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轻轻叹了口气,给张仲桓泼了一瓢冷水:“但白家姑娘的病,若想查明原因还得问问她从小到大都用过什么药,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等等许多事情。从当前的情景看,他们似乎不想让人知道这些,想要治病还想要保密,这笔诊金没那么好赚。”
张仲桓满不在乎的笑道:“这个不用担心,交给我去摆平。”
忘忧挑了挑眉稍没再多说,只专心分了茶,递给沐霖一盏。
“那就安心地等着吧,有钱自然可以赚,但也没必要着急。况且这种事情也急不来。”沐霖笑道。
“说的也是。”张仲桓附和着点头。
第二日一早,沐霖进宫去谢恩。
忘忧睡了个大大的懒觉,直到何妈妈说有客人来访才不得不起床。
“谁寻到这里来了?”忘忧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说是吴王府的人,跟姑娘是旧相识。”何妈妈一边说,一边麻利地把忘忧的一头乌发梳理顺滑,绾成简单的螺髻用一根玉簪别住。
“吴王府的旧相识?”忘忧一下就想到了丁素云,便笑道:“那就无需这般麻烦了,请来这里说话就是了。”
“好歹姑娘也要收拾一下,这样子见客可是会让人笑话的。”何妈妈不答应,硬是拿出胭脂水粉来把忘忧打扮了一番,又换了一身簇新的衣裙。
忘忧,跟丁素云互相问候过之后,在茶案前落座。
“我今儿来是替王爷办事的。”丁素云说着,朝着门外摆摆手。
立刻有四个家丁抬着两个箱子进来,另有赵承渊的乳母送上一份单子。
“这是做什么?”忘忧看着单子上写的素绸素缎素绫等物品,纳闷地问。
“清明将至,听说你们家已经重修了祖茔,王爷便让我送些东西过来,算是补一份奠仪。”丁素云说着,又朝着忘忧深深一躬,叹道:“我也为我的家人曾经做过的事情向你忏悔。”
“冤有头债有主,我家的事情怎么怪都怪不到你的头上。姑娘可别这样。”忘忧忙伸手搀扶。
“多谢你宽宏大度,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丁素云低头叹道。
忘忧忙递了茶过去并岔开话题:“王爷已经从燕州回来了吗?”
丁素云摇摇头说:“并没有,这件事是他离京之前安排好的。叮嘱我一定要办好。”
“王爷真是有心了。等他回来,我一定会让兄长登门拜谢。”忘忧说着,把礼单交给旁边的何妈妈,让她把东西抬到厢房去,并请赵承渊的奶娘去厢房吃茶。
屋里没了旁人,丁素云凑近了忘忧,低声说:“还有一件事要谢谢你。”
“啊?还有什么事?”忘忧纳闷地问。
丁素云羞红了脸,低声说:“那日你从王府离开之后,王爷跟我说了许多话。总之是表示歉意,最后许我侧妃之位。”
“侧妃?”忘忧惊讶地看着丁素云,不知道她那羞涩的喜悦从何而来。
“是啊!像我这种身份原本是不配入王府的了,如今他肯给我这样的名分,我真的很感激。”
忘忧心想这话说的是有点道理,可是……“正妃是谁?”忘忧忍不住问。
“这个?我哪里知道?”丁素云笑着摇了摇头。
忘忧叹道:“王爷对你虽然好,可将来在内宅做主的是王妃啊!若是王爷娶个厉害的王妃,你岂不是又要受苦?”
丁素云忽然红了眼圈儿,并握住忘忧的手,说:“好妹妹!现如今能对我说这些话的也只有你了!”
“可我也只能是说说罢了。”忘忧无奈的摇头,又劝丁素云:“你自己想开些,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也莫要为这些有的没的伤神——说不定过两年你为王爷生下孩子,他就肯把你扶为正妃呢。”
丁素云又羞红了脸,甩开忘忧的手说:“前一刻还跟个大人似的,接着又说这些不正经的。”
“这怎么是没正经的?这是最正经的话了。”忘忧笑着拿起茶海给丁素云添茶。
何妈妈看忘忧跟丁素云有说有笑,便悄悄地去厨房吩咐准备留客用午饭。
丁素云独自在王府也是寂寞,忘忧留她用饭,她客气了几句也便应了下来。忘忧又叫何妈妈去把茉莉母女接来与丁素云见面。丁素云看见旧人又落了几滴眼泪,饭后离开时只带走了茉莉,却把陈妈妈留给了忘忧。
茉莉一听说去跟丁素云去王府,心里自然高兴,向忘忧和陈妈妈磕了头便跟丁素云上了马车。
送走了丁素云,忘忧觉得又困了。正要回房去睡,沐霖又来了。忘忧便把丁素云送来的东西一一交代给了他,兄妹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天色便暗了下来。
何妈妈又匆匆进来说有客来访。
忘忧不由得笑道:“今天是访客的日子吗?怎么一个接一个的登门。这次又是谁呢?”
“是扬州白家的陆管家——就是大船上的那位。”何妈妈小声回道。
“哟,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忘忧看了一眼沐霖。
沐霖问何妈妈:“老张呢?”
何妈妈忙说:“一早就出去了,说是贤王府的世子夫人身体不适,又信不过太医,让他过去一趟,这会儿功夫还没回来。”
沐霖点头说:“那你去告诉那个陆管家,就说张郎中不在,让他明天再来。”
“可是他说找咱们姑娘。”何妈妈又说。
忘忧惊讶地问:“找我?他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是啊,妹妹的行踪是保密的,他怎么会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