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崇渊是侯府嫡幼子,自然有自个的脾气,眼见就要成功了,却生生坏在二嫂派来的奴才手里。搁谁都忍不住多想难道二嫂是故意的?
回到侯府林崇渊气哼哼的把事情说了一边,“------二哥,弟弟尽力了,实在无能为力,你另寻他人吧。”
林崇庭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波折,见四弟气成这样他也不好说什么,还得劝慰他不要生气,把错都推到许嬷嬷身上,“八成是人老糊涂了,你莫要跟她一般见识。”
林崇渊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推心置腹地说道“二哥,明人不说暗话,九音是个很好的孩子,还望你善待她。”
林崇庭道“她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不会亏待她。”
林崇渊见他态度敷衍,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思,找了个要回去温书的借口匆匆告辞了。
许嬷嬷正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跟侯夫人告状呢,“夫人,您是没瞧见,当着老奴的面,直接就把茶杯给摔了,茶水都溅了老奴一腿------”
“当真?”江氏眼睛圆睁,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可不是真真的吗?老奴若有半句虚言就让老奴被雷劈死。”许嬷嬷信誓旦旦,“老奴受点委屈不怕,可这不是打您的脸吗?”她痛心疾首的样子。
江氏咬着牙,眼底寒光闪过。
许嬷嬷窥着她的脸色,继续上眼药,“还有她身边的奴才,丫鬟一副妖妖娆娆的模样,不像正经人。小厮跟土匪似的,粗鄙无礼,居然还上手推搡老奴,老奴这么大年纪了,老骨头都要撞散架了,险些都见不到夫人了------”
边说着,眼泪哗哗的流。
江氏一会咬牙,一会切齿,一副气得不行的样子。
许嬷嬷心中得意,殊不知江氏心里正庆幸着呢,幸亏去接人的不是她。
听许嬷嬷描述,那就是蛮夷之地来的刁民,不通教化,不懂礼仪,能推许嬷嬷,那就敢推她,她可丢不起那个人。
“夫人,还有一事。”许嬷嬷忽然想起,“我听那蛮女嚷嚷着侯爷兼祧两房,她娘也是正室夫人,她是嫡女来着------”
“什么?”江氏惊得险些端不住茶杯,“兼祧?怎么可能?你没听错?”
“老奴听的真真的,就是兼祧。”
江氏跌坐在座位上,神色游移不定,“不会的,兼祧的都是独子,侯爷光是兄弟就有三个,而且他给谁兼祧?”
心里却没有底,既然那丫头敢喊出来,四爷也没有否认,可见这事是有影的。
许嬷嬷也不抹眼泪了,神情郑重,忽然眼睛一亮,看向姜氏的眼神却犹豫起来,“夫人——”
“嬷嬷,你想起了什么?还不快说!”
许嬷嬷道“回夫人,老奴想起一件事,许多年前老奴曾听说过一件事,说是咱们老侯爷其实并不是长子,在他上头还有个哥哥,只是没留下子嗣人就去了------”
“可真?”江氏目光凛冽射向许嬷嬷。
许嬷嬷点头,随后又摇头,“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老奴也忘了是听谁提过一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老太君那边应该有老家的旧人,该是知道些什么的吧?”
江氏手里的帕子揪来揪去,脸上表情变幻着,时而愤怒,时而狰狞,连许嬷嬷这个伺候她十多年的都不敢吱声。
认下个来历不明的外室女已经打她的脸了,要是兼祧------她是高门贵女,凭什么要和低贱的边民平起平坐?
不,老侯爷的亲兄长,那才是长房,给长房承嗣,得亏那死丫头不是男丁,要不然宗子宗妇的身份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就算这样她也咽不下这口气,她怎么能容忍别人压她一头呢?即使是个死人也不行。
“走,去寿安院。”
她得确定老侯爷是不是有个早逝的兄长,还要试探婆婆知不知道兼祧的事情,又是什么态度。
“呦,大嫂,忙着呢?”三夫人夏氏不请自到,一进屋就大着嗓门打招呼。
大夫人孙氏随手把正在做的鞋子放下,“瞧三弟妹说的,我又不管家,哪里就忙了?也就跟我们爷做双鞋子,他走路多,费鞋。”
三夫人羡慕,“大哥大嫂感情真好!”其实心里鄙夷,要丫鬟干什么的,还得自个动手?
大夫人温婉一笑,“你和三爷的感情又哪点差了?”
三夫人撇嘴,“我家那个就是个书呆子,老学究,哪有大哥知情识趣,出个门还惦记给孩子买个小玩意。哪像我家那个,就知道往家买书。”
“你就得了便宜还卖乖吧,我们爷可没三爷有学问,传道受业解惑,受人尊敬着呢。”
三爷林崇松只考了个秀才,后来就屡试不中了,靠着侯府在国子监谋了个从六品的助教,教教小童还是绰绰有余的。
“就是个穷助教而已,哪比得上大哥在外头跑见多识广?”嘴上谦虚着,其实三夫人心里可得意了,她出身商户,能嫁入侯府也是机缘巧合,用她爹娘的话说是她命好。
可不是她命好吗?三爷说亲的时候正是侯府最落魄的时候,被抄了家撵出京城,官宦人家都生怕被连累,可不就便宜她了吗?
也许是出身商户吧,她最喜欢读书人了,就算她知道当初林家图她的嫁妆,她也乐意嫁。
谁能想到她进门不过两年,侯府沉冤昭雪,她这个商户女摇身一变成了高高在上的侯府三夫人,这是她爹娘做梦都不敢想的。
“算了,不说这个了。大嫂,你猜我刚才见着谁了?”三夫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