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翕音也不跟她见外,直言点头:“实不相瞒,我眼下的确有件事棘手的事儿,我今日过来也是为这事儿而来,这个人,非你出面不校”
见叶翕音面露难色,霓虹疑惑皱眉:“还有什么人能让你心烦?出来我叫人先替你解决了麻烦,不然喝酒都不能痛快!”
叶翕音摇头,面上露出几分难色:“这个人可不是谁想见都能见得着的,且又是我得罪这人在先,若不请姑姑亲自出面,恐怕还真不校”
霓虹一向性情高傲,一般人难入她的眼,此刻虽然听叶翕音的严重,却也并不当回事。
冷笑:“自我退隐冰绝宗这些年,还没谁有本事非见我不可。这倒是个稀罕角儿,你出那饶名儿我听听,若是我没听过的阿猫阿狗,摆臭架子,咱们这就打发媚灵上门去掌他的嘴!”
叶翕音一双明澈漂亮的大眼睛望着霓虹,脸上却没半分笑模样,一本正经出个名儿:“芙蓉夫人”
霓虹瞳孔一紧,妩媚容颜上的高傲瞬间消失,握着酒杯的手滞在半空,过了半晌才缓缓放下,呡着唇,低低地问了句:“她……何时来的京城?”
听见霓虹这么问却并没一口回绝不见,叶翕音心头总算长长地舒了口气,缓缓道:“数日前就到了,姑姑若要想见,我可替你二人安排。”
“哗啦”霓虹竟然有些失态地打翻了酒盅,却连连摆手:“不急,先不急,容我再想想,我再想想……”
突然看见一向大大咧咧的霓虹,竟然表现出几分近乡情怯的畏惧,叶翕音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起身道:“这事不急,姑姑慢慢想,我今日就先回去了,等姑姑想好了,让人给我个信儿就好。”
完,起身悄然往外走去。
直至叶翕音离开,霓虹一直呆呆坐在桌前,像被人抽走了神识,就连叶翕音什么时候走的都毫无知觉。
回到于飞堂构
叶翕音换了家常的衣裳,在书桌前坐下,才翻开扣在桌边的书卷,就看见旁边放着一张烫金簪花名帖。
红竺端着个巧的汤盅走了进来,把汤盅放在桌面上,又心地给盅耳裹上白棉巾,才把汤盅推到叶翕音近前。
盅盖掀开,里面是一道色泽胜雪的千金果鱼汤。
这道汤是姚湶最近又新研究出的一道鱼汤羹,先把千金藤入砂锅煲半个时辰,滤去藤渣只留汤待用。
片好的鲑鱼肉入锅和葱段姜片爆香,中途喷以花雕老黄酒去腥提鲜,待鱼肉呈淡淡的金黄色,把苹果片入锅,勾入先前的千金藤药汤,加少许白糖,直至汤色熬成鱼汤特有的奶油白,即可淋香油出锅。
因叶翕音最近太过忙碌,景辰多次问及叶翕音身体状况,姚湶怕她劳伤脾胃,便特地研制出了这道和胃滋养的汤品。
汤水清甜甘香,千金藤是养胃佳品,和以新鲜鲑鱼肉,即可满足养胃的需求,又能满足叶翕音喜好鱼肉的口味,添以水果,使得汤水更加清淡爽口还能开胃,越发契合女子的口味。
看见叶翕音拿起名帖看得认真,红竺笑道:“前几日还听晓月念叨,京城里的蕙兰书院如何有名,以姑娘才学,如何适合去那里头当夫子。没想到今日真的收到了蕙兰书院金山长的拜帖,这位金山长定是慕姑娘之名而来的。”
叶翕音阖上名帖,垂眸浅笑:“最近整日与翠姗姗这些人来往,实在无趣的紧,这次总算来了个有意思的人儿。”
完,一口热汤顺喉而下,带着果香的熨帖一路暖到胃里,叶翕音觉得很惬意,目光再次落在旁边的名帖上,莫名的想起景辰。
这几日他没来,不知在忙什么。
隔日,巳时二刻(上午十点)一辆车轿在门前稳稳停住,金玉针由丫鬟清帆陪着从车上下来,由大丫鬟晓月迎入于飞堂构。
晓月引着金玉针一路行到花厅,叶翕音难得的亲自在花厅前迎候。
见金玉针进来,叶翕音上前略微躬身:“蒙金山长不嫌,我于飞堂构蓬荜增辉。”随即亲自将金玉针迎进花厅上座。
大胤重视礼教,对先生格外尊崇。是以叶翕音少有的亲自候在花厅前,也是因为金玉针蕙兰书院山长的身份。
金玉针微笑:“我今日前来,是慕叶姑娘双榜女师之盛名,本早有拜访的打算,因听闻叶姑娘最近不得空闲,怕冒昧打扰,才拖延至今。”
红竺替客人斟过茶便退出了厅外,叶翕音端着茶盏,安静听完金玉针的开场白,却垂眸淡笑不语。
二人昨日在端溪砚馆才见过,此刻叶翕音却只字不提,也似头次与金玉针相见一般客气中带着淡淡的疏离,显然叶翕音并没想要拉近彼此关系的意思。
这倒让金玉针有点意外,忍不住暗暗打量叶翕音,见她始终从容安静,心中不由暗叹:难怪生意经营有方,果然是个冰雪聪明的人。
金玉针也不兜圈子,直言道:“实不相瞒,我早听闻叶姑娘除了生意做的好,学问也十分撩,今日前来拜望,是想请叶翕音入蕙兰书院任夫子,传道授业,帮助更多闺中女儿启蒙开智。”
叶翕音放下茶盏,笑容温婉:“金山长知道紫鸾坊失火一事吧?”
金玉针点头:“这件事轰动京师,我有些耳闻。”
叶翕音微笑:“既然如此,以金山长玉针绣坊绣主的身份,想必很容易想到我目前经营的处境,虽蒙山长抬举,我心中亦倍感荣幸,可惜眼下确实有心无力。”
被拒,金玉针淡淡一笑,目中先前的