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渊正在跟陈义凌和赵世苓一起商议修筑沿河堤坝的事情,见沐霖来了,忙抬手招呼道:“沐霖快来,我们正想差人去找你呢,又怕你这准新郎官儿有事要忙。”
沐霖近前向三个人行礼之后,把自己草拟的疫病根治方案双手呈上,:“这是下官为疫情新拟定的治疗方案,已经同诸位太医商议过了,请王爷按照清单上准备药材,尽快根除疫情,让那些尚未完全恢复的灾民早日康复。”
赵承渊接过沐霖的奏折之后展开来看了看,面露为难之色。旁边的赵世苓看了看赵承渊的神色,对沐霖叹道:“林大人,咱们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是任何事情都要量力而行啊!咱们如今的赈灾物资非常吃紧,必须得药材都难凑全,你这又多出许多药材来,这一时半刻的让咱们去哪儿倒腾呢?就算有地儿买药,可银子也不凑手啊!”
沐霖不理会赵世苓怎么,只等赵承渊的法。
陈义凌提议:“不如咱们把林大饶这份奏折递上去,请太后娘娘和陛下定夺?”
赵承渊微微一笑,问沐霖:“你既然有了提议,想必也有解决的办法。这奏折递上去请太后和陛下定夺也未尝不可,只是那样的话,一来一回要半月的光景,而疫情一事,一日三变。怕是耽搁不得啊!”
“王爷所言甚是。这件事情需得上报朝廷,但却等不得朝廷的赈灾药材。”沐霖回道。
“好,那本王今日就把这事上报朝廷,但解决办法还是要我们几个人来想。”赵承渊。
“还能有什么办法?江宁城如今就是一个破锣,八面漏风。咱们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赵世苓摊着双手一脸的无奈。
“江宁有米。”沐霖冷冷地扫了一眼赵世苓。
赵世苓立刻跳脚问:“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看我是什么意思?!”
“赵大人在江宁城驻守这么多年,人脉巨广,一定会有办法的。”沐霖平静地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就是个兵鲁子么!”赵世苓瞪着眼。
赵承渊笑眯眯的看着赵世苓,:“你别急着撇清嘛。咱们几个人里面,义凌虽然是江宁安抚使,但他刚刚到任不到一年半,论根基,谁也比不上你。你好好想想,如今且从哪里能弄得到这样一批药材。”
赵世苓一见到赵承渊这样的眼神心里就犯怵,忙嚷道:“你别这样看着我!现在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弄不出这样一批药材来!”
沈熹年一脚跨进门,把手里的佩剑往桌案上一拍,:“打不死你,就能拿出来,对不?”
赵世苓吓得一哆嗦,忙躲到赵承渊的背后去,质问道:“你……沈熹年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这几我差一桩旧案,无意间打听到你有一个很能干的夫人,之前在江宁一带素手遮,替你敛了不少钱财。大灾当前,屯粮屯药。这样的话当初就是从她身边的一个账房嘴里出来的吧?她那个账房叫什么来着……对了,叫金三宝,是你家夫饶表兄。”沈熹年着,伸手去把赵世苓从赵承渊的背后拉出来,笑道:“你躲什么,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咱们俩之间还有一笔账没算清呢!”
“你,你胡什么呢?我跟你哪有什么账?”
“好了,熹年。”赵承渊替赵世苓挡下了沈熹年挑衅的目光,:“你有话直,何必揪着他不放手。”
“行,那我就直了——赵团练使的夫人徐氏大娘子手里攥着一批药材,据按照江宁遭灾之前的价格核算,价值二十万两银子。而如今,翻了十倍不止。这批药材如今就在徐大娘子的私库里,来也有意思——明明是江宁府囤放军粮的官仓,如今却成了徐大娘子的私库。这样的事情你们在座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还是故意包庇啊?”沈熹年的目光从陈义凌,到前任赈灾钦差周福臣然后是赵承渊,最后落在赵世苓的脸上。
“我……我我,这事儿我真的不知道!”赵世苓一脸冤屈的对赵承渊喊着。
“那你现在知道了?”沈熹年上前去一把揪着赵世苓的衣领,把他从赵承渊的身后拽出来,冷冷一笑,问道:“你,若是我把这件事情上奏到刑部,刑部的史大人该如何立案呢?太后有该如何处置你家那位‘生财有道’的夫人呢?”
“你,你你……放手!我好歹也是地方团练使,你这……太不像话了!”赵世苓用力把自己的衣领从沈熹年的手里扯出来,又转向赵承渊:“老四,你得给我做主啊!这事儿我是真的不知道!”
赵承渊微笑道:“现在国难当头,你回去跟你家夫人一声,让她也仗义疏财一次——毕竟你也是牧守地方的朝廷官员,又是宗室子弟,这种时候也该站出来表个态度嘛。”
“我……”赵世苓一向惧内,此时还真不敢应承下来。
“怎么,难道你还做不了尊夫饶主?堂堂宗室,居然惧内?”沈熹年嘲笑的。
“胡!这怎么可能?!”赵世苓紫涨了脸。
“那就妥了。”沈熹年笑道。
“不过,也不能让赵团练太过为难,尊夫人囤积的药材,我愿意以当初的进价买下来。”沐霖。
“这不行!”赵承渊忙摆摆手道,“赈灾是朝廷的事情,你连日劳累已经非常辛苦了,总不能让你再贴银子。银钱的事情本王来想办法。”
沐霖还要什么,赵承渊又即刻把他的话堵回去:“本王是这次赈灾的钦差,一切事宜都要听本王调度。”
“是,谨遵王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