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楼锦琪此刻却没有替叶翕音担心的意思,抬手拉开领口,露出几分有点虚伪的不好意思:“姑娘,刚才你……”
接下去的话不用说出口,楼锦琪脖子里鲜艳的口脂印子和那一小片红,就自动说明了发生的一切。
众人立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个叶翕音,跟男子拉拉扯扯不说,居然还主动行非礼之举,简直是色胆包天啊!
感觉到绿珠又悄无声息地飞回蜂巢,叶翕音轻轻扣上暖玉蜂巢的盖纽。
扫了眼楼锦琪脖子里明显的痕迹,叶翕音转而对楼夫人道:“可否跟伯母借用一位做事心细可靠的仆妇?”
楼夫人立刻点头,回身对跟在自己身后的面容和善的媳妇吩咐:“周妈妈,你过去给叶姑娘帮个忙。”
周妈妈不卑不亢地微微点头,走出人群,行至叶翕音身前行礼:“请姑娘吩咐?”
叶翕音与楼夫人道了谢,对周妈妈道:“妈妈可看见堂少爷颈上的唇脂痕迹了?”
周妈妈抬头迅速向楼锦旗身上打量一眼,立刻垂目点头:“回叶姑娘,奴婢看见了。”
叶翕音点头道:“未避免再一次被人误解,我不便亲自动手,劳烦妈妈用白棉帕,替我取个证。”
周妈妈立刻明白了叶翕音的意思。
已年过四旬孙子都满地跑了的周妈妈自然没什么好难为情的,当即命人取来干净的白棉布帕子,小心将楼锦琪脖子里的口脂印子取下来。
用托盘端着呈在叶翕音面前,周妈妈态度恭顺道:“请姑娘看看,这样可以么?”
叶翕音仔细看过帕子上明显的红色口脂印记,心里暗笑:为了陷害她还挺卖力嘛,留了这么浓的口脂印子,做证据足够了。
叶翕音不不着痕迹地向人群中扫了一眼,红竺在接收到叶翕音眼神的一瞬,立刻会意,走过来由周妈妈手中接过放帕子的托盘亲手捧着。
叶翕音与周妈妈道了谢,转而对楼夫人温和含笑道:“楼伯母,如今确凿的证据只取到了这一样。”
“口脂这种东西,是女子出门时随身衣包里惯常携带之物,我亦随身备着补妆之需的口脂。便请伯母命府上的丫鬟将我随身的妆匣取来吧。”
楼夫人见叶翕音的丫鬟此刻端着那方绢帕,欣赏地与叶翕音对望一眼,便吩咐采儿去取叶翕音的妆匣。
真是个做事严丝合缝的姑娘,连自己的丫头都不让碰妆匣,如此一来,就彻底堵住了众人之口,众人再也挑不出话了。
不过片刻,采儿捧着个小巧精致的镶着红绿宝的小叶紫檀妆匣折回。
叶翕音亲手打开妆匣的金纽锁,露出里面分作两层并带着小铜幡的小格子。
叶翕音将内外两层皆取出来,匣中所有东西便全部呈现在众人面前。
今日登门的众女眷中,叶翕音细若凝脂,白若素荷的肤质无疑是最出众的一位,众女眷其实早已对她保养肌肤的法子暗暗好奇。
此刻有机会大大方方看叶翕音的妆匣,姑娘们自然要好生仔细看个究竟。
可是当看见叶翕音小小的随身妆匣中,只有一盒散粉和一小瓶胭脂膏子的时候,众人不约而同露出浓浓的失望。
原本想照着样子买一套来用的,可惜人家这是天生丽质,好受打击啊!
叶翕音自己没动手,而是看向楼夫人微笑道:“我既然被人嫌疑,就有劳伯母了。”
楼夫人对上叶翕音坦荡澄澈的眸,轻轻点了下头,上前亲手打开了匣子里唯一的一盒胭脂膏子,取了大约相同的量,轻轻抹在另一块干净的白棉布手帕上。
楼夫人刚把叶翕音的胭脂抹完,距离她最近的仇怡然最先惊呼道:“小音你这个胭脂是从什么花儿里提取的颜色,这粉色清清淡淡的,又雅致又好看!
叶翕音微笑解释:“这批胭脂膏子是今年初春时,我预定的长留山脚下孙家樱园里的第一批早樱。头批樱花被育了整整一冬,盛开时色泽最为饱满,却又雅而不艳。”
说至此,叶翕音露出惋惜之色:“可惜鲜花的量实在太少了,当时只够做一窑胭脂,一入市就被客人抢光了。后来再采买回来的樱花,色泽就比这个差得多。我也是因为很喜欢这个颜色,才私下留了几盒子。”
仇怡然闻言,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尽是失望:“没有了呀,好可惜哦,我也好喜欢这个颜色的胭脂。”
其余众姑娘同时纷纷跟着点头,表情皆与仇怡然如出一辙。
叶翕音温和笑道:“众姐妹若是喜欢,我私藏的还有几盒,回去找出来,让人送至诸位府上,所幸今日来的人不多,每人赠一盒应该是够的。”
哪个女子不爱美呢?众位姑娘听说能免费得一盒叶翕音的私藏品,皆忍不住面露欢喜,一时把正经事倒忘了个干净。
叶姑娘真大方,这么好的东西说送人就送人了,光这点就比翠姗姗强。
翠姗姗也常用私人订制的膏霜,平日里除了见她拿出来显摆之外却从不见她送给谁过,光凭这点,叶姑娘为人就比翠姗姗强!
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虽然没有那么深的城府,却也并非因得了点小便宜就欢喜谁,众人喜欢的是叶翕音行事大方的性情。
唐雪不禁轻笑提醒道:“咱们光顾着得了胭脂膏子高兴,忘了叶姑娘此刻还蒙冤呢!”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将目光投向两块不同的白棉布绢帕。
仇夫人兴致阑珊地甩着手帕:“这还有什么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