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语了,这孩子说出来的话总是这么直白、这么让人头疼。
整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自己衣服湿了=诱惑他=把持不住=少儿不宜=……@#¥#~~
不知道为啥,她突然觉得有些搞笑:“得了吧,难不成你还会化身qín_shòu非礼我?”
倘若此刻和她呆在一起的人是御风弦,或许还会产生那么一点点危机感,可至于辰曜……呵呵呵,不好意思,她实在不认为眼前这个看似霸道强势实际上纯情得和小学生差不多的家伙能有勇气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某少年气得什么也说不出来,干脆把头一扭生起了闷气。
“咕噜~咕噜~”
肚子传来一阵搅动声,该死,好饿啊……
“好想吃肉包子~~~”某女撑着下巴不切实际地幻想着。
谁知耳边传来一阵衣袂抖空的声音,黑衣如夜的少年已经冷着脸站了起来。
“在这呆着哪儿都不许去,知道吗?”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记起外面还在下大雨,朝露想要出声阻止,却感到眼前一花,然后就看见那个黑影瞬间消失在破庙门口。
“轻功真牛x~”某女由衷地感叹道。
……
谁知没过多久,辰曜就拎着一个油纸包回来了。
“卧槽,这见鬼的速度!你搭地铁去的吧……”
朝露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浑身湿透的少年以及他手中被油纸包裹还带着温热的肉包子,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滋味。
“这倒霉孩子,我刚才也就随口一说,你还真的跑去把肉包子买回来了!”连忙拉起对方湿冷的双手走到火堆边,“快把衣服脱了,我来给你晾干——”
或许是因为年龄的关系,她总是不自觉将辰曜当成孩子看待,可现在想想,这家伙真是做了许多让她活了两辈子都没这么感动过的事情啊!
脱掉上衣后,少年裸露的身躯劲瘦颀长,平时因为那过于精致的外貌总会误导人觉得他纤弱,实际上少年常年练武的身材骨骼修长、肌理分明,长长的黑发顺着优美的背部线条一直蔓延到细窄的腰身。
“这、这是……”映着忽明忽暗的火光,朝露这才发现辰曜腹部有道深刻的疤痕,就像被利器贯穿过身体一般。
通过疤痕的惨烈程度判断,这绝对是致命伤的程度……
她愣怔了许久,心脏突如其来地阵痛起来,她无法想象,那当初得是怎样严重的伤势才会早就今日这般深刻的疤痕?
看到朝露的目光被伤疤吸引住,辰曜微不可察地苦笑了一下,淡然道:“这道疤痕,是被破晓剑刺伤的。”
“什么?!”怎么会这样,破晓剑不是辰曜自己的佩剑吗?
“那时候我还不是影阁七煞的破晓,”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全族被灭后在废墟中被我的师父,也就是上任破晓剑的持有者捡了回去……”
现在想来,其实他自己也记不清那是几岁的事情了,唯一残留在脑海中的记忆,就是那带着死亡气息的漫天火光,还有堆成山的尸体和被鲜血染红的土地。
辰曜的表情很平静,可那份隐藏在坚硬外壳下的悲伤却让朝露心如刀绞。
“我资质很好,无论什么武功总能轻易学会,因此师父每次出任务杀人的时候都会带上我,有时候还会将我独自一人扔进刀光剑影之中,在远处看着我为了活命杀掉越来越多的人……”清澈的眼眸被火光映成耀眼的金橙色。
“渐渐的,我剑法越来越好,师父开始担忧我取代他七煞的位置,因为……按照影阁的规定,失败者是不能存活于世的,如果我的武功超越了师父,那么他就要交出破晓剑走向死亡。”
听着少年波澜无惊的话语,朝露的眼泪却是再也控制不住地流淌下来,这本该是惊心动魄、血雨腥风的过往竟被他寥寥几句话描述得无比平淡,可其中的艰辛和苦楚又岂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所以,终于有一天,我的师父拿着破晓剑刺向了我。”
听到这里,朝露整颗心猛然揪紧,手掌瞬间冰凉。
“可最后,却是我亲手杀了师父,成为新任七煞之一……”
辰曜淡淡地微笑了一下,水晶般精致的容颜仿佛一触就会寸寸崩碎,“从那以后,我就不断地杀人,因为我不想死,只有杀死所有挡道的家伙,我才能活下来。”
看着眼前昙花一现的笑容,朝露心弦颤动,情不自禁地握住辰曜的双手。
“你哭什么啊?总是因为别人的事情流眼泪,多傻啊~”少年无所谓地挑了挑眉,反手一拽将朝露揽入怀中,让她额头抵住自己的肩膀。
“都怪你这个熊孩子,总是这么让人心疼……”
靠着少年的胸膛,朝露早已泣不成声。
……
待雨停后,已是傍晚。
向前赶路已是不现实,两人只好先在这破庙将就一晚了。
朝露坐在火堆旁将湿衣服一件一件烤干,而辰曜则盘膝坐在不远处调戏内功。看着少年身上渗出缕缕白烟般的真气,朝露就很是羡慕,十层的内力就是非同凡响,用肉眼都能看到那隐隐波动的能量,果然不是自己这种半调子能比得了的啊……
碧海老人也好君无夜也罢,他们都曾说过辰曜是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其实朝露本来根本不相信练武这种事也分三六九等的,可是看到辰曜的时候就突然理解了,因为这小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