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商人,同时又是蕙兰书院的山长,金玉针绝对不愿看到这种对整个商界毁灭性的恶劣结果。
既然她已经先别人看透,就有责任尽力阻止叶翕音的计划。
可是叶翕音的后台毕竟是景府。
景府,对整个大胤王朝的商贾来,是绝对势力巅峰的存在,没有之一。
以景家的势力,就算几十个玉针绣坊,也完全无法与之抗衡。
金玉针有这个自知之明,所以才想到了这个迂回策略,把叶翕音拉进蕙院的名誉对其行为进行打压。
蕙兰书院在整个大胤的贵女圈中,一直享有至高无上的盛名,在这里读书的每位贵女,背后都是一个家族或者以为地方大员的庞大势力。
叶翕音如果真担任了蕙兰书院的夫子,行为必定会受到贵女学生们的监督,也就间接受到背后那个庞大势力的监督。
就算她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完全不忌惮世俗的舆论。
舆论,这就是个无形的强力枷锁,可以让叶翕音适时收敛,从而起到制约她的目的。
况且蕙兰书院本就声誉很高,能做蕙兰书院的夫子,也会得到世饶尊重,对于刚烧毁商铺的叶翕音而言,名誉也可迅速挽回。
这是个对双方都有利却无害的双赢方法,金玉针怎么想都觉得叶翕音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是她没想到,叶翕音竟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而且还一语道破了自己的心思,这让金玉针尝了一次人生中从未有过的尴尬。
金玉针虽然没达到目的,却是败的心服口服。只怪叶翕音的心思非常人一般的敏锐,洞察秋毫无人可及。
这样的人实在太可怕,也难怪会得到景公子的侧目。
眼见已经没再谈下去的必要,金玉针也不耽搁彼此时间,痛快告辞走人。
瞥了眼金玉针消失在花厅的背影,收捡茶盏的晓月忍不住嘟囔:“原本还以为这位金山长是个有眼光的,为姑娘的学问而来,没想到竟是来给姑娘设套的,幸亏姑娘聪明,一下就拆穿了她的把戏,这女人太阴险了!”
叶翕音却摇头:“其实金山长也不是只想诓我。她虽想利用书院夫子的身份制约我,可是,她的这个提议,也的确可以在短时间内,帮助我挽回紫鸾坊被毁的负面影响,也不能这就是个圈套。”
略顿了顿,叶翕音轻叹:“其实,金山长算是个难得有远见的人。她的顾虑也不是没道理。只是我的想法,无需对她言明。”
晓月见叶翕音若有所思,以为她仍为刚才的事儿不悦,便开解道:“姑娘一向深谋远虑,岂是一般人可比。姑娘只要照着自己想法做就是,反正有景辰少爷给姑娘撑腰,其他人爱咋想咋想,管她们呢!”
叶翕音侧眸觑她:“你这话要是让霓姑姑听见,准骂你吃里扒外!”
晓月吐舌,皮厚地回道:“我这样儿他们早习惯了,只要姑娘拿我当自己人就行!”
玉针绣坊
清帆泡来新茶,见金玉针凝眉不语,忍不住道:“这叶姑娘可真不知好歹,绣主分明是替她着想,她居然张口就回绝,这么不识抬举的人,绣主不理也罢!”
金玉针却轻叹:“可若她真做成了垄断之势,恐怕咱们大胤商贩的末日可就真要降临了。”
清帆瞠目:“这么严重?”
金玉针点头:“世人现在没只觉,是他们根本不了解商业垄断的厉害,那种经营方式就是凭强大实力残酷碾轧,根本就不容他人有活路的存在。”
清帆听闻也有些着急:“那可怎么办?咱们绣坊会不会也受其影响?”
金玉针点头:“整个商界都混乱了,咱们一家的绣坊就如大海孤舟,怎会不受波及?”
清帆急道:“那可要趁着她还没成势的时候就立刻把她打压下去!”
至此,清帆眼珠子一转,立刻道:“姑娘凭一己之力不成,咱们何不联手其他商家,大家一起抵抗紫鸾坊,就不信她能强的过众人!”
金玉针无奈扫了自家丫鬟一眼:“怎么联手?现在人家紫鸾坊连门面都还没立起来呢,这些也只是我一饶揣测,虽然叶翕音承认,可是眼下还没任何证据,难道要举着棍棒联手打进于飞堂构?”
清帆吐了吐舌,转而又道:“不如绣主去劝那些玉带街的老商户不要离开,凭绣主在京城商贾圈子里的声望,您的话那些人多少会听进去些。”
金玉针却紧蹙绣眉:“叶翕音既然有本事在短短月余捧红明昌街,她也势必有本事把这些老商户全都挪过去。单凭她这样的本事和号召力,一般商人也绝对不可能做到。”
“更何况如今明昌街已成气候,就算我现在去劝那些商户,也不一定有人肯听。商人以逐利为本,这些人大多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奸猾脾性,难齐心。”
清帆嘴儿一撇:“这么,咱们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就只能干瞪眼看着紫鸾坊做成垄断势头?”
金玉针垂下眼帘,黛眉深蹙,低声道:“现在能阻止这事的,恐怕就只有景公子了。”
清帆听见这话,立刻眉开眼笑:“还是绣主英明,奴婢都忘了还有这个厉害人物。紫鸾坊背后支持的势力正是景公子,咱们若可动他,他只要一撤手,叶姑娘就算三头六臂,也无法折腾起来啦!”
清帆的两眼放光,兴奋道:“奴婢想起来了,开年就是女官大考的日子,绣主不是打算拿前年购得的景公子的月织鸟图做绣样,去参加大考么?不如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