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丽都为了不让施岳那么尴尬,不甚走心的找个借口溜了。今天的运动量极大,还极其费脑,导致兴奋劲过去之后她累得恨不能原地睡着。费劲儿的洗漱之后,刚一挨床,还没躺好,施丽都就睡了个昏天暗地。
第二天醒来,施丽都神清气爽,胃口大开,在饭桌上风卷残云般一通扫荡,看得王妃几人目瞪口呆。
王妃又高兴又担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等施丽都说话,施岳就说“是不是昨晚消耗太大?”
施丽都懵了一下,才意识到施岳以为她昨晚为了在梦中接受上天的指示,消耗了大量的能量。她顺势默认了,眨了眨眼,疑惑道“大概是吧,我昨晚好像干了一夜农活,收花生来着,一亩地八百斤!”
王妃笑眯眯的打趣说“是昨天看到庄子里收花生了吗?今天送来了新产的,给你做花生饼吃。”
“谢谢娘!”
施岳却有些激动,强行按捺住,说“真的是八百斤?你没记错?姣姣,你知道一斤多重吗?”
施丽都只知道古代的一斤不仅和现代的一斤不大相同,还每个朝代的一斤都不相同,于是支支吾吾的说“一斤就是一斤,哪还有多重嘛。”
施岳果然严肃起来,放下筷子,分别用银子、一家五口的体重、一碗粮食、一碗水等说明了两、斗、钧等计量单位所代表的重量。
施丽都这时候才知道,一旦不是一旦,是一石,这里的“石”和“旦”同音,而此时的一斤,竟然和现代的一斤几乎相同——一升水在现代是一斤,在这里也是一斤。
有了这个参考,施丽都在心里迅速把计量单位统一、换算了一遍,说“就是八百斤。”
其实她不太清楚现代花生亩产多少,但是能估摸出,现代作物的亩产量至少是古代的五倍往上,而昨天她问了管事,庄子上的花生亩产差不多是一百到一百二十斤。她虽然不能保证在她的“指导”下,能不能达到亩产八百,但是有个盼头总是好的嘛。
施岳太过激动,王妃和施景华都发现了不对,神色凝重的询问。而这事没什么好瞒的,施岳见施丽都没有抵触的情绪,就把图纸和自己的猜测说了。
王妃的关注点永远和别人不一样,心疼道“晚上整夜做梦,姣姣岂不是休息不好?你累不累,娘看着你再睡会儿好不好?”
施丽都配合的露出骄傲得意和喜不自胜的神色,厚着脸皮说“不累,上天仁慈,只是做个梦而已,怎么会让我累到?”
即使是这样说,王妃也不放心,硬是让窦太医过来把了下脉。
这几天施丽都没往窦太医那里跑,他在松了口气之余还有些失落,不过施丽都的天分没有强到让他舍不得的地步,也就没了下文,这会儿来给她把脉,就觉得她这几个月来是多灾多病,刚好没几天就又是一场病。
而在王妃描述着说“失眠多梦,夜不能寐”等症状后,窦太医都怀疑自己的医术了,又仔仔细细把了会儿脉,才肯定地说“小姐身体安康,晚上睡得很好。敢问王妃,您是不是经常有心焦的症状。”
王妃惊讶“很明显吗?”
施岳施景华和施丽都都紧张兮兮的盯着窦太医,担心娇娇弱弱的王妃有了什么疾病。
窦太医很稳得住,老神神在在的絮叨了一通,听得施丽都头晕眼花,最后给她俩各开了个方子,提着药箱施施然走了。
施丽都看着自己那个强身健体、调理养生的方子,一脸菜色,说“娘,把那个纾解郁气的留着你吃,我这个烧了吧,用不着。”
王妃和施丽都的怕苦是一脉相承,此时也是一脸苦色,说“姣姣,娘亲不需要吃药,但是你要吃。”
“你不吃,我也不吃。”
王妃犹豫,挣扎,纠结。
施丽都“是药三分毒,能不吃就不吃了。”
她这会儿也明白过来,窦太医是实在找不出她有什么毛病,就借着王妃转移注意力,而王妃最近心焦,乍一听挺吓人的,其实不就是心烦吗?谁还没有个心烦的时候?王府最近接二连三的出事、施岳施景华在朝中受阻、施丽都老是受伤生病、施景洛还去了危险的战场,王妃能不心焦?
只要是在正常人能承受的范围之内,吃什么药?
王妃十分心动,然而最终母女俩也没有逃掉喝药的命运,因为施岳和施景华担心,态度强硬、不容辩驳的看着她们俩把药灌下去。
施丽都“……”
生无可恋。
施景华以为她是累了,说“你放心睡吧,农具很快就会打好。”
施丽都没打算睡,但是,这个身体大概是天生的懒人富贵命,躺了一会儿就睡得十分香甜了。一直到午饭的时候才醒,也没有什么睡多了的后遗症。她吃了饭,又回房开始琢磨增产的办法。
其实最有效的方法有三个,用最佳播种密度、施肥、种植新品种。
最佳播种密度,施丽都不懂,也不会瞎指挥,但是她相信经验丰富的老农能知道个大概。
而现在能用的肥料,施丽都只能想出草木灰和粪便。这里种地,收获后干枯的植株会拉回家当柴火,而因为粮食是从口入,怀着一种敬畏心理,即使有人发现粪便里的发芽植物长得更快,也没人把粪便撒在地里。
至于新品种,可遇不可求,施丽都直接划掉这个选项。
于是,第二天,施丽都又去了庄子,交代管事收集粪便和草木灰,撒在地里增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