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汽车从外观上看都差不多,超哥之所以会觉得在我小区地下车库见过那辆车,主要还是靠车牌来确定的。
按超哥的意思,是在那辆车撞向他的那一个瞬间,他大脑运转速度忽然变得非常快,看那辆车车牌的同时,他脑子里就完全重现了上次在地下车库看到那辆车时的场景。
就像好多有过濒死体验的人都说过类似的话,在那一瞬间,大脑的运转速度是能演完一个人的一生的。
回到小区我第一件事就是坐电梯直奔地下车库,本着‘有枣没枣打三杆子’的原则,先找找看再说呗,万一真给我发现了呢?
地下车库一切都和之前一样,阴冷,辽阔,残破。我溜达了几圈,没发现超哥说的那个车牌号,也没发现哪辆车的车头有撞过的痕迹。
想了想,我又按那天超哥走过的位置重新走了一遍,尽量模拟他当时的视角。
结果不出所料,还是一无所获。
正在我决定离开这里时,忽然看到一个人,是老古的一个跟班,之前老王自残那次帮着制服老王的“阿三阿四”中的一个。
那人正远远的朝我这边走来,我没在意,之前也没跟他打过交道,干脆不理得了。
谁知我刚转身,他却忽然远远的叫到:“赵一千!”
地下车库没多少回音,但是估计是这种建筑环境会放大音量,他这声叫在我听来十分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他钱呢。
我也回头冲他喊道:“是我啊,干什么?”
嗯…音量好像没他的大,算了,不计较了。
那人走近我后问道:“你来车库干嘛啊?准备买车?”问话的语气很随和,就像两个普通朋友一样。
我随口答道:“啊,下来看看环境。”他说:“古爷没跟你说过吗?”
我迷茫的问:“说过什么?”他答道:“咱们小区地下这部分车库,只给在小区有房产的人用,租住户停车的话要停地面上。”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古叔没跟我说过,在小区有房产…那就是只给小区的原住户用呗?为什么还要有这区别啊?”
他摇摇头说:“原因我不清楚,不过从小区落成那天就这样,所以你以后没事还是别下来的好,这里有些小市民会误会的。”
说着他还无奈的笑了一下,我明白了他的意思,点点头说:“嗯,谢谢提醒,那我这就上去。”
他也点头说了声“好”,我便转身朝电梯间走去,拐弯时我回头看了一眼,他仿佛就是专程来跟我说这话的,丝毫没多呆,已经朝车库深处走去。
坐电梯回到我的楼层…我的天,大清早的老王就在辛勤耕耘,这频率真是…就不怕铁杵磨成针吗?
回家洗漱上床,这次特意给手机充上了电,不用担心今晚陪床无聊了。
一觉醒来天还没黑,开机看了下时间才下午四点多,感觉精神头还行,干脆不睡了,起床吃个饭,早点过去。
到达医院时,他们三个也正在吃东西,总的说来超哥伤的不算重,内脏也没受伤,所以不怎么需要忌口,他和两个姑娘一样吃着开封菜馆的西式肉夹馍。
看到我今天来这么早,三个人也没多惊讶,大伙一起聊了会儿天。
期间医生来复查过一次,按医生的意思,超哥除了胳膊需要打着石膏,头上网兜不能摘以外,其他方面都没什么问题,要是愿意的话,再住个两三天观察观察,随时就能出院,在家调养就行。
得到这消息我们自然都挺开心,按超哥的意思,我们决定再住两天就撤。
接下来的两天,我和小夕王洋继续倒着班来陪床,超哥车祸受伤的事始终没告诉他家里人,甚至跟其他任何人都没说,只有我们四个知道。
超哥最终还是把车牌号的事告诉了民警和陈中海,不过只说了车牌,没说在我小区见过那车。
让我俩有些意外的是,先找到那辆车的却不是民警,而是陈中海。
只不过那辆车并不是撞超哥的那辆,车型完全不对,车主也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那辆车也没有任何相关的损伤或者维修记录。
最后民警得出的结论很简单,要么就是超哥记错了,要么就是撞他那辆车用的是假车牌。
这唯一的线索一断,暂时看来,似乎除非出现当天的目击证人,不然什么办法都没有。
郁闷之余超哥又趁没外人的时候,跟我说了他那套被迫害妄想症的理论,超哥觉得这就是有预谋的一次车祸,不然对方为什么要用假车牌?
这问题我是真的没法回答他,但是我还是劝他别往那方面想,毕竟你一没财二没色的,哪有缺心眼会谋害你?
这两天陈中海时不时的会出现,他姐姐倒是每天都来,至于他姐夫那些亲戚,包括父母,这两天都没出现过,只有两个像是陈中海下属的人,倒着班的在医院里陪着。
出院那天,陈中海的姐夫还没醒,他本来说想开自己车送我们回家,被超哥给拒绝了,只好只送我们离开医院,临了还特意叮嘱超哥,如果能想起什么其他跟那次车祸有关的事,一定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超哥三个人的新家是个很普通的套三居室,和滨海城大多数房子一样,朝向不正。
第一次参观他们的新家,我好奇的来回溜达着,超哥小夕的房间略大,毕竟是两个人住嘛,一张大床,透露着猥琐和幸福。
王洋的房间略小,一张单人床,透露着单身狗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