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午,一个身着青色衣衫的玉面公子和另一个身量稍微矮的女子出现在了咸阳宫外,这样的场景,在两年前的邯郸亦有过一次。
二人寻着地契上的地址,来到了咸阳城中央的一处客栈。分明在最为繁华的闹市街区,这座不的客栈却十分衰败,好像许久没人住过一样。只是在客栈门口有一个看守的老者罢了。
在这样人流汹涌的地方,怎么都不可能生意萧条。
“大王刚回咸阳的时候就买下了这家客栈,两年来一直无人打理。”曲蛾道。
“原来如此……”郑芙这才明白了,原来她的话,嬴政一直没有忘记,甚至牢牢记在心底。
郑芙走上前去,将地契递给老者,老人检查之后,大手一挥,道:“从现在起,这个客栈便是你的了。”
“多谢老人家。”郑芙搀了搀老人,待他能走稳路后才放手。
之后的几日,郑芙找了许多工匠过来,局描述给他们,并让他们尽力复原。
虽这里是咸阳,而且以这家客栈的格局改为舞阁,本不必费那么多波折。
但郑芙总想着不能亏待了舞雩风,毕竟她曾在燕国待了那么多年,心里始终是有些不舍的,如果能用这个方法宽慰她几分,那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郑芙先让人将”三个字的牌匾挂到主屋之外,这也是她与舞雩风约好的。若她带着众冉了秦国,看到一家,便可以直接进去找郑芙了。
又过去的翻新已完成大半,而她等的人也已经来到了咸阳。
“言蹊!”
郑芙本在客栈的阁院内看着众人修缮,听到这个清脆的声音,迅速转过身去,见到来人,十分欣喜:“你们终于来了。”
舞雩风的身边站着的正是拥有灰绿色眼眸的答赖花,她的身后则跟着的旧人。
“姐姐。”答赖花走上前去,双手环住郑芙的腰。
郑芙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而后对舞雩风:“迎亲的仪仗行程缓慢,我以为你们会先我一步来到咸阳。”
“还不是因为你的马!”
人群中忽地传出一个声音。
很快,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便从中走了出来,手里牵着一匹健壮的黑马。
“宋大哥。”郑芙微笑着朝他打了个招呼,“追风脾性太过刚烈,着实为难你了。”
“别……你现在是秦王的夫人,这声大哥我可当不起。”宋城隅费力地将追风牵过来,把缰绳递到郑芙手中,“我再不想多看管它一日了。”
追风见了郑芙,此刻稍稍收敛了脾气,站在她身旁嘶鸣一声。
“言蹊,先前秦王分明是以王后之位迎你入秦,为何现在都宫里面的人是郑氏夫人?”舞雩风露出几分疑惑之色,好看的杏眼一如往日泛着点点光华。
“秦国内部权势角逐罢了。”郑芙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转而道,“对了,你们吧,为何宋大哥会与你们在一起?又为何追风耽误了行程?”
舞雩风斜眼撇了撇宋城隅,没有话。
宋城隅抬起手挠了挠头:“你那边有人保护,舞姑这么多人,路途自然十分危险,我便带着人护送他们来咸阳了。还未到武关,追风突然像发了狂似的不听使唤,挣脱缰绳逃走,我追了七七夜才将它寻回来,你一定要好好报答我才是。”
“宋城隅,我们已经到了咸阳,你可以离开了。”舞雩风对他的态度十分冷淡。
“我辛辛苦苦将你们护送至此,雩风怎能绝情如斯?”宋城隅虽然在丧气的话,可语气毫无气馁之意,舞雩风不搭理他,他又看向郑芙,“我带了这么多人来咸阳替你做事,你总得给我们安排个住处吧?”
郑芙答道:“自之后有一处被客栈环起来的宅院,十分隐蔽,这几日我已经让人打点好,你们住进去便是。不过有一条,不。若被我知晓,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宋城隅窘迫地皱着眉头:“你大可放心,秦国律法严明,即便我不,我手下的人亦不敢造次。”
“我知道。”郑芙淡淡地。
“那你?”宋城隅不解。
“我主要是给你听的。”
“……”
舞雩风没有加入二饶讨论,直接略过宋城隅,站到两人之间道:“言蹊,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郑芙道:“你,我一定答应你。”
“日后的头牌舞姬,阁主则由你来做。”
郑芙急忙摆手推辞:“对于经营之道,我是一窍不通,如何能胜任?”
“只是一个名号,你不必推辞。我知道你有别的事要做,除了名头,其他的事情一切照旧。”舞雩风不打算松口。
她要让郑芙知道,自己已经真真正正愿意跟随于她。
郑芙知道她是铁了心要这么做,只好答应下来。
待安顿好众人之后,郑芙便带着曲蛾回了咸阳宫。
回宫的路上,追风一反常态的安静,好像突然转了性子一样,温顺地跟在郑芙身后。
与此同时,长安宫的莲池之前,一个身着白色盔甲的男子长身而立,目光始终聚集在大郑殿那边。
赵高见状,心知王贲又打算来找郑芙,思来想去,走到他身边躬身行一礼:“奴才见过卫尉大人。”
王贲思索片刻,道:“你似乎有些眼熟,是郑夫人宫里的宦官管事吧?”
“正是。”
“她可在殿中?”
赵高突然沉默了,仔细想了想该如何述,而后开口道:“郑夫人此刻不在宫内。王公子,您日后还是少来为妙,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