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原本以为事情也就这样了,却完全没想到自己已经被扯进这件事情里。
张俞颖被沈熹年明明白白的拒绝之后,面子上搁不住,便追着沈熹年问你喜欢谁?还说若沈熹年说出那人的名字来,她便不再纠缠。
沈熹年喝了些酒,被张俞颖纠缠得心烦气躁,当时脑子一热,脱口而出一个名字“忘忧。”
张俞颖顿时觉得收到了极大的羞辱——她一个世家之女,竟然被一个奴婢给比了下去,以后还让她有什么颜面活下去?张俞颖抱着丁锦云失声痛哭,说自己丢尽了家里的颜面没脸再活下去,又是上吊又是撞墙,撒泼寻死。
丁锦云本来就是个暴脾气,事情弄成这样她也觉得颜面尽失,一把推开拦在自己面前的奶娘急冲冲往丁素云这里来。
“忘忧!”丁锦云气呼呼地站在院子里高声喝喊。
丁素云正在吃饭,听见这动静吓了一跳,忍不住皱眉对紫萼说“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她心里有火也不能冲着咱们来。”
紫萼应了一声,挑起门帘出来,笑道“三姑娘这是怎么了?为了什么事儿居然发这么大的火?小心别气坏了……”
“少废话!忘忧呢?叫她出来见我!”丁锦云怒声说。
“奴婢在呢,三姑娘有何吩咐?”忘忧也出来了。
“你这个贱婢!”丁锦云狠狠地骂了一句,快步冲上来打了忘忧一记耳光。
丁素云听见动静不对赶出来时终究慢了一步,眼看着忘忧倒在地上,她急切的喊了一声“三姐姐!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问问这个小贱人都干了什么?!”丁锦云说着还要上前踢忘忧,却被茉莉冲上来死死地拉住。
“三姑娘饶命啊!”茉莉拖着丁锦云的胳膊跪了下去,用自己整个身体的重量拖住她,“忘忧姐姐一向不跟人争长短,不知哪里冒犯了三姑娘,还请三姑娘看在四姑娘的面子上饶了她吧!”
“开滚!”丁锦云又把怒火洒在茉莉身上,扬手又是一巴掌。
丁素云上前来挡在忘忧前面,正色劝道“三姐姐!这里是修行之地,不宜喧哗。另外,忘忧和茉莉是我的人,即便有什么错也是我来惩戒。还请三姐姐住手!”
“你还有脸说什么清修之地?你屋里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狐媚!一门心思的勾引爷们儿!你这个做主子姑娘的还真是会调教人!”丁锦云说着,抬脚把茉莉踹开。
紫萼上前来把丁素云揽在怀里,瞪着丁锦云质问道“三姑娘心里有火朝着咱们做奴才的撒气原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只是四姑娘是您的妹妹,您这般口出污言,毁了一家子的名声,与您又有什么好处?”
“你这贱婢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叫嚣?!”丁锦云指着紫萼骂道。
丁素云把紫萼拉到一旁,直视着丁锦云,蹙眉质问“俗话说有理不在声高。三姐姐你这般咄咄逼人,可是因为心虚吗?”
“你说我心虚?”丁锦云抬手指着忘忧,质问道“这个小贱人私下里跟那个沈熹年勾勾搭搭,你敢说你不知道?或者这根本就是你的主意,想要以你庶出的低贱身份攀上沈家这个高枝?!”
丁素云抬手说“三姐姐慎言!这种乡野村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怕是有份了。”
“三姑娘慎言!”忘忧也怒了,她一向低调并不是懦弱,女孩儿的名声比性命更重要,她自然不能任由丁锦云这般污蔑,于是上前两步走到丁锦云面前,理直气壮地说“你这话说得莫名其妙——什么勾搭?什么攀高枝儿?还请你把话说明白些!我这脑袋小,可顶不住这么大一口黑锅!”
“哼!真是可笑!你敢说你没勾搭沈熹年?之前他来我们家就总是盯着你,亏了你还编出那么多瞎话来,博得众人的同情!你这副弯弯绕的心肠还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呢!”丁锦云说着,又扫了丁素云一眼,言外之意十分明白,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心思都是丁素云的主意。
“三姑娘请先息怒。”陈妈妈上前挡在忘忧前面,劝道“这道观里人多眼杂,各大世家都常来常往,您如今在这里嚷嚷得众人皆知,丢的是咱们宰相府的颜面。俗话说,覆巢之下无完卵,宰相府的名声坏了,三姑娘的名声还保得住吗?家主和夫人又该如何在这京城立足?请三姑娘消消气,不如咱们即刻收拾一下回家去,有什么事情关起门来说才妥当。”
随后追来的李妈妈也拉了一把丁锦云,低声劝道“姑娘太莽撞了!今日这暮云观里有七八家公子们雅集,您就这样喊起来,真是大大的不妥。”
“好!那咱们就去母亲面前把这件事情分说清楚!”丁锦云咬牙切齿地指了丁素云一下,转身离去。
丁素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忘忧,默默地回屋。
忘忧赶紧的跟了进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对不起,是奴婢连累了姑娘。”
丁素云扭头看着忘忧,无奈的问“你跟那个沈熹年……”
忘忧忙解释道“姑娘明鉴,我跟沈熹年并没瓜葛,若您不信可以问茉莉。当时是他的狗伤了茉莉,才引起后面那些事端。而且那件事情已经成了过去,我已经很久没见沈公子了,并不知道今日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个沈公子真是……想要拒绝旁人也要找一个好些的理由嘛!无缘无故的牵扯到你的头上,可你……”丁素云深知此事十分棘手——忘忧再怎么样也不能跟张俞颖抗衡,张俞颖可是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