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蒹葭正坐在桌边,看着桌子上的菜,若有所思,就看见凌绝尘从外头走了进来。
笑吟吟的让人上了碗筷,笑道;“相公……”
却见凌绝尘脸色上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沉凝之色,不由心中一动,道;“那贤王爷……”
“他已经走了。”凌绝尘看了一眼白蒹葭,顿了顿,道;“没事。”
白蒹葭在屋子里的时候,已经将这事情想了几次,她也不知道,凌绝尘到底有没有关于素问的记忆。
那幽昙花灯所燃烧的记忆,到底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地步,不过看凌绝尘的神色和听他的口气,却是不想多提这件事情的,便也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说。
只是让人上了菜来,丫头们鱼贯而入,手脚轻巧而麻利,连一点多余的声音都没有发出,就摆了一桌子的菜肴。
瞧见这一桌子菜,凌绝尘倒是看了一眼白蒹葭。
白蒹葭笑道;“怎么这么看着我?”
凌绝尘摇了摇头,道;“这菜……你添了?”
这厨房虽然有立春管着,白蒹葭的菜单从某些方面来说也是立春掌着的。
白蒹葭倒是奇怪的看了一眼凌绝尘,道;“倒是没想到相公既然会在意这种东西。”
凌绝尘咳嗽一声,解释道;“也不是,只是比平时多了几样菜。”
白蒹葭素来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但那是也不代表浪费。
菜总是就那么几样。
倒是很容易就看出来了。
白蒹葭抿嘴一笑,道;“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便让厨房将这东西做来给我尝尝,倒是忘了让他们将这多的撤下去了。”
凌绝尘嗯了一声,道;“没事。”
白蒹葭瞅了他一眼,就瞧见他撇开脸,道;“你也不用这么节省,想吃什么就跟厨房说就是了。”
白蒹葭倒是忍不住笑了笑,道;“那里是节省,只是大多是我一个人,做太多也麻烦。”
她虽然语气温柔只是纯粹叙述的语气,但是凌绝尘听在耳朵里,却是一阵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就听她笑道;“这孢子肉倒是许久没吃过了,也不知道这厨房里的人做出来是什么味道。”
说着便夹了一筷子金银花送到嘴里,却是眉头微微一皱。
到底不是那个人做出来的味道。
凌绝尘看着她的神情,没有说话,只是就着金钱肉默不吭声的吃了两碗饭。
白蒹葭眼眸一闪,等吃完饭就拿了一本书去旁边看着。
凌绝尘看着丫头将剩下的菜都收了下去,白蒹葭坐在琴边,才问凌绝尘道;“今日贤王爷可为难你了?”
凌绝尘摇了摇头,道;“你放心。”
白蒹葭眼眸一闪,道;“嗯。”
她跟凌绝尘自从那一夜之后,倒是和睦了很多,却忽然眼波流转,笑道;“说起来相公那夜去买点心,只怕……”
她盯了一眼凌绝尘,笑道;“只是那贤王妃如今却不知道去向,以贤王的性子,只怕日后不肯善罢甘休。”
凌绝尘冷然道;“他自己家里的事情,与我有什么相干。”
白蒹葭见他神色冷淡,倒是凌绝尘见她神色,顿了顿,道;“那姑娘留在府里始终不成样子,等她身子好些,你便将她打发了吧。”
他倒是很少说这样的话,说完了便专注的看着白蒹葭。
白蒹葭微微颦了颦眉,道;“我知道了,你放心便是。”
凌绝尘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白蒹葭,想了想,温声道;“你也不用害怕闻人轻柔,我总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却又想了想,道;“如果闻人轻柔再来寻你的麻烦,你让人来告诉我便是。”
白蒹葭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见他一脸认真,便忍住笑,正色道;“贤王爷也不是这样不讲道理的人,那里会为难我这样的一个小女子。”
凌绝尘道;“你不知道他的性子。”
白蒹葭心里暗自道,我虽然以前对于闻人轻柔这个人不怎么了解,但是这段时间可是很清楚的了。
不过见凌绝尘这样说,心中也有几分高兴,便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却又忽然笑了一下,道;“说起来我倒是想起一桩事情来了。”
她瞅了凌绝尘一眼,道;“立春这些年跟在我身边也耽搁了,我瞧着立夏倒是个不错的,琢磨着做主给他们主个婚事。”
凌绝尘看了一眼白蒹葭,道;“你做主就好。”
白蒹葭笑道;“到底是你的人,我总要问过你才是。”
凌绝尘皱了皱眉,道;“怎么说这种话。”
白蒹葭倒是忍不住又笑了出来,见他面有不悦,才道;“好啦,是我说错话啦,只是想着这事情我拿了主意,总是要跟你说一声的。”
毕竟立春和立夏再怎么说,都是凌绝尘手下的好手,这婚事白蒹葭虽然琢磨的差不多了,但是于情于理,还是要跟凌绝尘说的。
凌绝尘想了想,道;“我将立夏留给你。”
倒是将白蒹葭吓了一跳,急忙道;“不用。”
凌绝尘道;“如今这边疆的事情也差不多了,只是这京城里正是乱的时候,立夏也差不多跟我在京城里处理一些事情。”
说着便寻了一块小令牌,交到白蒹葭手里,低声道;“如今那四部的人在京里有一个联络地点,你若是有空,可以让立春带你去。”
他低声报了一个铺子的名字,白蒹葭想了想,记得这铺子是在账本上见过的,是一个米铺,离凌府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