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吭声,纤纤素手压在他的胸口,两指之下,再扎了一根针。
慕容烨依靠在软榻上,淡淡睇着眼前的女子,她的眉目之间,从容安宁,沉敛娴静。她的隐忍和专注,不逊色于任何一个医者。
“每日都给爷扎这么多针,你是来报恩还是报仇来了?”他的俊脸透着疏离,冷哼一声,吹毛求疵。
韶灵的指腹再往下滑两寸,在他结实的小腹压了针,针灸不过是为他延缓毒性游走在全身时间,在找到最好的方子前,他不至于被酷寒所累。
她的手压在他的小腹,那一丁点的温暖,却在寒凉的身体上勾起一抹莫名的情愫,慕容烨的眼底,突地被无穷幽光掩盖覆灭。
“怕疼?”她没抬眼,笑着问。“在大漠,很多孩子都怕扎针,不过针灸确有实效,完后给一块糖,他们就能破涕为笑。”
慕容烨还是一阵沉默。
韶灵抬眼看他,他刁钻乖戾,傲了二十几年,年纪轻轻睥睨天下,向来都不正眼看人,也没什么敌手,素来呼风唤雨,想要的东西手到擒来。如今遭了这般难缠的病,无疑脾气更坏了。
她将他身上的针,一根一根撤了,唇畔一抹年少时候的顽劣笑容,愈发灿烂多姿:“可我不知七爷也这么惧怕,早知如此,我就给七爷带块糖来了。”
他见她正欲起身,手掌突如其来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整个人带入自己怀中,一手扣住她的螓首,俊脸压下,两人双唇相贴。
“比糖甜。”
慕容烨松了手,一抹乖戾的笑意,从薄唇旁漾出,他的眼神转沉,独断专制的光耀,早已击退了他身上的闲散慵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