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你给我好好地养着,要完全养好了,不能让人看出一丝痕迹来才行。”忘忧把赵祯的脚放回床榻上又拉过被子给他盖好,又起身说:“我去厨房看看。”
“不许去。”赵祯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厨房有什么好看的?吃的喝的汤药都有他们照管呢,你去那边书架上帮我选一本书来。”
忘忧看了看赵祯的手,叹道:“那你也得放开我,我才能去给你拿书啊。”
赵祯笑了笑放开了手。
这是一天的开始,悠闲,散漫,而且惬意。外面热闹的庙会似乎跟这个小院子没什么关系,赵祯靠在床榻上看书,忘忧在窗下的坐榻上研香料。赵祯看书看得累了,抬头看见窗前忘忧认真的调配香粉,忍不住说:“我的香囊的味道淡了,是不是该换一个了?”
“已经做好交给宋嬷嬷了,若是这样的事情都等着您开尊口,我还怎么好意思仗着您的势力在这京都城混日子呢。”忘忧轻笑道。
“还是从街市上买回来的香囊,抠掉里面的芯子换上你配制的香料吗?”
“不然呢?你不是一直用着挺好的吗?”
“你就不能亲手给我绣一个?”赵祯无奈地问。
忘忧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头笑道:“那可真是抱歉了,我于针线女红是一窍不通,别说绣香囊这样的精细活儿了,就是缝个衣服也会把自己的手指扎的都是洞。”
赵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那还是算了吧,你这双手还得留着给我做饭呢。”
交趾国的商贩果然找上门来求合作,沈熹年出面把他们手里的香料全部买了进来。
忘忧仔细的辨别着那些香料如获至宝。又把沐霖给自己寻来的那本秘香古谱找出来认真的对比,确定这些香料都是极其难得的珍品之后,更加高兴。
赵祯的脚养了两天就完全恢复,而赵承渊也刚好在第三天来了大相国寺。
忘忧端着两盘蜜瓜送进去,便听见赵祯懒懒地问:“四哥,你是来催我回去的吗?”
“太后娘娘说这个时候的大相国寺鱼龙混杂,陛下在这里住着她很是担忧。”赵承渊夹在刘太后和赵祯之间十分为难。
“有什么好担忧的?朕惜命的很。”赵祯淡淡地笑着。
“陛下……”赵承渊还想再劝,因见忘忧端着果盘过来,忙转了话题,微笑问:“忘忧姑娘的伤怎么样了?”
“多谢王爷挂怀,已经全好了。”忘忧把果盘放到茶案上,又说:“荷青和橘红两位姑娘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儿,不如请王爷把她们带回去吧。”
赵承渊笑问:“她们两个是不是惹姑娘生气了?”
忘忧摇头笑了笑,叹道:“我倒是无所谓,不过熹年应该已经受不了了。”
“哦?”赵承渊纳闷地问:“这话怎么说?”
忘忧透过窗户朝外面努了努嘴,小声说:“沈公子朗朗少年,是多少姑娘的梦中人呐?更何况荷青和橘红两位姑娘本来就是沈家的旧仆,想要回到少主人身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嘛。”
赵承渊扭头一看,见一身武士装扮的沈熹年手里拎着佩剑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沈熹年进屋后看见赵承渊在座,点了点头说:“怪不得外面多了那么多熟面孔,原来是吴王殿下到了。”
“熹年,最近回府了吗?岳母大人进来可好?”赵承渊问。
“若想给你的岳母大人问安,你可以自己去府上。沈家的大门又没封,何必在我这里装出一副孝顺女婿的样子来?”沈熹年说完,转身向赵祯躬身行礼,“陛下,事情办妥了。”
“顺天府怎么说?”赵祯问。
沈熹年笑了笑,说:“顺天府的仵作说死者是失足落入汴河之中被淹死的。”
“嗯,坐吧。”赵祯指了指茶案的另一边。
“谢陛下。”沈熹年躬身谢过之后方规规矩矩的入座。
赵承渊看着忘忧碾茶,悠闲地问:“母后让你专门来一趟,该不会只是催朕回宫这样的小事吧?”
“再过几日就是太后的寿辰了,就算现在是国丧期间不宜宴饮,但至少皇族宗室也该小聚一下为太后祝贺。毕竟是四十岁整寿,陛下若不回宫主持此事,怕是会被御史言官们参奏啊!”赵承渊轻声劝道。
“日子过得真快啊!又是母后寿辰了。”赵承渊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看着忘忧问:“你说,朕该准备什么样的寿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