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夫人自然也听见了楼嘉钰的动静,侧过脸低声对楼嘉钰道:“眼下是小音证明清白的关键时候,你可别冲动犯浑。现在众人本就误会小音的清白,你若再搀和进去,她就更说不清了。”
经母亲一提醒,楼嘉钰强压下心头怒火,转而又将目光投向叶翕音。
心疼,着急,恨自己帮不上她……
叶翕音却全没关注这些细微的动作,芙蓉玉面上始终神态从容温婉。
目光再一次看向面前的众位姑娘,叶翕音又问了一遍:“你们刚才可都看仔细了,从这里跑出去的姑娘,确实是我?”
见叶翕音问的郑重,唐雪开口道:“我们只是匆匆看见个人影,穿着与你同色的裙衫,发髻瞧着也与你相似,至于脸面,当时那人只是匆忙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我看着确实很像你,至于最终确定是你,还是从锦旗少爷口中听说的。”
相比于众人的说辞,唐雪这个算是比较客观的。
唐雪说完,知府知州家的几位姑娘皆不约而同地轻轻点头,表示认同唐雪的言辞。
叶翕音浅浅颔首,对唐雪道了谢。
转过身,叶翕音的目光终于落在另一位当事人,楼锦琪的身上。
今日来楼府饮宴,她还是头回与这位楼家的堂少爷见面,没想到居然会跟这人凭空生出这样一桩事。
呵,有意思
虽然此刻众目睽睽,叶翕音却依然大大方方打量楼锦琪。
这位堂少爷模样长的还算不错,隐约跟老爷楼世奇有一点点像,在男子里头也算模样出挑的,可惜他上头还有位容色潋滟的堂兄楼嘉钰。
跟楼嘉钰一比,楼锦琪就显得逊色许多,输的主要是气质。
叶翕音浅浅勾了下唇角,缓步走向楼锦琪。
距离对方越一臂远的距离,叶翕音站住脚步。
抬头望着楼锦琪,叶翕音微微含笑:“锦旗少爷,能不能详细说说,我方才是如何非礼你的?”
叶翕音一开口,立刻引起旁边众女子一片低低的议论声,就连心情直爽的仇怡然都有些脸红。
小音胆子可真大,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么直勾勾问这样的问题,仇怡然觉得若是换成自己,是绝对没勇气当着这多么人的面问这种事儿的。
不过仇怡然觉得叶翕音这样做,恰证明了她胸襟坦荡,心里不由对叶翕音更多了几分佩服。
对上叶翕音清澈如泉的美眸,楼锦琪微微一怔。
他没想到叶翕音一未出阁的小姑娘,当众问这种事竟然毫不避讳。
对上眼前少女明湛如深山清泉的双眸,楼锦琪不知为何,心里莫名有点发虚,开口不自觉就有点磕巴:“刚,刚才我喝了酒,在,在这里吹吹风,姑娘突然就从背后抱,抱住了我。”
叶翕音唇角微带浅笑,望着楼锦琪道:“哦?这么说来,我当时还挺主动的。”
楼锦琪听见这话突然就红了脸。
这姑娘到底是吃啥长大的?当着众人什么都敢说,咋就不懂得害臊呢?楼嘉钰居然会喜欢这种姑娘,楼锦琪突然觉得楼嘉钰挑女人的眼光跟自己比起来,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叶翕音却似根本不在乎众人看自己什么眼光,明澈美丽的双眸一直望着楼锦琪,继续询问:“那锦旗少爷可知我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楼锦琪皱眉:“我当时背对着你,如何能看见你是从哪边过来的?”
叶翕音挑眉:“那么敢问刚才锦旗少爷是站在何处?”
楼锦琪没想到叶翕音问得这般仔细,有些不耐烦地往花木丛中某个地方一指:“那,我刚才就站在那里。”
众人立刻顺着楼锦琪指的地方看过去。
见是一处比较隐秘的花木丛,里面藏的人若是不说话,外面经过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看见,倒是个私会的好地方。
刚才若这位堂少爷不叫嚷出来,叶姑娘又如此主动,恐怕好事早成了。众人想至此,不由用赞赏的目光看向楼锦琪。
这位堂少爷能做到坐怀不乱,果然是位君子。
坐怀不乱的楼锦琪,指认完地方,回头再对上叶翕音那对似笑未笑的明眸,莫名又是一阵心虚,脸皮不自觉更红了。
楼锦琪总觉得,面前傻女那双明澈的眸好像早已洞悉了一切,此刻不吭声,好像是故意在看他做跳梁小丑一样。
叶翕音浅淡一笑:“锦旗少爷出来解酒散心,却找了这么隐秘的地方,是入府之前就与我约好想见么?否则,少爷站得如此隐蔽,我又如何看得见你?”
叶翕音这话说完,众人不约而同地默默跟着点了点头。
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如果不是事先约好的,她们从外面看不见楼锦琪,叶姑娘又不是生着透视眼,也同样看不见他呀。
叶翕音浅浅一笑,不给楼锦琪辩驳的机会,目光转而落在采儿的身上:“采儿,你带我前往夫人书房时,途中恰好遇上三位公子。当时,锦旗少爷尚不认识我,曾当面询问过楼公子和严公子,我说的没错吧?”
采儿立刻笑应:“这个奴婢可以作证。当时奴婢带着叶姑娘从少爷,严公子,堂少爷身边经过,堂少爷的确开口询问过叶姑娘的身份,这是奴婢亲耳听见的,当时俩人的确还不认识。”
楼嘉钰立刻道:“没错,这个我和严鸣皆可作证。”
听楼嘉钰这么说,严鸣也跟着点了下头。
见叶翕音证实了俩人入府前不认识的事实,众人疑惑的目光又全都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