知道钱长什么样,我没碰过钱。
所以我说,要裁掉这一千个人,不是什么坏事。
我没有夺走他们的工作,也没有断掉他们的活路,我是在为列侬畸形的矿业做贡献,哪怕他们跑出去变成罪犯,也是在为列侬的军警找到实现个人价值的机会。找到立功的材料。
这一千个人,在工人联合会这群乌合之众眼里,都是宝贝,我们矿业协会走出去的,都算精英。
我不是迫害他们,他们走到列侬的工人社会里,思想不成熟,可以让皇帝去教育,工艺很成熟,那都是我们教出来的精锐,都会变成我们在外边留下的火种,留下的亲兄弟!”
戴蒙德又说。
“有人讲,资本是有情的,是可以掌控的。其实这不对――
――你可能会私下讨论,说我在胡说八道。
我要拿它举例,举出活生生的反面教材,让你把它看清。
资本把教育学生的老师,变成了坑害学生学费的恶魔。
资本把记录真相的记者,变成胡说八道的小鬼。
资本把温柔体贴的保姆,变成偷窃财物的盗贼。
资本让穷人喊贵人叫爸爸,让婊子喊富翁作老公,不论他的钱是否正当,是否是从别人的血汗中吸纳来的。财富变成了权势,权势又开始掠夺财富。
一个人勤勤恳恳,却被人喊作没出息。
一个有理想的侠客,不收钱,也不收产业,更不要什么女人。只要一份正义,却被人叫做傻子,会被人嘲笑。
似乎一切不以钱为目的的行为,都是幼稚的,愚蠢的。
你对父母好,是为了父母的钱,
你对朋友好,是为了把朋友的关系变成赚钱的通道,
你对妻子好,是怕妻子过度消费你的金钱成本,
你对孩子好,是盼着孩子变成赚钱工具!”
戴蒙德的声音激昂有力,台下的工友听得热泪盈眶。
“但我们不一样!我们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所以我们要让一千个工人下岗,为了列侬的未来!和伍德?普拉克带来的丑恶旧世界做斗争!都站起来!奴隶们!”
砰――
小伍站了起来,推开门,从容不迫地离开现场。
......
......
“就这么杀了?”唐仁问:“我表叔就这么死了?”
小伍恶狠狠地说:“那不是你表叔!”
唐仁:“那能是谁?”
小伍指正。
“那是工人的精神领袖!得进皇家陵园。”
唐仁疑惑:“他不是个混账吗?”
小伍说:“你说他是!他就得是!报纸上,人人都说他是!他就是个为了工人流血牺牲的英雄!”
唐仁:“行,我明白了。”
小伍还说。
“杀死他的人,就是亚米特兰的间谍!让整个芙蓉城的爵爷人人自危的杀手特务!”
唐仁两眼一亮。
“如果有逃兵,拿着战时工事工程款往国外逃命的墙头草带路党......”
小伍:“我再去杀,一个不留。”
唐仁:“如果还有坚守在岗位上的......”
小伍拍桌。
“这才是你要提拔的功臣,他有真正的忠诚,有悍不畏死的决心。”
唐仁热泪盈眶。
“普拉克卿,我想留下你...哦不,我该叫你相国?还是叫你太傅?你喜欢东方的文官制还是西方的......”
小伍无情打断,用老婆的口吻。
“闭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